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五郎遭劫了?”
消息不知何故流传开来。
高俅的手下富安躬身站在高世德面前,满脸献媚。
“听说是被一位凶猛的女贼劫持,目前生死未卜。”
高世德轻拍手掌,满脸兴奋。
“太好了!那次他在桃园诗会上出尽风头,使我未能在公主面前留下好印象。更甚者,他竟抱得美人归,实在可恨。被劫得好!”
见富安仍立在一旁,高世德收敛笑容,示意他靠近耳边。
“......”
“咳咳,今日天气宜人,本官打算去庙里为他祈福。”
......
东京城外的小园林中,花和尚鲁智深与几个小混混正饮酒作乐。
刚饮两口,院内的杨柳树上传来乌鸦的叫声。
鲁智深不满地放下酒碗,小混混们察觉他面色不悦。
“走,我们去捣了那个鸟窝。”
众人出门,拿起棍棒,尝试触及无果,打算找梯子来帮忙。
鲁达瞧着这情景,笑道:“还抬什么轿子!把树挪开不就得了。”
周围的混混们纷纷笑出声。
“师父,听说过拔萝卜拔蒜苗,可没听过拔树的法子。”
“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界!”
鲁达懒得跟他们多费口舌,起身挽起衣袖,径直走向那棵大树。
两手环抱树干,腰部发力,鲁达涨红了脸,双脚深深陷入泥土。
只听见他一声大吼,手指刺入树皮,硬是连根拔起了那棵粗壮的柳树。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师父好本事,真是神人啊。”
“没错没错,师父怕不是力大无穷的金刚转世呢。”
鲁达听到赞美,乐得大笑,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
“去把我的禅杖给我拿过来。”
禅杖沉重,两个混混扛着都弯了腰。
鲁达拿起酒壶畅饮几口,步入庭院。
混混头儿想讨好他,上前接禅杖,却不慎跌倒在地。鲁达笑声连连,用脚挑起禅杖,耍了起来。
禅杖挥舞,庭院中的巨石应声破裂。
“好啊!”院外传来一片喝彩声。
林冲背着手立于院外,称赞道:“师父手法高超,兵器也使得妙。”
原本林冲陪同妻子来东岳庙许愿,成婚三年,始终未能有子。为了早日有自己的孩子,林妻常来此地许愿。
林冲今日在外等待,听见阵阵喝彩,便寻声而来,恰好目睹了鲁达一杖击碎巨石的场景。
......
高世德哪里是为李询祈福,他知道东岳庙附近祈愿的女子众多,便常来此地寻找可欺的女子。
东京的官家子弟虽多浪荡,但手下都有人效劳,朝廷官员之子,多少人想攀附。
就像李询,虽懂经营,但能力不及那些老掌柜。即便如此,他仍是东京十二行会的首领。
不过这些官家子弟大多有兄弟,犯错时,父亲还是舍得狠打。比如高俅,只有一个高世德。
高世德原是高俅的堂弟,高俅升任太尉后,他见高俅无子,便自称侄子,成了高俅的干儿子,因此深受高俅宠爱。
高世德倚仗高俅的权势,没做什么好事,专干欺负良家妇女的恶行。他不喜风尘女子,独爱贞洁妇人。在东京城,无人敢招惹,故此人们给他起了个绰号,叫“花花公子”。
高世德一眼瞥见刚出来的林氏,顿时移不开视线。
“小姑娘...别走,陪哥哥玩玩。”
高世德带着人拦住林氏,将她逼到牌坊柱子旁,意图当街调戏。
小丫鬟见状,连忙跑去找林冲。
鲁达深知林冲乃名将之后,便拉着他共饮,两人交谈甚欢,直至林娘子的侍女匆忙闯入。
\"有人骚扰夫人。\"
林冲一听,立即随侍女奔去。
此刻,林氏夫人无处躲避,双手被高俅家仆紧紧拽住,高俅之子高衙内正欲轻薄于她。
林冲从背后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握紧拳头准备教训他。
然而,看清对方身份,林冲的拳头却慢慢松开了。
高衙内见有人欲动手,吓得魂飞魄散。见他放下拳头,高衙内转惊为喜,嬉笑道:
\"哈……原来是林教头,真是误会一场。\"
林冲望着身旁哭诉的娘子和小侍女,强压怒火,低吼一声:
\"滚!\"
\"走吧走吧,没你的戏了。\"
林冲之所以不敢动高衙内,只因他是高太尉的儿子。
\"兄长,那人呢?\"
鲁达扛着禅杖,领着一群兄弟火速赶到。
林冲摇头道:\"只是个小误会。\"
\"什么误会,不打得他屁滚尿流,竟放他走了!兄长,你怕惹是非,我可不怕,我帮你出这口气。\"
林冲连忙制止鲁达。
\"兄弟,算了,别闹了。\"
林冲终究顾虑得罪权贵,选择忍气吞声。
......
小镇中,李询抛出五十两银子的飞钱,并出示了皇城司的令牌。
在金钱与权势的压力下,医生终于答应医治上官。
李询坐在凳子上打盹,这女子行走如风,一路上拖着他走,不知哪来的力气。
\"喂,喂!醒醒!\"
许久,上官站在李询面前,手里提着几包刚开好的药,唤醒了他。
\"哦,你搞定了?\"
李询揉揉惺忪的眼睛,抹去嘴角的口水,梦中出现了王昭君和杨香君的身影。
\"既然好了,我们走吧。你去问问医生,这镇上有马车吗?\"
\"你会赶车吗?\"
\"不会啊!不过有你啊。\"
\"我也不会,只会骑马。\"
\"还以为你无所不能呢。骑马也行,买匹马,我们好早点回去。我想楚...我的床了。\"
李询随口说道,上官抬头朝外示意。
\"你看一眼外面的天色。\"
\"天怎么黑了?\"
李询转头望去,这才发现天已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