他们在一起的这几年,原本不会做饭菜的季浩宇,为了不让柳若受一点委屈,学会了做饭,做家务。
而柳若就只负责每天坐着休息。
那几年他们很幸福,很幸福。
幸福得柳若都差点忘记所有,只想好好享受那一段日子,和季浩宇一起天长地久。
可是……
他们好像不能了,从他开始犹豫时。
季浩宇每天用酒来麻痹自己,却如何都醉不了。
每天都一副疯疯癫癫的模样在街上乱跑,但是到了饭点,他又会回到他们的小院子里做饭。
如此反复。
这天季浩宇意识模糊来到了城外的一个乱葬岗,在哪里一坐就是一晚上,他也没有丝毫害怕之意。
“小子,我看你命不久矣啊。”不知何时,从他的身后走来一个人,衣服破烂,甚至还能看到上面的污渍。
他的腰间挂了一个极大的酒葫芦,手中拿着一根拐杖,看起来活脱脱一个乞丐。
已经失去意识的季浩宇没有听到他的话,已经呆呆坐在那死人堆里,目光空洞呆滞。
那老头好似也不在意,一屁股坐在季浩宇旁边,将那个酒葫芦从腰间拿出来,惬意喝了一口酒。
自言自语道:“这人的一生啊,总有些东西是自己眼睛看不透的,却又容易蒙蔽心的。有时候早一点知道又有什么不好的。”
随即老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缺了一个口的破碗放在自己面前的尸体上,上面还能看到蛆虫在蠕动。
又从怀中掏出一小包油纸,将里面的花生到在碗里,一颗颗捻来放嘴里。
那蛆虫好似害怕一般,始终不敢往那碗上爬。
“及时醒悟,莫要在执迷不悟啊。”说着有捻了一颗花生放在嘴里,一口小酒,满脸惬意,享受。
季浩宇原本麻木的目光有些松动,老头笑着,又继续:“小子,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这个给你,对你是有用的,时时刻刻待在身上知道吗?”老头手中出现一枚手镯,他放在季浩宇手中,人瞬间消失不见。
季浩宇僵硬转过头寻找,却再找不到人,低下头看着手中那个看起来平淡无奇的手镯。
他即使没疯,只是一直在想事情,当初他如何与柳若认识,又如何在一起。
他却不敢相信,当想清楚时,他差一点崩溃,所以才不得不用酒麻醉自己,可是却好像没有什么用。
拿着手镯,季浩宇回到了院子里。
柳若一直站在门外等着他,见他回来,面上一喜:“你回来了,我已经做好饭了。”
季浩宇抬起头看了她片刻,点头。两人一起去吃饭。
饭桌上,看到那些饭菜,季浩宇神色一顿。
她从来不做饭菜,这是她第一次。
最终季浩宇还是开口:“你说吧,你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如果是以往,季浩宇可能会将这些菜吃完,但是现在的他没有丝毫食欲。
柳若抿着唇瓣,抬起头看着他:“对不起。”只有她自己知道,活了这么久的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
这也是她第一次说对不起,看着他那万念俱灰的模样,柳若知道,自己心有种怪异的感觉,让她无论如何都古诗不了。
“不用,柳若,我们分开吧。若是你想要我的命,你就拿去吧!我绝对不会说什么。”
说着季浩宇想到了自己口袋里的那个手镯,短暂得的画面,却让他痛彻心扉。
痛到最后,只剩下麻木。
他累了,很累很累,累得只想死。
柳若低着头,低声开口:“不。”她绝对不会同意分开,若是没有那几年,即使是杀了他,她也不会心软。
但是现在不一样。
“你吃吧。”随后季浩宇就走了出去。
走到一半,屋里就传来呯呯嘭嘭的声音,季浩宇只是身体一顿,头都没回,就出了院子,也不知道是去了哪儿。
里面,桌上所有的饭菜都被柳若掀翻在地,她一脸戾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啪!”
“谁让你那样做的。”柳若一巴掌就甩在袁莫的脸上,原本白皙的脸上出现了一个红手印。
袁莫脸色变化莫测,上前勾着柳若的下颚,使她抬起头,被迫与自己的目光碰撞。
“别忘记了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不然我现在就可以让你灰飞烟灭,死无全尸。”说着袁莫粗鲁将柳若的衣服撕碎。
柳若挣扎,却发现无论如何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
眼眸瞪大,如同铜铃一般,内含着不甘心、恨意。
突然柳若发现了不对劲,瞳孔皱缩:“你……”想说什么,却发现什么一点力气都没有。
柳若醒过来时,一脸惊慌失措,目光有些僵硬,脸上没有任何气色。
蓦然看到胸前垂落的白发,柳若来到铜镜边,抬起手。
“啊……”
一声尖锐的叫声响彻整个城主府,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惊慌。
听到这声音,书房中的袁莫笑的一脸放肆。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摸着自己那张皱皱巴巴的脸,柳若如同疯了一般自言自语。
只见铜镜中的那张脸满是老年斑,皱纹布满眼角,脸上的皮肤也不在紧致,看起来十分松弛。还有那一头白发,看起来如同七八十岁的老太太。
“不可能!”柳若还在不相信眼前这个事实,捂着自己的头,不敢相信镜子中的那个人是自己。
放开手,满手的白发:“啊!袁莫,我要让你死。”她想站起身,后背却佝偻着,压根就直不起身。
“醒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柳若即将崩溃的时候响起。
柳若转身,面目狰狞看着他:“你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她紧紧抓住袁莫的下衫。
看着眼前这个七老八十的人,袁莫眼眸闪着厌恶,一脚将柳若踢开,好似怕她脏了自己的衣袍。
“不过是取了点你的东西而已,何必大惊小怪的。”袁莫淡淡开口,坐下一旁椅子上,惬意欣赏着眼前那个女人,哦!不!应该是这个老女人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