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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手夺刀,不是常人所为。

好在,李正抡刀以前,余光就已瞥见赵国砚飞奔而来,正不解其意,刀下便缓了三分,只是万万没想到,对方是要拦刀救人,得亏这刀卷了刃,否则照势头劈下去,恐怕立时就要削掉几根手指。

不过,在赵国砚眼中,却似乎根本没有这般考量。

如今刀头停在半空,自然免不了引来众人侧目旁观,就连联庄会围墙上的人,此刻也都有些困惑。

当然,武装队员无非是看个热闹,并不了解其中的缘由,只当是恶霸和胡匪之间的分歧罢了。

联庄会内,唯独海潮山心里门儿清,知道赵国砚为什么要救二麻。

这一边,李正虽说贪杀成性,但也不是疯狗,同江家来往多年,跟赵国砚也算得上是旧相识,因此并未当场翻脸,反倒有些玩味,旋即咧咧嘴,似笑非笑,却不言语。

紧接着,就见他手腕一拧,悄悄使了个暗劲儿。

刀头应力,缓缓转动,发出划皮割肉的细微声响,指缝间便又流出几道鲜血。

赵国砚面不改色,一用力,小臂隆起,立时稳住刀头,却道:“怎么,李当家的不肯卖我个面子?”

“真要保他?”李正挑眉问道。

赵国砚点点头,抬手指道:“别人我不管——他,我亲口答应过他,会给他留条活路。”

这时,孙向阳听见动静,便急忙跑过来,如实说:“大当家的,这小子是给咱透风的,没他,今晚这局,恐怕成不了。”

李正若无所闻,仍旧似笑非笑,并不言语。

赵国砚也懒得再去废话,单手握刀,纹丝不动。

孙向阳夹在两人之间,左右看看,也不知到底该说些什么。

低下头,只见那口朴刀微微震颤,银光晃动——两人正在那暗中较劲呢!

见此情形,气氛就渐渐有些冷硬,谁也不敢上前再劝了。

恰在此时,戏台上却突然传来“咣当”一声巨响!

赵国砚和李正顿时分了神,顾不得眼下,急忙侧过身子,循声张望,一探究竟——原来是《阴魂阵》已经唱完了。

三千多句大段唱词,从头到尾,愣喊了一遍,中间没有饮场休息,全靠一个人硬顶,哪怕是铁打的汉子,恐怕也遭受不住,再看那台上的艺人,早已累到虚脱,吼完了最后两句唱词,便紧忙捯气儿。

不料后脑一麻,脚下踉踉跄跄,整个人站立不稳,竟直接仰倒过去,顺势来了个“

僵尸躺”,落地的声音沉得像麻袋,人也不再动弹,只有胸脯仍在剧烈起伏。

行走江湖,都不容易。

李正回过神来,忽然松了手劲儿,笑呵呵地打量赵国砚几眼,却道:“真他妈虎啊!”

赵国砚便也跟着松开朴刀,拱手抱拳,只说:“多谢李当家的高抬贵手!”

“不至于,试试你。”

“那试出什么了?”

“是个硬茬儿!”李正垂下朴刀,忽然想起了什么,便又接着笑道,“沧州虎逼,果然名不虚传呐!”

赵国砚闷不答应,兀自摇了摇头,明显不愿认下“沧州虎逼”这个诨号,却又无可奈何,毕竟这诨号早就在线上传开了。

从来只有起错的名,没有叫错的号,这事儿由不得他来做主。

没办法,就算想改,也不想想这诨号最先是从谁嘴里说出来的?

说话间,二麻也终于回过味来,知道自己这条命是赵国砚保下来的,于是连忙从桌底下钻出来,好心询问道:“哥,你手没事儿吧?”

本以为,这高天厚土的救命之恩,换做是谁都得摆摆谱才对,不料赵国砚只是甩两下手,看也不看二麻,却道:“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说完,扭头就要往回走。

二麻心怀感念,情急起身,忙说:“诶,哥呀,恩公留步,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大哥,我知道个土方子,治刀伤,一治一个准,老好使了,我轻易不告诉别人。”

说着就要追上去,可刚要迈腿,却又突然打了个激灵,于是又连忙调转过来,先冲李正拜了三拜:

“多谢大当家的不杀之恩,多谢这位大哥帮忙说情,多谢多谢!”

李正垂下刀头,轻轻晃了两下,却说:“把裤子提上!”

