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琼城还真是个热闹的地方。
“不说这个了。杳儿,你说说你的事情。”黄斌敛目,“琼城是不是会有什么危险,你才过来的。”
“黄爷爷,您真聪明。”李杳坐在他的对面。
她从去晴川关开始说起,再说在在云府城杀掉八长老和九长老,再到安城季家的事情。
事无巨细,都说了一遍。
“杳儿,你的意思是那二长老跑来琼城了。”
李杳点头。
“晴家镖局是四大古族的明面上的世家?”
黄斌的手抖了一下,不过很快镇定下来。
“杳儿,这样大的事情,我有必要写奏折上报到朝廷。必须让皇上知道,咱们明渊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太平啊!”
“黄爷爷若是愿意写就写。”李杳并不阻拦,虽然她知道皇上早就知道这些事情。
但事情不捅破,总有人掩耳盗铃不是吗?
“云府的宋大人,也有写奏折上去。加上黄爷爷您这一份,想必皇上会放在心上。”
“难道皇上不放在心上?”黄斌觉得杳儿这话有问题。
李杳又把近来京城的事情说了一遍。
为了不掺杂她的主观意识,她并没有表达她的看法。只是如实叙述。
“皇上怎么会这样?”黄斌不解。
“九公子与我们在一块的时候,皇上明明是在乎他的呀。可从刚刚你说的这些事情中,不难看出。皇上属意的人,已经不是九公子,而是那晏康皇子了。”
“杳儿,琼城离京城太远,这一年多我又忙于琼城守卫的事情。朝廷中发生的许多事情,我并不了解。
偶尔传来一些消息,我也只能听个片面。
不过,我可以向刑部尚书魏大人打听打听。他在京城,应该有一些不一样的消息。”
“黄爷爷,这个就没有必要了。”李杳勾了下唇。
“也是,魏大人事多。怕也顾不了这样的事情。”黄斌有些泄气。
“若是皇后娘娘搞的鬼,她又有太傅做靠山。背地里又有古族司马家。那这事情还真是麻烦。
他们觊觎的就是皇位,会不会对皇上不利?”
李杳倒没想过这个问题,她一直先入为主的认为,是皇上变了。
可站在黄爷爷的立场上来看,皇上是好人,是替他平了反的好人。
他担心的是皇上的危险。
如果现在她想确认一个人的好坏,还真有必要去一趟京城。
她开始有了一丝的保留。
“黄爷爷,奏折你先呈。琼城海盗的事情还得您处理。余下的事情,我和黑脸他们一块儿办!”
“杳儿,听你说得太危险,你要小心。那古族二长老若是来琼城,你能对付得了吗?
需要黄爷爷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有需要会找您的。”李杳没有同黄爷爷客气,“何况我都打算住在黄爷爷您家里,就没打算同您客气。”
“这样我也能放心。”黄斌点了点头。
大黄叔一直没有出声,这会倒是开了口,他问,“杳儿,晴家镖局在琼城势力不小,你要对付那二长老,首先得对付他们。
你若是想知道晴家镖局的事情,可以问我。”
“大黄叔,谢谢你!”李杳道谢。
“杳儿,我和你小黄叔来琼城之后也结交了不少朋友,其中就有晴家镖局的镖师。
他们走南闯北,同你朱武伯伯一样,都是性情中人。
你说晴家那些事情,他们这些镖师知不知道?”
“大黄叔,”李杳嘴角浮出笑意,“像晴家这样的人家,不是核心弟子怕是不知道晴家最终的目的。”
“那就好,”大黄叔微呼了一口气。
李杳一看他这个样子,便知道他肯定有要维护的人。
她看着大黄叔。
大黄叔被看得发毛,明明比他小一辈,又小那么多岁数,但他总觉得杳儿身上有种让人不得不臣服的气势。
“杳儿,是有一回我和你小黄叔捉海盗的时候,翻了船。恰巧遇到晴家的货船运货回来。
他们船上的镖师救了我和你小黄叔,才没有被那海盗的沉石砸死。
自那以后,我们就成了好朋友。
他们偶尔还会来我们家小聚。
全都是拖家带口的镖师,我觉得他们压根就不知道晴家背地里的勾当。”
“大黄叔,你也不要太紧张。不是每个镖师都是坏人。晴家表面上也是做正当生意的人家。
肯定需要一些真正做事的人。”
“要不这样,改天我再给他们来家中喝酒。你找个机会看一看。你看过之后再告诉我好与坏?”
李杳忍不住笑了,“大黄叔,你把杳儿当鉴定工具吗?”
“我是怕被人蒙骗。”大黄叔说。
“您要看人不准叫黄爷爷看一看就是,黄爷爷既然没有阻止你们来往,肯定是觉得可以交的。”李杳笑着说。
“大黄,你怎么越来越没主见了!”黄斌喝道,“紧张兮兮的,你以前可不这样。”
“爹,我这不是刚生了孩子吗?不得小心一点。”大黄这么说得十分的大声。
“臭小子,生个孩子倒把你生得胆小怕事了!”
黄靖很自豪地点头,“我得对孩子负责,爹,不也是你教的吗?”
“罢了,我懒得同你说。”黄斌转头看向李杳。
“杳儿,你大黄叔真搞笑,无双生孩子,他跟着请了一个月的假。若不是看他有点本事,我都要革他的职了。”
黄靖露出个无奈的表情,“这是我第一个孩子!”
“行,你就在家生孩子。我不管你了!”黄斌也很无奈道,“所幸现在过着的是太平日子。能让你休息。”
“爹,您别说了。若有事,孩儿肯定冲在最前面。”黄靖拍了拍胸脯,“孩儿有分寸的。”
“黄爷爷,您也不要这么紧张。”李杳都有些后悔一下子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黄爷爷。
搞得他们父子还争了起来。
“我不紧张。”黄斌坐在书桌前,已经开始写奏折。
说是不紧张,手却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紧抿着唇。
写了好几行,又放下笔来,“杳儿,你过来看看,我这样写行不行?”
李杳绕过书桌,走到他旁边。
“黄爷爷,写这奏折也是冒险的事情。”李杳看着奏折的内容,想了想,她还是要再提醒一下。
“我知道!”黄斌说。
他当然知道,这封奏折呈上去,他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之所以手抖,也是觉得现在的生活来之不易。
他才走到明面上一年多啊!
这次若又被人针对,是否能应对得了?
大儿子的胆怯,其实未尝不是他的一个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