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干了两年发现外面有更适合锻炼自己的职位，你会选择跳槽么？”
“我是个精致利己主义者，如果外满的诱惑足够大，我会选择跳槽。”
“不只你会成长进步，我们也不会原地踏步，集团也会成长。最后一个问题最近在看什么书么？书名是什么？”
“《传习录》”
“王阳明？”林朗突然出声，有些诧异，这年头能看得了这个，怪不得内心如此强大。
朱旭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陈昊看着伙伴们递过来的纸条，四个√。
他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开门见山，“虽然世纪纵横集团没有上市，但目前我们高层模式依旧按照董事会的方式来进行，而成员就是我们五人，你过来将会成为董事会秘书。
其职责大体如下：参与集团内部控制与管理，在集团快速发展的过程中把控风险，对董事会成员的重大决策给与合理的意见，并高效传达同步相应信息，为集团的可持续发展、政策解读等领域提供助力。
待遇方面：百万元内房产一处，京城户口指标一个，公司配车，这三条福利有个限定条件工作未满5年的话，会有相应违约责任。
薪酬方面有两个方案可供你选择：1、固定年薪200万，其他皆无。
2、年薪100万+年终奖，年终奖正常是根据工作表现，一般为2-6个月，但表现出色20-40个月也有可能。”
或许是源于绝对的自信，亦或者朱旭之前调查对世纪纵横观感颇佳，直接选择了后者。
陈昊丝毫不意外他的选择，站起身来，笑容满面地伸出手，“朱旭女士，欢迎加入世纪纵横的大家庭！”
“这是我的荣幸。”朱旭终于露出笑容，从陈昊开始，跟面试官依次握手，
“关于入职日期、试用期、待遇明细等等细节问题，明天人力总监刘永浩，就你身后那位，会亲自跟你谈。那今天先这样，再见。”
刘永浩见机，带着朱旭出门。
待两人出门，徐鹏鲲松了一口气，从陈昊说着，“这娘们可真虎了吧唧，我愣是屏气凝神了大半天没敢出声，可憋死我了。你们发现没有，握手对方都双手握，分寸拿捏那叫一地道儿嘿，而且这握手顺序，先是昊子、冉姐，然后郎哥，我和老斑，真是为人处世滴水不漏。不愧是官场混过的。”
陈昊看了下手表，晚上9点，听旁边徐鹏鲲的感叹，没有好气，“你给我把舌头捋直了说话！京不京，北不北的，先休息10分钟，还有2个呢。”
不过他对大鸟说的话也很认同，按照职务，晓冉的序列应该是在第四或第五的顺位。
而朱旭跟自己握完手，直接走到最边上找晓冉握手，估计是事先经过查询知晓她老板娘的身份。
挺好，他们几个之中起码得有一个八面玲珑，且业务能力出色的同伴，对外的时候也有所补强。
不过几人还是有些兴奋，毕竟能面一个令他们几人都满意的人选可不容易，尤其是最重要的董秘这个岗位。
陈昊还是叮嘱了一下庞斑，“朱旭这个人，查下成色，这个岗位可不能出丝毫差错。”
庞斑嗯了一声，想了一下，给出了个时间，“3天。”
2个小时后，面试全部结束，最后这两人，过了一个技术人才，今天来面试的人员5取其3，整体还是不错的，陈昊很满意。
明天还有一天，剩下4人，不知道会不会带来如朱旭般那样的惊喜。
可门口坐了一晚上的刘永浩，则不像几个老板那样开心，他有种如坐针毡，如芒在背的感觉。
今天来面试的人选，有一个算一个，在各自擅长的领域那是分分钟就能把自己秒杀成渣。
虽然论努力他自诩不输任何人，但他如今走到这个位置，感觉运气占了大部分。
在绝对的天赋面前，努力真的是一文不值！
“今晚感受如何？”刘永浩正在进行收尾工作，突然听到老板问话，一个激灵立正站好，挠着头，汗颜道，“感觉自己还有很多不足，学无止境，任重道远。还需要不断努力才行。”
“嗯，你还年轻，好好看好好学，将来大有可为。”
......
在回家的路上，开车的晓冉想起刚才的面试谈到了户口，随口问道，“老公，你户口还在老家吧？要不转到这边来？”
“不转，老家挺好。”
晓冉奇怪，“为什么，京城作为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医疗和教育都是顶尖的，有户口总归是方便些。”
“那是对于普通人而言，现在我又不需要，治病去国外、教育？国际私立随便挑。最重要的是....对我而言，京城是个没有归属感的城市。”
陈昊望着车窗外愈发繁华的夜景，陷入了回忆。
......
2023年，身染疾病被输送社会送外卖的陈昊，累死累活一个月，超时加投诉，各种扣钱，到手的钱还不到原来一个月的零头。
心灰意冷的他，最终决定卖掉房子，由于当时买的位置比较偏，房价框框猛掉，卖完一算赔了个首付，但起码后续的贷款是不用再还了。
京城挣，京城花，一分别想带回家，还好老爸在老家联系个闲职，准备回家养老。
在离开京城前跟徐鹏鲲在街边烧烤摊，两人喝多后，陈昊也说了相同的话。
“京城是个没有归属感的城市，十几二十年青春奉献在这里，进京证、户口成为了压在头顶的两座大山，到了年老色衰没有利用价值，最后的外地人的归属，除了不信邪苟延残喘卷到死比比谁命更硬，就只能是如他这般认命地离开这个没有人情味儿的城市。
毕竟京城是属于有钱人的天堂，普通外地人的出租房，如此而已。”
徐鹏鲲知道陈昊去意已决，没有再劝，别看他现在表面光鲜，如果不是被套牢，谁想在这当牛做马。
这段时间他也找了一些关系让陈昊去他合作过的一些公司任职，但都被不想再卷的陈昊拒绝了，只能安慰着陈昊，
“北上广深都一个鸟样，你It我金融，起码咱们这代还行了，吃了时代发展的红利，还能有点积蓄，像现在的小年轻竞争比咱们那前更加残酷和激烈，躺平的又有多少？”
说着两人吹了一瓶啤的，徐鹏鲲打了个酒嗝，叹了口气，“咱俩年纪也不小了，离开也是好事，起码有时间养养生跑跑步了。一世人两兄弟，在老家需要创业啥的缺资金，吱声，几百万那没有，几十万还是可以支持的。”
陈昊笑了起来，“你就吹吧，你情况我还不知道？房贷还剩多少？弟妹能同意？叔叔的病还得花钱，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别打肿脸充胖子。”
“狗娘养的世道。”徐鹏鲲自顾自的喝着酒，骂了一句。
“当时让你别买大平层，你不听非要买，被套了吧。”
“我哪知道行情会滑落这么快，现在我最后悔的就是买房买晚了，要是能早已几年，把房一卖，我也不用这么卷了。”
陈昊也感慨道，“是啊，有钱难买早知道......”
状态到了，两人你一瓶我一瓶，干完这瓶还有三瓶，不多时，地上桌上就摆满了空瓶，这是陈昊喝的最多的一次，两人不知道喝了多少。
陈昊最后只记得好像在吹着重生后如何如何大杀四方的牛逼，随后就不省人事，
最后是酒精沙场的徐鹏鲲把陈昊给架走了。
半夜一辆救护车出现在陈昊所居住的小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