“惭愧,惭愧!”二麻急忙拽起裤腰,一刻也不想多待,草草道了几声别,便又接着去追赵国砚。

孙向阳在后头打趣,高喊了一声:“哎,那小子,你金条掉了!”

二麻应声停下,双股一夹,转身摸了摸,又朝地上看了看,不见有东西掉出来,便知是孙向阳拿他寻开心,却不敢有任何不满,于是只顾挠头,嘿嘿赔笑两声,旋即连忙见逢溜走。

孙向阳大笑两声,自然也没再阻拦。

李正随手丢下朴刀,紧接着就奔戏台前方的正桌走去:“走了,去见见老莽!”

一声令下,两三百号胡匪立马起身相随,边走边喊:“台上唱戏那个,死没死呢?

再给哥几个来两段儿!”

话音刚落,就听不远处有人击掌喝彩:“好,好,好!”

三声叫好,在尸横遍地的情境下,显得格外刺耳。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田间地头那方向,江连横一边含笑鼓掌,一边不紧不慢地朝老莽走了过来。

“果然是高手在民间呐,真见能耐!”他看了看戏台上瘫倒的艺人,由衷赞叹道,“我光在旁边听着,都快要喘不上气儿了,何况是唱呢?”

众人一听,便都不吭声了。

江连横自顾自地回席落座,尸山血海,视若无睹,侧过脸,却问:“莽哥,你给我拿个主意:这出大戏,该不该赏?”

老莽面容铁青,一双三角眼,死死钉在江连横脸上,一句话也没说,更没必要去说。

紧接着,李正从斜后方不请自来,一屁股坐在旁边,若无其事地打量台上的戏子。

江李二人,恶霸胡匪,一左一右,便把眼前这位“讨奉军”总司令夹在了中间。

老莽自知在劫难逃,索性不再挣扎,像个受气的孩崽子一般,坐在那里等死。

“莽哥,给个话呀,到底该不该赏?”江连横继续追问,见对方不回应,便又笑道,“咋的,还跟我生气了?好好好,老弟把枪还你还不行么?”

说着,就抬手“啪”的一声,把老莽方才丢掉的配枪撂在了桌面上。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把枪“荣”走的,早已不得而知,眼下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敢把枪撂在桌面上,就不怕有人来抢。

老莽看了看自己的配枪,摇摇头,叹口气,却说:“大意失荆州,我早就应该想到的……算了,算了!”

“说的挺好,就是有点答非所问了!”江连横笑道,“既然莽哥不发话,那老弟就自作主张了,唱戏那个,死没死呢?”

台上那艺人还在喘,除了喘气,便不再有任何动静。

见此情形,乐班的琴师连忙跑上去,轻轻推了两把,小声催道:“哎,赶紧起来请赏啊!”

接连摇晃几下,那艺人才坐起身子,整个人懵懵懂懂,如同大梦初醒,仿佛刚才唱戏的不是他,缓了足有半分钟,终于渐渐找回神识,忙在台上跪地磕头,由其搭档背了一套吉祥话,摊开双手,等着受赏。

这时候才发现,原来那艺人的搭档刚才不是累了,而是知道要发生什么,怕了,不敢再唱。

江连横也没难为他们,转头使了个眼色,示意老袁打赏。

袁新法从怀里掏出个钱袋子,一扬手,落到戏台上,腾起一层灰,证明赏钱不少。

草台班子连声道谢,随即退至后台,不再打搅。

江连横侧过身子,一手搭着桌面,一手搭着椅背,呵呵笑道:“行了,莽哥,这回可以谈谈正事儿了。”

老莽闭眼摇头,略带些自嘲地说:“还有什么可谈的,都已经这样了,要杀要剐,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这时,军师野老道也跟着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我还以为……江老板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呢!”

“哦?”江连横挑眉问道,“军师,我有哪句话食言了么?”

野老道深知大局已定,干脆敞开了话匣子,说:“我们的人都被你杀光了,你还好意思问我?”

“人又不是我杀的,我哪知道你们跟‘阎王李’还有仇啊?”

“江老板,别装了,累不累呀?难不成,他们不是照你的安排,摆下的这桌鸿门宴?”

“军师,你太高看江某了,我哪有那么大的势力,让所有人都给我卖命啊?”说着,江连横忽然冲孙向阳招招手,“那个大眼珠子,说你呢,过来给我倒杯酒!”

孙向阳也是老油条,一听这话,立马呛声回怼道:“他妈的,你使唤谁呢,自己没长手啊?”

