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做李哥的人收回相机，靠在车座上，爱惜的摸了摸自己吃饭的家伙。
“谁说没用，你作为业界新人，难道连我们狗仔最根本的职业原则是什么都不知道？”
新人懵逼摇头，他是正经新闻学出生，要不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又听说狗仔赚钱，他才不会来呢！
李哥失望摇头，恨铁不成钢般指着他。
“谎话成真、无中生有、说黑成白，我们是热搜制造机器，绯闻的搬运工！这些道理你都不懂？咋这么笨呢，回去自己琢磨去。”
新人：……
新人：怕了，怎么感觉进了狼窝。
李哥也不管他什么表情，他是一个底线极低的人，在他眼中，只要不是伤天害理，只谋财不害命就已经算好人，他真心热爱这一行业，励志要做狗仔界第一人，一直‘身体力行、脚踏实地’的按上边的狗仔原则前进。
周北风自回国后，他就一直跟着对方，半点东西没拍到，别说绯闻了，就是黑料他也没见到一个，这人简直干净得不像个明星。
之前他所在杂志社主编下了最后通告，让他撤走周北风这条线，他一怒之下离职，单干，花光了积蓄，好巧不巧的这个正经新闻学的二愣子新人居然上门面试。
本来多个助手也挺好的，吃苦耐劳，听话懂事，就是新人专业太正统，学傻了，有点不上道。
他摁动相机，一张一张的看去，动作一顿，突然笑了，干裂起皮的嘴唇往上勾。
“这张不就挺好的？”
*
练晚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她出来后，胡楠楠还抱着那粉红色硬壳本看了又看，拍了又拍。
“晚晚，这个本子给我好不好～我请你吃大餐！”
练晚头上顶着一块白色毛巾，她知道胡楠楠的意思，遂对她的话视若无睹，坐在沙发上，开始擦头发。
“我儿子竟然给你画了笑脸，呜呜不公平，你把它给我叭～”胡楠楠跺脚，从沙发的这边小脚碎步走到沙发的另一边，紧贴着练晚坐了下去，手上抓着本子，上半身摇摇晃晃的蹭着旁边的人。
“晚晚！！”
练晚被迫停下动作，索性从对方手中抓过本子，站起来。
“本子可以给你，你儿子的签名不能给。”
胡楠楠哪里肯依。
“为什么鸭！”
为什么？
练晚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心中一直有个声音让她留下这张签名。
“哪有什么为什么，我第一次拿到明星签名，不应该好好收藏吗？”
胡楠楠表情狐疑，似乎有些不信，又不敢伸手抢过，晚晚可是跆拳道社的前任社长！
她失落道:“好叭，我还以为你突然粉上了我儿子，我们要成为一家人了。”
一家人？
练晚露出迷之表情，也不废话，直接将周北风写给她写的那一页签名撕了下来。
“放心，一家人这种事，没可能的。”
于是她在自己不知觉的时候又立了一个flag。
胡楠楠嘀嘀咕咕，说了一句：“这可不一定……”
“你说什么？”
“没有。”
胡楠楠摇头，接过小本子，快步跑到客房。
练晚擦着头发的手动作一顿，冲房里的人说了一句。
“出来洗澡。”
大学没毕业的她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压力：催孩子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