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故人
霍老太整个人轻微的颤抖，她的跪仿佛是如此的应该的和决绝。
她一只手放在胸前，单膝跪在张起灵的面前，无比的虔诚。
给原本沉重氛围又添上了厚重的一笔。
这种时候，我便不能站在张起灵身后了，我慢慢的挪开步子，跟他们保持距离。
我站在茶几旁，看着眼前的四人，在这一瞬间，我深切的知道他们发生在此时的故事都是我年少时在书中曾看到过的片段，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留在这个世界已经近二十年，原本书中的很多内容都已模糊。
曾经书中角色都成了我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他们对我来说，早已不是一个人物，而是我的家人和朋友。
“您，还记得我吗？”霍老太太看向张起灵一字一句的问道。
看着面前霍老太的举动，张起灵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淡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仿佛所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一般。
吴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后忙上前去扶霍老太，道：“婆婆，您这是干什么？”
霍老太挣开吴邪的手，依旧表情肃穆的跪在张起灵的面前。
见霍老太这副样子，吴邪赶紧给胖子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一起，费了点劲儿，强行把老太太从地上拉了拉起来。
霍老太虽然站了起来，但眼睛依旧没有离开过张起灵，一直紧紧的盯着他。
胖子扶着霍老太让她坐下后，长舒一口气道：“老太太，你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强壮的手指吗？吓得都腿软跪了下去，这都21世纪了，咱不行旧礼不行吗？”
霍老太依旧没有搭理胖子，看向张起灵继续问道：“您还记得我吗？”
张起灵站在原地，微微摇头。
胖子叹了口气，道：“别说你了，他前段时间就连胖爷都忘了！”
霍老太脸上流露出了惋惜的表情，她轻咬了咬下唇，喃喃道：“是该这样的，您肯定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您还记得，怎么可能还会来找我……”
吴邪见状，忙问道：“婆婆，你们之前认识？”
霍老太没有回答吴邪的话，她顿了顿，道：“这都是报应，都是报应啊！！都是阿妈害了你……我们的儿女陆续失踪，这都是报应……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吴邪见霍老太如此伤心，便安慰道：“婆婆，老九门这么多代都传了下来，我们都还活着，很多也都子孙兴旺的。”
霍老太听了吴邪的话，反而大笑了几声，神情哀痛的闭上了眼，道：“自那之后哪还有什么老九门…………”
“是我们对不起您……”随后她又睁开双眼，看向张起灵，有些自嘲道，“如果您身边那位还活着，她若是知道了一切定是恨透了我，现在肯定恨不得将我……”
张起灵听到这，难得的做出了反应，双眉紧锁，探究的看向霍老太。
他没有做出太大的反应，只是死死的盯着霍老太，似是想将她看穿。
霍老太话落后，他们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我一直站在角落，默默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我深知故事的剧情已经和原书中产生较大的偏颇，有些地方甚至是完全不一样。
不知为何，当听到霍老太说的灵灵身边的那位，直觉告诉我“那位”一定是个女生，听霍老太意思，他们的关系还不一般……
看着张起灵的后背，那种无力感又紧紧的包裹了上来，来到这里后，我总是抱着我曾看到过所有人的开始和结局的心态，总以为自己很了解他们，现在想来，所有的一切，在冥冥之中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我或许，就从未了解过张起灵……
在当年老九门史上最大的盗墓活动中，或许发生了很多我根本无法想象的危险的事情，以及霍老太他们对张起灵和“那位”做的残忍的事情……
长时间的沉默后，霍老太看向张起灵继续开口道：“您想知道当年的事吗？虽说当年我们都发过誓，会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但只要您想知道，我一定会告诉您。”
霍老太话音刚落，吴邪和胖子纷纷望向了张起灵，从吴邪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非常的渴望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他双手不知觉的紧紧的相握在一起，紧张的等着张起灵的回答。
见张起灵没有反应，霍老太表情复杂的又问了一遍：“您想知道吗？”
张起灵抬起头，和霍老太对视，却没有回答。
吴邪赶紧给张起灵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别错过机会，赶紧问。
张起灵看向霍老太却轻轻的摇了摇头。
他的这个回答，让现场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霍老太问道:“你不想知道？”
张起灵神色淡淡，淡然道：“我不相信你。”
霍老太神色一变，有些失望，表情十分复杂的“哦”了一声后，又不死心的问道：“为什么？”
张起灵没有回答她，而是转过身，朝我伸出手。
我上前牵住他的手。
他看向我，道：“咱们走。”
话落，拉着我便往外走，一路走到了院子里。
“小哥！”吴邪和胖子赶紧追上来。
“是你！”霍老太在身后惊呼。
我的脚步一顿，脖颈上就像有一座大石压着我不得不停住脚步。
霍老太匆匆走了上来，站在我的面前，她抬起一只手遮住了我的下半张脸，随后表情逐渐惊恐，就像看到了鬼一样，脚步开始蹒跚，有些站不稳，好在霍秀秀赶紧扶住了她，才免于摔倒。
霍老太任由秀秀搀扶着她，她就这样站在我的面前，看着我，双眼包含泪水，豆大的泪珠滴滴流了出来，双肩止不住的颤抖着。
“您，太好了，太好了……”她含糊不清的喃喃着。
“奶奶。”霍秀秀有些担心的看着霍老太道。
意识到自己失态后，她慌忙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道：“现在外面到处都是琉璃孙的人，你们现在出去肯定不得安宁。故人一场，我有个地方可以让你们暂时避避风头，咱们也可以方便联系。”
“你不会对我们这赃物也感兴趣吧！”胖子道。
霍秀秀皱了皱眉，道：“我奶奶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我们光明磊落！再说了，你们现在还能去哪呢？”
“你！”胖子听了霍秀秀的话有些生气，上前就要理论。
吴邪生怕他惹出乱子，连忙拦住他，道：“那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