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然没问题，就怕人家还不稀罕你的折扣。”
“那跟我没关系，反正我的人情到了。”
“别慌别慌，我在呢，我多少有那么点面子，不至于，只是让你留点神。”
正说话呢，身材高大的女人脸色苍白地走过来，一把将老王拖到房间里面。
足足好几分钟，老王才战战兢兢出来，对潘中华道：“潘子，帮个忙。”
“怎么？”
“那个，我，我想跟这位徐老板聊聊，”老王说着指了指客房。
潘中华瞅了瞅老王夫妻俩，又朝徐青点点头：“老弟，我去那边溜达溜达，”说完转身离开。
老王觍着脸做了个请的手势。
徐青上下打量老王：“房间里埋伏了五百刀斧手？”
老王尴尬笑着道：“徐先生真会开玩笑。”
徐青哈哈一笑：“别说没有，就算有，我也要见识见识，哈哈。”
挽着安然大步进门。
客厅里只有老王那高大雄壮的老伴在，看到徐青连忙拱手行礼：“徐先生您好，请坐。”
“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老王连忙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木头盒子：“没别的意思，就一点小意思。”
“一点，小意思？”
“哎，小意思小意思。”
“你这个人可真有点意思。”
“就意思意思，不是什么大意思。”
“那我可要好好瞅瞅你的意思到底什么意思了，”徐青说着直接打开盒子，里面赫然一个青花瓷香炉，看到炉子表面的纹饰，当即挑眉：“这意思可不是小意思啊。”
“我们夫妻俩的一点意思。”
“你们是什么意思？”
“孝敬孝敬，您来一趟不容易，我们稍微意思意思。”
徐青笑了：“懂你们的意思了，怕我杀你们？”
“这个……”
明明已经快入冬，可老王脸上的汗却哗哗地往下淌。
老王的老伴也很紧张，哆嗦着说道：“我，我们夫妻俩干的这买卖上不得台面，有，有损阴德，不，不过我们可以保证，绝对没有卖给过外国人，买家全是咱们国人。”
徐青笑笑：“你确定？”
“这不是什么秘密，是我这边公开的规矩，来我这儿的都知道，别说卖给外国人，就是带外国人过来看看，我们也会拒绝。”
“看不出来，你们还是个愤怒中年呢。”
“咳咳……”
徐青轻轻捧起瓷香炉，仔细揣摩，心里却挺惊讶，这香炉还是一件灵宝，还是七品的。
这夫妻俩真舍得下血本。
送这么一件宝贝给他，只求他不要开杀戒。
他这威慑力，果然越来越足。
只是，他也没想到，名气大了之后，还有这样的好处。
啥也没干啥也没说，来转一圈就能收到“孝敬”。
难怪人们要追求权势。
这种可以决定别人生死的感觉，确实很爽。
很可惜，他不能收。
他下手确实狠。
但绝对不会滥杀无辜。
他针对的那些倒腾古玩的，主要是往外倒腾的败类，老王这种，不在他的打击范围内。
除非老王自己作死作到他头上，不然他才懒得管呢。
不过，这香炉确实是好东西。
这么想着，徐青轻轻地把香炉放回到盒子里，盖上盖子：“东西不错，可惜，我不能收，”说到这里，摆摆手，打断老王夫妻俩的没说出口的话：“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但我把话说在明处，只要不是往国外倒腾，我才懒得管你们，就算你们杀人放火，只要没撞在我手里，我也不会多管，明白？”
老王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嘛，徐先生肯定不是那种人。”
老王老伴也连忙道：“谢谢徐先生，谢谢，我们夫妻俩也确实没有做过别的事情，一直本本分分地做买卖，从来不踩红线。”
“那就更不用紧张啊。”
“是我们太敏感了，我们的错。”
“没别的事儿我就先出去了，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呢。”
“徐先生，这香炉您一定要收下，这是我们的一番心意。”
“我要是收了你们的东西，以后行走江湖还不得被人戳脊梁骨啊？”
“没那么严重，这真的是我们一点小心意，而且拿都拿出来，”老王说到这里压低声音：“而且，这是灵宝，七品的。”
徐青挑眉：“鉴定过了？”
“嗯嗯，我老伴虽然实力一般，但也算半个修行者，天天接触这些东西，所以鉴定灵宝的时候效率还算可以，我们卖出去灵宝也都是鉴定过的。”
“也就是说，到你们手里的古玩，你们都要当灵宝鉴定一边？”
“那倒不至于，数量太多，累死也忙不过来，”老王陪着笑道：“上新后先简单粗筛一遍，像灵宝的就留下，让她慢慢鉴定，不像灵宝的就当普通货上架。”
“这意思是普通古玩里也有漏网之鱼。”
“这是必然的事情，就她一个人忙活，不可能每一件都过一遍，只能这么搞。”
徐青点点头，接着跟老王夫妻俩闲聊了七八分钟，算是对这个行业的现状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看时间差不多，他起身道：“行了，你们忙你们的。”
“谢谢徐先生。”
徐青摆摆手，起身来到院子里。
潘中华就在门口站着，看到徐青出来，轻笑着问：“老弟，老王孝敬了点什么好东西？”
“一个七品的瓷香炉。”
“卧槽，好大方。”
“不过我没收。”
“啊？为啥？那可是七品灵宝，怎么没收呢？”
“为啥要收？我跟老王非亲非故也无冤无仇，凭什么收他这么贵重的东西？”
潘中华竖起大拇指：“老弟高义啊！”
徐青反问：“刚进门，我还纳闷呢。”
“嘿嘿，老弟你太小看你的威慑力了，死神诶，但凡是做过贼的，哪个不心虚？这老王老两口虽然不是白海平那样的罪犯，但这买卖也不干净是不是，看到你，自然心虚害怕。”
徐青摆摆手：“不说这些了，看货吧，有看到什么好东西没？”
“有，这边摆着好几件灵宝，不过全是九品和八品的，估计老弟你看不上。”
“谁说的？只要是灵宝，我就能看得上。”
“那还等什么，过去瞅瞅，不过得竞价，最后的成交价恐怕不低。”
“开开眼界也是好的。”
“那倒也是，满介州，也就老王会把灵宝等级标注出来再卖，虽然得竞价，但也比大部分灵宝贩子们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