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徒弟的一口大瓜,秦宴难以形容目前的心情。
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于是转头征询少年的意见:“要等等还是......”
毕竟事关身世,即便顶着师父的名头,但最好还是不要替别人做主。
苏鸿煊觉得这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有谁能放弃从草民到皇族的跨阶层呢?
谢迟年纪轻轻,当明白这个道理,肯定不会拒绝啊!
“没兴趣。”
“什、什么?!”苏鸿煊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却不得不怀疑耳朵有问题。
居然有人视皇权如粪土!
既不是身份尊贵之人,也不是修仙大能,怎么可能做到完全无动于衷!
实在有悖常理。
苏鸿煊急得打转,谢迟看也不看,已经筹划着路上会飞过哪些地方。
“师尊,我们现在出发,来时你觉得梨花镇酒香扑鼻,日暮经过那里刚好能歇脚。”
身世于他而言并不重要。
或许在年岁更小的时候会在意吧。
放到现在,已经在谢迟心里掀不起一丁点儿涟漪。
因为。
对过去改变不了什么。
而未来,他也不需要。
还不如与秦宴早点离开皇宫。
别忘了,这死人皇老头倾慕凌月尊者,保养得再好又怎样,还不是高龄。
谢迟挺胸抬头,意气风发。
幸好重生得早。
他正值‘妙龄’!
不像前世被狠狠透支身体,加上昆仑伙食跟上,营养充足,皮相和体格相当上乘。
开屏孔雀早早做了回程攻略,从小事上取悦:“梨花镇正是酒酿开坛的季节,弟子已备好银两,保证让师尊尽兴而归!”
喜欢就买个百八十坛,只管高兴。
公费吃喝玩乐,秦宴似是找到同道中人。
笑眯眯赞叹:“你最近越来越体贴了呀。”
她还蛮躺平享受徒弟的孝敬的。
洞察到秦宴的情绪变化,谢迟下敛的眸光澄明。
对,就这般。
投其所好,潜移默化。
慢慢培养她依赖的习惯。
有时候,习惯是很可怕的。
离开皇宫二人没有丝毫犹豫,苏鸿煊嘴皮子都快说破了。
“找到你是先皇的遗愿,朕必须替他完成!”
皇室血脉不可流落在外。
万一是真的,唯一一次让他认祖归宗的机会错过,先皇的陵寝恐怕要压不住!
“仙师能否......”苏鸿煊还想进一步挽留。
“父皇,儿臣在外求见,有要事启奏——”
“陛下,太子所言事关昆仑谢师兄、五长老之徒,儿臣不敢替他隐瞒、遮掩,因为......关乎国运啊!”
苏无尘与钟沛儿在延禧阁外长跪不起,请求马上面圣。
皇后八面玲珑,听到里面隐隐传出的争吵声,揣摩圣意。
下一秒直接带着两人进去,为人皇解围。
“想着谢公子刚好也在,臣妾斗胆让太子过来,二人好当面对质,臣妾莽撞,请陛下恕罪!”
“没规矩......”帮他短暂留下人,苏鸿煊看似生气,实际雷声大,雨点小。
而后,顺水推舟将矛盾转移到钟沛儿的话上。
“告诉朕,他能有什么天大本事影响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