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竹推门进来，狐疑地扫了一圈后才问：“参谋什么？”
杨磊若无其事地把发型图谱递过去，“你看这个发型是不是更适合她？”
赵晓竹认真对比片刻，点头，“确实能很大程度上改变她的气质，就是五官差了点意思，不够立体。”
五官不够立体，这是天生的，这一点，东亚人种确实不如白人。
但不是大问题，国人有国人的审美，一味追求五官的立体感有的时候真不是什么好事儿，尤其在广告代言中，很有可能给观众带来疏离感，毕竟这是更大众化的运动服，广告模特的亲和感才最重要，让潜在的消费者看到以后能产生一种熟悉的亲切感，这广告效果就出来了。
而且，想要五官更立体，那也不难，化妆就可以，都不要填鼻梁之类的重度化妆，简单的明暗效果就能营造出更立体的五官。
再说了，这是拍广告，各种技术手段都能派上用场，五官不够立体根本不算缺陷。
相反，焦筠艳这种五官可以有更多的变化，有更多的可能性，用专业术语讲，可塑性极强。
北影的老师在面试的时候就考虑到了这一点。
如果五官太过立体，帅是帅了，可戏路反而也被限制住了，毕竟化妆可没办法把这种立体效果很强的五官遮住，真要遮住那就不是化妆了，那叫易容。
这也是为什么好多表演专业的学生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女帅哥的原因之一。
如果只拼颜值，焦筠艳、张晓菲这样的还真没机会考进北影，因为比她俩更漂亮的小女生真的太多太多。
只是赵晓竹不太明白这些，还得靠杨磊讲解。
杨磊一边讲解，一边亲手挽起焦筠艳的长发做演示，和赵晓竹一起讨论发型的长度、高度甚至颜色，做造型嘛，每个细节都要考虑进去，包括每一缕刘海的位置和方向，跟做装修差不多。
俩人都满意之后，一起去理发间。
托尼老师这次更干脆，问清楚要求之后直接开动，一桶洗剪吹烫结束，好家伙，效果真好，对气质的改变非常之大，跟换了个人差不多。
赵晓竹和焦筠艳都非常满意，尤其是焦筠艳，本来还有点忐忑，怕杨磊是在胡搞乱搞。
但看到效果之后，直接送上一个大大的拥抱，“磊哥，你真厉害，转职做造型师绝对是行业老大。”
赵晓竹撇撇嘴，却道：“磊哥，你就说吧，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你不会的，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一手，早知道就让你也给我们设计个漂亮的造型了。”
杨磊双手抱胸得意地打量着自己的作品，“你用不着。”
“咋？”
“你已经足够漂亮，”杨磊耸耸肩，“做造型是为了拍照拍视频好看，现实中可不用，你这个形象和气质，随便往哪儿一站都是女强人的范儿，发型之类的点缀得无足轻重。”
“算你会说话，”赵晓竹眉开眼笑地拉住焦筠艳上下打量片刻，点点头，“真好，和咱们行者体育的气质很搭，清爽帅气干净利落，而且这个发型一换，露出额头，脸型更美，成了标准的瓜子脸，走走走，开拍了。”
造型做完，就是拍照拍视频。
这块，杨磊不是专业的。
但也能提不少意见，尤其是凹造型这块，好点子一个接一个。
没办法，重生前看得太多了，随便一个新奇点的造型，在这个时候都很惊艳。
视频广告更不用说，都不用抄袭那些特别着名的广告，随便那一两个小创意出来，就能让这个十八线的小导演钦佩不已。
四个演员，两个公司。
赵晓竹的行者体育签的是大蜜蜜和焦筠艳。
宋芳菲没抢过赵晓竹，只能用张晓菲和张琳。
当然，单纯的从颜值上讲，这两组人的颜值都差不多，也就大蜜蜜各方面都很亮眼，剩下的真没太大区别，尤其是被杨磊这么一整，张晓菲和张琳这一组还真就不差多少，特点非常非常鲜明。
杨磊送佛送到西，一直陪着拍摄。
拍摄结束之后还盯着导演组，每剪辑一版他都要审查一遍提意见。
三天后，成片出炉，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艳。
这一套广告大片绝对超过了当前的审美水平，至少领先六七年。
导演也恭维道：“杨总这眼光真没得说，效果碾压其他所有同行。”
赵晓竹和宋芳菲更是再满意不过，“这么一对比，我们之前弄出来的是些什么玩意儿啊？”
“磊哥确实厉害，一次又一次给我们制造惊喜，磊哥，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
“给我捶腿。”
“好，回家后安排上。”
“哈哈，开个玩笑，赶紧送审，早点上市，我还等着你们赚钱救命呢。”
赵晓竹有点担心：“缺钱了？”
杨磊大方承认：“嗯，羚羊和蚂蚁那边烧钱速度很快。”
“我存了不少私房钱……”
“你那么点钱够干啥的，而且我再穷也不能挖你们的私房钱用，”杨磊抱了抱赵晓竹，“你们越早盈利越好，所以加快进度，本来就比原计划慢了一个多月，想办法赶上进度，广告也别挺，等这一版广告播出之后看看效果，效果不错就准备第二版，这个钱不能省，还有你俩打擂台的营销计划也必须在同步推出，同样看效果准备下一步。”
赵晓竹和宋芳菲齐齐点头。
俩人越来越信服杨磊，对杨磊真叫一个言听计从，平常会小打小闹，但说到正事儿，几乎从不质疑杨磊的决定。
因为杨磊到现在为止几乎没有犯过错，作出的决定都无比正确。
尤其是赵晓竹，越来越觉得两年半前勇敢举手表示愿意帮杨磊补习功课的决定无比正确，从那之后，她的人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除了感情这块稍微有那么点烦恼之外，其他方面全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走上了之前想都不敢想的高度。
这也是她明知道杨磊是个花心大萝卜却始终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