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差异
“追踪危险女孩的任务实现了一半，今日份的夜之城笑话，我找到了一半，这些家伙多半只剩下了“危险”了。”
V在昏暗的角落贴着墙角看着眼前整理着残尸呢喃着自语道，而朝圣者则站在街道上看着这些黑衣人忙碌着。
“几曾何时这两伙人还是同事关系呢，呵，我在说什么，说的好像我之前和他们不是一样。”
然后才皱着眉看向了朝圣者说道。
“你的存在老是会让我失去警惕感，若是忘记他们根本看不见你，我总有一种身处之地其实很安全的错觉。”
V靠在墙面上望着巷子里的朝圣者吐槽道。
“我要是下次枪战忘记了一的存在情急之下拿你躲枪线是不是直接完蛋操了。”
“这不是错觉，V，你身上的服装就是保命符，就算是他们看见你，你顶多挨顿打，接着他们会规规矩矩的赔礼道歉，给你最高端的治疗方案然后，给你定一张豪华舱室的机票，包机给你送回夜之城去。”
朝圣者指了指前方忙碌的荒坂特工们说道。
“来一趟太麻烦了，我还是暂时安心待着吧，说起来，这帮人，荒坂美智子都叛出去这么久了，清扫任务是不是太晚了。”
V呢喃着缓缓退回了黑暗里，她没有看见那个熟悉面孔的危险女孩，说明这个情报节点很有可能被放弃了。
“说不定她那个爷爷还念记着点爷孙的亲情。”
朝圣者抱着书一步一步跟在她的背后走着。
“那荒坂美智子做了什么才让这对爷孙彻底决裂了呢。”
V一边在内心询问着一边四下打量着期望能寻找个视野稍微好点的高处。
“靠向了游隼还不够吗，你知道的，荒坂三郎有多讨厌游隼。”
朝圣者指了指了一处废弃的水塔，看起来锈迹斑斑但是明显勉强能达上V需要的标准。
“讨厌？我看不全是吧，恐惧应该更多一点，这土皇帝的征服世界梦算是完完全全被游隼给搅和了，我现在算是懂了，这算是正式跌进游隼为我设计的坑里了，承认吧，游隼就是发现公司的顶尖阶级给她量身设计了一间信息茧房，然后都暗地里算计着怎么给这尊目前还按规矩办事的“人间之神”带上一辈子的道德镣铐呢。”
V有些泄气的埋怨道，朝圣者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随着V往上攀爬而自己闪现坐在了水塔的围栏边缘，看着下城区错乱而幽深的巷弄里安安静静看不见一丝一毫的有人活动的轨迹。
就连那些破败的铁皮房居民们也是关闭的紧紧的，颇有一种宵禁了既视感。
“游隼不会觉得这什么坏事的，至少她能在想着接下来怎么做之前一直拥有待在自身舒适区的权利，但是我觉得应当不会太久了，人类社会的基础架构摆在那里，以目前资本主义殖民统治的稳固架构其实内部已经因为游隼的出现而失衡，七零八落只是时间的问题，剩下的就是伤害的大小，以及一些人愿不愿意继续等下去了。”
朝圣者在水塔上摇晃着小脚丫，看着V喘着粗气总算是爬到了顶部，V靠在了水箱上，下方边上往下看去便是漆黑到只能看见星星点点灯光的贫困户集散区。
“我不懂，游隼期望时代改变为什么还要去等，她能平了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你也说过，她在高阶文明眼里都算是个神，改变一代人两代人并不会太难才是，这操蛋的公司体质很简单就能轻松粉碎，荒坂也好军用科技也罢，哪怕是欧空局，苏石化这样的庞然大物，走向终结我估计也不过只是时间的问题。”
V深呼吸捋顺了呼吸才缓缓问道。
“她不会这么做的，V，因为她期望的是由和平走向混乱后平稳的过度向另外一种她期望的和平安稳，一个人民有对未来有期望的世界，而不是一路往上爬逐步丢掉一些直到弄丢一切，甚至连本心都忘却，而极端几乎约等于毁灭，能改变世界的只有世界自己，游隼试过矫正了，结果只看见了一群因为恐惧而失控的人，旧云顶的消失，夜氏集团的妥协，说到底，游隼可以分分钟的改变整个夜之城，接着问题就是之后呢，除了她还有人能维持夜之城接下来与世界格格不入的体制，游隼她可不打算再坐在另外一座需要维持脆弱平衡的王座上了。”