江连横便叹了口气,却问:“军师,你看看,这是我能使唤的人么?”

野老道愣了一下,眨眨眼,忽然觉得可笑:“江老板,你这样有意思么,整这出给谁看呢?”

话音刚落,却见孙向阳霍然起身,反手就是一嘴巴,抽得野老道口鼻窜血,连人带椅,直接翻倒在地。

紧接着,又俯身将那老道拿起来,问:“军师,你再说一遍,有意思么?”

“有意思,有意思!”

孙向阳“啪”的一声,又是一嘴巴扇下去。

野老道捂着半边脸,高声叫屈道:“有意思还打?”

“砰——”

野老道刚说完,就听呛声炸响,眉心多了一点黑,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已扑地而死,命丧黄泉。

眨眼间,老莽就成了光杆儿司令。

“真他妈的吵!”李正把老莽的配枪重新放回桌上,歪头点了支烟,沉声问道,“老莽,咱俩的帐,也该算算了吧?”

老莽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野老道,心里忽然有点羡慕,便故意想要激怒江、李二人,说:“现在这种情况,还有算账的必要么?鸿门设宴,临

阵杀降,你们两位要是不嫌丢人,我就认了。还有这位军爷——”

他隔着桌子望向刘快腿,接着说:“我营里的弟兄,有不少都是‘满天飞’的人,你就这么坑他们?”

“去你妈的,少跟老子来这套!你爹我现在是官兵,官兵懂么?我心里装的只有老百姓,没有什么江湖规矩!”

刘快腿打着官腔骂人,旋即又编排出一套说辞:

“绥芬河山林游击队叛乱造反,其余党乌大个子率领残兵,困顿荒山,为祸一方,吉林边防军第一旅警卫连刘连长,偶然经过老爷岭,以多胜少,歼敌数百人,深得百姓爱戴,这故事……听起来多顺耳!”

招降是功,杀敌更是功!

江连横随声附和道:“老弱妇孺,喜闻乐见,预祝刘长官平步青云了!”

刘快腿立马弯下腰身,连连奉承道:“还得多亏江老板点拨,等到回宁安县城的时候,还得麻烦您在张将军跟前,帮老弟多多美言几句。”

江连横摆了摆手:“只要事儿办妥了,一切都好说!”

随后,便又转身面向老莽,伸出胳膊,一搭肩膀,却道:“行了,莽哥,时辰也不早了,赶紧说说你的事儿吧!”

“还有什么事儿?”老莽一时有些懵。

“‘讨奉军’的罪魁祸首,高仕傧和卢永贵在哪?”江连横提醒道,“莽哥,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痛快说出来,我可以考虑帮你跟李当家的求求情。”

老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有一张算不上是底牌的底牌,想了想,便问:“江老板,大家都是在线上混的,我要是说了,能给我个痛快不?”

江连横撇撇嘴,却道:“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了么,江家不会报复,说到做到,但我可以帮你求求情。”

老莽知道这是一句废话,于是便又转头看向阎王李。

李正冲他脸上吐了一口烟,神情隐在烟幕中,显得格外模糊,终究没有给出任何承诺。

老莽不再有任何底牌讨价还价,想要闭口不谈,也是痴心妄想,这世上没有酷刑翘不开的嘴。

冥思苦想,除了放手赌一把,实在没有其他选项,沉吟片刻,向江连横讨了一支烟,抽完,淡淡地说:“珲春,他们俩在珲春的一家茶馆二楼,撤退之前,咱们曾经约过要在那边碰头。”

话音刚落,桌上便“轰隆隆”响成一片。

江连横带头,所有人便都站了起来,倒唬得老莽有些不知所措,忙说:“江老板,你说过……”

“哦,放心,我没忘。”江连横看向李正,“李当家的,能不能给我个面子,放了莽哥?”

李正摇了摇头:“不能。”

江连横轻轻拍两下老莽的肩膀,叹息道:“莽哥,老弟帮你求过情了。”

真的已经求过情了。

他开悟得太早,太熟悉江湖规则,以至于油滑奸诈得令人生厌。

说完,江连横调头就走。

老莽下意识想要起身相随,结果一起身,却被“阎王李”的手下围了起来,整个人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孙向阳和老哨子架起胳膊,硬生生地拖去西南方向的小树林。

不多时,凄厉的惨叫声就在山谷间传开。

老莽大抵还不会死,惨叫声也将持续下去,直到验明其供词真伪以前,怕是还有万般折磨在等着他……

(本章完)

文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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