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秦诺要生了。”，赵小希一脸兴奋的走进来。
韩一瑾看着丫头开心，自己也觉得一天的工作下来没那么累了，走过来牵起丫头的手，“走吧，”。
“嗯”，赵小希真的没法不激动，不知道是得了个干女儿还是干儿子，“快点快点。”
韩一瑾拉住想要先走的赵小希，“不急”。
跑什么，牵着他慢慢走不好吗？
驱车到医院楼底，
章泽言站在产房门口，皱着眉头走来走去，拧着自己的手指。
“怎么样？”，韩一瑾拍拍赵小希的后背，让她别太担心。
“产前检查都是标准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可生孩子终究是道鬼门关，谁站在手术室门口能不害怕。
“没事的。”
秦诺是顺产，生产时间不是个定数。
产房旁边就是妇产科，时不时有孕妇挺着大肚子走来走去，看上去都是一脸的幸福。
“亲爱的，你去试试那个？”，一个女人挽着自己的丈夫，看上去像是对新婚夫妇。
男人往边上看了眼，
是个分娩体验器，坐上去的几个人都额头冒汗，面露苦色，有的抬头看着天花板转移注意力，有的已经忍不住捂着肚子。
刚开始还能表情轻松，到后面痛苦到大喊大叫的也有，没有人能坚持到十二级。
有个年轻小伙应该还是大学生，坐到第六级，忍不住痛哭着握住母亲的手。
男人摇摇头，“算了吧。”
女人也能理解，点点头离开了。
赵小希看着他们的表情觉得心里害怕，拉着师父要走。
“我试试”，韩一瑾轻轻捏着赵小希的小指。
“别了，看着好疼。”，很多人都痛苦到缩着身子蜷在位子上，“快走吧。”
她不想让师父体会没必要的痛苦。
“没事”，韩一瑾牵着赵小希往前走，示意护士过来打开一台仪器。
护士很少看见主动过来的男士，有点意外，又连忙安排设备，“请在这坐好。”
“准爸爸都可以来体验一下分娩时的痛苦，因为很多男性对并不了解顶级疼痛到底有多痛苦。”，护士也是女人，忍不住多说了句。
韩一瑾点点头，看着赵小希的眉目里都是温柔。
“我们从三级开始”，护士站在旁边。
慢慢的疼痛级数增加，韩一瑾还是控制着表情，只有微拧的眉，和额头的浅浅的汗能看出来是真的感受到了。
“现在是第九级”，护士没有听到熟悉的叫停声，抬头看了眼，有点犹豫，还是接着往上加了一级，这还是她第一次推到第十级，连手指都有些颤抖。
这是真的很疼。
赵小希感受到师父的手已经没有力度，有点心慌。
韩一瑾闭了闭眼，轻轻笑着，“原来这么疼啊。”
“师父，算了，护士我们不做了，快停吧，”，赵小希站起来。
护士也连忙关掉仪器，十级确实不是闹着玩的。
旁边几个孕妇忍不住心里赞叹，又回头瞅了眼自己家的，感觉今天晚饭可能还差一道鹤顶红煮水银。
韩一瑾坐在沙发椅上若有所思，半晌又牵起赵小希的手，“太疼了，咱不生了，我舍不得你这么疼。”
护士一怔，现在有为了不让妻子感受分娩之痛就放弃传宗接代的男人吗？大多数男人能为妻子提供最好的生产条件就已经是万幸了。
“其实有无痛分娩的。”，只不过前面得开到五指的痛还是要自己忍着，护士从专业角度开口提醒，心里还是有点期待对方说不。
很多人谈恋爱的时候都说对方是自己捧在手心里的人，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受一点痛苦，但能放弃后代，避免生产痛苦的能有多少，怕是没有。
“不是这样的”，赵小希知道师父又开始过分的担心自己，轻叹了口气。
他总是用他的方式保护自己。
“迎接新生命其实是我们拥有了足够的信心和责任感，才回去开启一段新的生命。”
这里面其实没有半点的牺牲感。
如果仅仅是因为疼不疼就放弃了一种新的可能，这个想法未免有点小女人。
赵小希抬头看了眼师父，没准备直接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思维变得局限感性，这就是用情至深的副作用。
“嗯，你说的也对。”，韩一瑾忖度着，认同，又加了句，“你说什么都对”
产房前的章泽言看着这两人忍不住抽抽嘴角。
秀恩爱回家行吗？
“你们两够了哈”，
不过他们这么一遍，自己也确实不那么紧张了。
话音没落，医生走出来了，摘下口罩。
章泽言立刻迎上去，
“母子平安。”
“太好了，谢谢医生。”，赵小希笑着。
“嗯，没事”，医生一天手术已经累的不行，应付两句就开始会去休息了。
秦诺被推出来的时候已经虚弱的不行。
“我再也不要生了。”，就说了这一句。
“好”，章泽言陪着秦诺，家里人抱了孩子。
韩一瑾搭着赵小希的肩膀，“松了口气吧。”
“嗯”，赵小希看了眼那孩子。
皱巴巴的小脸，小手就像个鸡爪子，红彤彤的，还很黑。
“孩子刚生出来都是这样的。”，韩一瑾知道丫头在想什么，微弯腰在耳边说了句。
“哦哦”，赵小希乖巧的点点头，好的吧。
秦诺在病房里挪床位，韩一瑾站在外面等着。
“这孩子好丑啊”，还没往里走，就听到秦诺的这一句。
“说什么呢，多好看，可爱”，秦家的两位老人也因为岁月变得温柔。
“哼”，秦诺知道孩子生出来都丑，可这也太丑了，瞥了眼章泽言。
章泽言秒懂，坐到床边，“因为我丑，还基因强大，都怪我。”
章家的家长也忍不住笑了，一起跟着附和，“仔细看看这孩子确实像泽言小时候，白妄娶这么漂亮的媳妇了。”
两家人跟着一起开玩笑，抱着孩子晃，都乐的合不拢嘴。
赵小希又看了眼那孩子，现在一看真的是很可爱了。
毕竟这是个美好的小生命，成长的环境又这么幸福。
“你是不是不行？”，回去的路上，赵小希又问了遍这个问题。
秦诺都抱孩子了，她也想。
韩一瑾轻轻的笑着，眼眸里尽是温柔的颜色，黑暗的车厢内看不清表情，只有宠溺的声音。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