朝圣者合上了书籍，看着V摇了摇头继续回答道。
“V，游隼的曾经亦或是现在，她唯一无法改变的就是，她摆脱不了的命运，那便是身为终焉的“权威”，她受之黑暗世界的唯一规则，无节制的掠夺企图颠覆整个世界的文明，注定迎来最黑暗的结局，那个结局就是被黑暗吞没，任何文明最终都会堕落，然后走向属于自己的终焉，无论他们如何无畏，无为，是光明还是黑暗，都无法决定和忤逆这道判决，如同命中注定一般，终焉会在终点等你，世界没有永恒的统治，就像你无论怎么做，一定会有一个结局在等着你，你现在该知道为什么游隼那么讨厌决定他人命运的那种感觉了吧，就像翻开一本书，她永远是从结局开始看起的那个人，相信我，如同没有她嗜血的黑暗本性去引导，游隼愿意给任何人继续存活下去的机会，她讨厌结局，无论是事物，还是人。”
日落西山，下城区的上方缓缓亮起了霓虹的辉光，V笑了笑看着下方茫茫一片的黑暗区域轻轻的说道。
“所以这就是她的想法，让我知道她曾经有多厉害，然后和清除灾害一般回收这些面具，接着找个什么办法让她的这些面具不要变成打破如今世界自我维持那种微妙平衡的工具，接着你又想告诉我世界的格局其实已经被那个家伙打破了，那我收集面具不让他们集合在一起的意义又在什么地方呢。”
“阻止她，面具不重要，重要的是面具的集合后可能会唤醒游隼一直在压制的另外一面，终焉苏醒，游隼会吞没这个脆弱的世界，她找了千年的人类，说什么也不希望最后迎来的是这样的结局，嗯，最差的结局。”
朝圣者说着，心意相通下V似乎有了一些感同身受的错觉。
“是吗，这么对于世界来说，解决游隼自身才是最佳的解决方式吧。”
V突然说道，她以为接下来朝圣者会生气，没想到的是，朝圣者只是淡淡的说道。
“她已经试过了，从灵魂到身体，都失败了，如果你能做到，这可以作为未来的计划使用。”
V咂了咂舌转移话题的说道。
“那，游隼为什么那么讨厌relic技术呢。”
V坐在地上将手搭在膝盖上问道。
“relic所给予的虚伪永生，是从死亡开始，再喧嚣的赛博亡魂，也不过是可编辑的数据化一丝电流的波动罢了，你如何让一个讨厌结束的人，让世人接受从死亡开始的技术呢。”
朝圣者抬头看着头顶的灯红酒绿，而下方的下城区依旧一片死寂。
“所以，你指的是，游隼做了这么多，荒坂，军用科技，毁了康陶大厦，甚至得罪后面才开始冒头的欧情局以及苏石化，结果唯一中枪倒地的却是看起来同阵营出工又出力的夜氏集团，我不明白，现在夜氏都是我们的了，游隼既然希望活的安稳，现在夜之城已经符合她的基本需求了吧。”
朝圣者没想到过V会这么觉得，随即便是明白了，果然啊，两者还是因为所处之的地，不同的世界观之下，便拥有天然的鸿沟吗。
“你也是公司的，这么多年都没琢磨过来劲是吗，游隼做了这么多对于其他家公司完全没有任何影响，股票下跌？实物损失？一座城市的产业罢了，可是夜氏集团不一样，它可不能看着夜之城被推向任何一端，军科还是荒坂，中立城市的牌匾一旦落了地，彻底失去了根据地那夜氏可就是真正的名存实亡了，游隼是在制造混乱，她可能都没有想到那个老太太如此果决，在混乱中，她选择拉着夜氏集团竖起了游魂的牌匾，另外俩个还在拉好感度想着渔翁得利呢，鹤一下子变家雀儿了，这一下傻眼的就是荒坂和军科了，平衡一下子被打破，他们又不甘心输了彻底，于是，康陶在美分部成为了那个被裹挟进去的第四人。”
朝圣者看着思考的V似乎也是想明白了很多，叹了口气。
“你让我想到了很不好的事情，因为我们的思维惯性，我们忽略了对于彼此也是对游隼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