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抽了抽嘴角：“你都多大年龄了，还跟儿子动手？”
“小的时候就不说了，全当你在教导他了。如今他的武学造诣已经很高了，假以时日定然在你之上，你已经教导不了他了。”
楼衍挑眉：“不是我要跟他动手，是他非要跟我动手。”
秦蓁：“我看你就是手痒，又不好找别人切磋，就逮着萧兰蓁给你活动筋骨。”
楼衍低头喝茶，但笑不语。
秦蓁视线落在他的手腕上，最后抬手将他手上的茶杯拿掉，伸手给他揉捏着手腕。
她时常和慕容嫣待在一处，跟着慕容嫣学了不少按摩的手法，给楼衍捏手腕的时候，对方先是一僵，随后飞快地放松了下来。
楼衍垂眸看着给自己揉捏手腕的人，眼睛里的温柔快要倾泻出来。
“怎么想着给我揉手腕啊？”楼衍轻声问。
秦蓁头也没抬，有些没好气地说：“有些人跟儿子动手，受了伤哪里疼了也不好意思说。”
楼衍：“……”
他沉默片刻，随后倏然间笑了起来，对秦蓁说：“真是什么事情也瞒不过你。”
“那小子长大了，如今是越来越不好拿捏了。”楼衍悠悠地道，“怕是再过不久，我就不是他的对手了。”
他今日和萧兰蓁动手，虽然表面上看着四平八稳的，但是却已经拼尽了全力。随着萧兰蓁的长大，他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重，每一次交手，都能震得楼衍手腕发麻。
他如今还能将萧兰蓁的刀挑落，靠的就是自己比萧兰蓁大的那许多岁，还有自己在南疆战场上多年积累下来的经验。
再过一段时日，他怕是已经做不到将萧兰蓁手上的刀挑落了。
楼衍抬手摸了摸秦蓁的头发，有些感慨地说：“那臭小子长大了，我也老了。”
秦蓁手上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看楼衍。
楼衍挑眉，也不动，任由秦蓁打量。
秦蓁看着这个宠了自己半辈子爱了自己半辈子护了自己半辈子的男人，比起多年前，他的脸上多了几分成熟稳重，却仍旧面白发乌，并无半点老相。
秦蓁最后探头在楼衍的唇角吻了一下，低声嘀咕说：“我的阿衍才没有老，还和以前一样好看。”
即便是过了多年，楼衍仍旧会为了秦蓁一个清淡的不能再清淡的吻而怦然心动。
楼衍垂眸看着继续为自己揉捏的手腕的人，轻声说：“蓁蓁也还和从前一样漂亮。”
只是，深居皇宫多年，秦蓁身上那股龙虎山养出来的野性淡了不少，整个人变得沉静温和了。
楼衍禁不住想起曾经的秦蓁。
他抿了抿唇，突然说：“要不，我们出去玩儿吧？”
秦蓁：“……什么？”
楼衍越想越觉得可行，轻声道：“你上次出门已经是在十年前了，这么多年，你极少踏出宫门一步。我知道，你是怕那些大臣为难我，也怕他们因此而刁难萧兰蓁。”
“但是蓁蓁，那都是曾经了，现在已经和过去不一样了。我们可以不用怕任何人，我们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