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兰最先发出警告。
“见过曦宁公主!公主有什么吩咐吗?!”
齐媗看着超大声的戍兰,莫名其妙道:“我来寻温宁姐姐,她在房里吗?你怎么站在这里?”
戍兰道:“奴婢看看风景!”
齐媗:“?”
垂花门外两堵墙,有什么可看的?虽不理解,但尊重。
齐媗又道:“温宁姐姐呢?”
“王妃她……她在房里吧。”
齐媗抬脚要走,跟在她身边的贴身护卫哲宁突然警觉。
“公主,后院有人。”
他说的有人,是指除了暗卫以外的其他会武之人,且是外人。
齐媗面色凝重,仔细听了一下,却没听到动静,她不由得看向戍兰。
“你可知道里面是谁?”
“啊,就,就可能是我家殿下的贴身护卫吧……”
齐媗:“……”
齐媗来到言萝月所住的院子,便见晏安和紫苏两人并排站在廊下,一脸淡然向自己行礼。
齐媗大声揶揄道:“我听说哪家的王爷来了啊?我不记得母后让他进来呀!”
不一时,房门打开,言萝月和秦慕甫同时走了出来。
齐媗继续揶揄:“真没想到,堂堂大良国璟王爷,竟然会大白天爬墙,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秦慕甫淡淡道:“本王有要事见本王的王妃,何况本王是跟随母后光明正大进来的。”
齐媗不信,“我怎么没看到你随皇后娘娘进来?”
“本王走在最后,你没看见。”
齐媗不服气,“那你一个外男,跑到后院来成何体统?还进温宁姐姐闺房!”
秦慕甫继续道:“本王是月儿夫君,不是外男。”
“你们还没有成亲!”
秦慕甫牵起言萝月的手,故意展示在齐媗眼前。
“可月儿是本王上了玉碟的王妃。”
齐媗无言以对,憋了半天来了一句:“我要告诉母后你们偷偷私会!”
“请便。”秦慕甫冷淡说完,又补充道,“看来祁王约本王和月儿游湖,实在没必要带上别人。”
齐媗眼睛一亮。
“璟王姐夫,你说的别人是我不?”
“可以是,也可以不是。”
齐媗一拍胸脯,“璟王姐夫你就瞧好吧!你们俩私会的事就是我的事,母后那里全权交给我!”
言萝月笑道:“行了,别保证了。是不是姨母和皇后娘娘寻我了?”
“母后带着皇后娘娘去戏园听戏了,她让我来寻你,叫你也去陪着。”
“知道了,我们这就去。”
齐媗却不动,她看向言萝月,眼神有些复杂。
“温宁姐姐,你的口脂哪去了?”
言萝月:“……”
她迅速用手指捂住嘴唇,支支吾吾道:“兴许,兴许不小心蹭掉了。”
齐媗道:“我不信。”
言萝月面色绯红,秦慕甫直接道:
“被本王吃了,不行?”
齐媗:“……”
啊啊啊!明明猜到了,干嘛还要问?!齐媗内心狂叫!她好想自己瞎了!哑了!聋了!
当秦慕甫与言萝月一同出现在戏园时,慕容太后毫不留情戳穿道:
“璟王殿下怎么会在?若我没记错,今日不曾通知门房请殿下入府啊?”
“本王听闻母后来了,特来看看。”
“皇后娘娘要见的是我们,璟王殿下来看什么?难道殿下是怕我们招待不周?”
秦慕甫干咳一声,“那倒不是。”
慕容太后微笑着,不怒自威:“既然不是,那是为了什么?”
气氛莫名压抑,秦慕甫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那个拍胸脯保证的人此刻怂的像个鹌鹑,根本指望不上。
言萝月刚想说两句,却被慕容太后眼神制止。
纳兰皇后瞧着儿子不争气的样子,实在没眼看。
“你是不是跟着本宫进来的?”
秦慕甫颇为乖顺:“是。”
“此前月儿在京城无亲无故,住在璟王府上,你们时常见面便也罢了,如今月儿有了家,说到底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你需注意你的言行。”
“母后教训的是,儿臣谨记。”
“以后没有慕容夫人的允许,不许私自见月儿。”
“是,儿臣知道了。”
慕容太后笑道:“快入座吧,好戏已经开场了。”
待几个年轻人入座,慕容太后看向纳兰皇后道:“皇后娘娘,会不会认为我对璟王殿下太过苛责?”
“你是月儿的姨母,便也是他的长辈,你说的没错,做的也很好。”
“承蒙皇后娘娘理解。月儿是要做璟王妃的,她注定会成为焦点,行事说话更需注意分寸,否则很容易被人恶意中伤,曲解散播,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他们好。”
纳兰皇后表示认同:“本宫与你想的一样。实不相瞒,眼下京中盯着璟王府后宅的人很多,本宫的儿子本宫清楚,他怕是此生都只有月儿一人,只有月儿好好的,他才能好好的。”
“其实,”慕容太后犹豫道,“倘若日后璟王前途无量,他不得不娶别人,只要月儿不受委屈,我们慕容家都是可以接受的,包括月儿,我已经与她说过了。”
纳兰皇后有些惊喜,“没想到慕容夫人如此通情达理!”
“身居高位,难免身不由己,我们理解。”
“不论日后阿甫会不会迎娶别人,今日有慕容夫人这句话,本宫已觉欣慰,慕容家这个亲家,本宫认了。”
慕容太后爽朗一笑,“我代替月儿爹娘,向皇后娘娘道声感谢!”
这厢,秦慕甫与言萝月二人并未听戏,而是在研究一封信。
“祁王说,这信是从章王府里流出来的?”
“不错,信中字体与秦慕渊谋反前夕我们收到的信一样。”
言萝月看向信,那上面只有简短几个字:章王谋反,李玲珑。
比当初那封通知及时的信上,就多了一个署名。
“所以你们认为,当初向我们传递消息的人是李玲珑?”
“是,她有足够的时机和动机来做此事。”
言萝月沉默片刻,说道:“她的动机,是章王谋反失败牵连她后,能因为提前告知这一功劳,为自己和她的女儿求条活路?”
“不错,她很聪明,知道如何谋求后路,也知道选在谋反余波渐消之时捅破此事,她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你们打算为她求情吗?”
“父皇能留下秦慕渊一家的性命,已是法外开恩。我会把此事告知父皇,至于他如何抉择,我不关心。”
“也好,不论她从前如何,这次总归是有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