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仪琳根本不敢正面回答苏听的问题。
直播间的观众们也品出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来。
就是周斌都忍不住用怀疑的目光看向卓仪琳。
苏听见卓仪琳这个时候了还在嘴硬，眼底的冷意加深了几分。
“卓女士，你敢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吗？”
卓仪琳不说话，眼神阴鹜地看着周梦晨这个方向。
周梦晨心里清楚，妈妈这个眼神是对的主播的，可还是感觉妈妈那仇视的目光是对着自己的。
“卓仪琳，你为什么不回答他的问题？”周斌语气不善地问道。
卓仪琳没反应。
到这里，众人心里大概也明白过来，真相跟卓仪琳说的可能真的不同。
周斌见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看向周梦晨的方向，说道：“主播，可以麻烦你把真相告诉我吗？不止是我，还有梦晨，我们所有人都需要一个真相。”
“可以。”苏听本来也打算把事情说清楚。
不是为了这对夫妻，而是为了这对可怜的姐妹。
“卓女士，其实你心里大概也清楚，当年欺负了你的人不是周斌，但是你也不知道那人是谁，而恰好又是周斌救了你，你便说服自己相信了，就是周斌害了你。”
卓仪琳眼神闪了闪。
苏听又道：“之后的日子里，你在日复一日的自我洗脑中，坚信这就是真相。
于是你更加痛恨周斌，你认为如果不是周斌，你的人生会更加美满，你会嫁给你爱的男人。
但是因为那件事，你已经配不上你心中的男神，你甚至不敢再联系他。”
提到男神，卓仪琳眼中的恨意陡然加深，看向周斌的眼神，仿佛淬了毒。
周斌听到这里，大概明白了一些，闭了闭眼睛，心底一片悲哀。
他没有解释过当年的事情，因为她也从来没有开口质问，哪怕是咒骂过。
他怕刺激到她不敢提起，她视为耻辱不愿意提起。
就这样，两人与真相错过这么多年。
“但，如果真相不仅不是你想的这样，还跟你以为的完全相反呢？”
苏听的问题让卓仪琳整个人怔住，须臾后声音艰涩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就想说周斌不是当初那个伤害了我的人，是他救了我吗？”
“不止。”苏听摇摇头。
直播间的人看到苏听这个反应，一个个都忍不住激动起来。
【我有预感，接下来的真相会让这位女士发疯。】
【我也……】
【我靠！主播提到了这个女人的男神，我觉得这个男神一定有重要戏份！】
……
不得不说，直播间的观众们有点子侦探的天赋在身上。
真相还真就跟卓仪琳的这位“男神”有关。
“你以为自己只是被朋友带去酒吧，不幸中了招是吗？”
“不然呢？”
“没那么简单，从一开始就是早有预谋。”
“你什么意思？”卓仪琳脸色一白，“难不成你现在要告诉我，是我的朋友故意带我去酒吧，故意在我的酒里下药，故意让我被人侮辱？”
“嗤！”旁边的周斌忍不住嗤笑一声。
卓仪琳立刻一脸仇恨地看过去。
周斌看了他一眼，轻飘飘地转移了视线。
苏听的声音再次响起。
“正如你所说。
你的那位所谓的好朋友其实跟你的男神早就认识，并且一直喜欢你的男神。
所以她带你去酒吧，让人在你的饮料里下药，又把你交给了自己事先安排好的人。”
“不可能！我不信！”卓仪琳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再告诉你一件事，你那位好朋友现在已经嫁给了你的那位男神。”
卓仪琳的身体摇晃了一下，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苏听一脸同情地看着她。
这样就受不了了？
她还没说完呢。
“你先别急着晕，我还没说完呢。”苏听好心提醒道。
【噗！你人当更好嘞！】
【这还没完？还有故事？】
【我觉得吧，这还不如不知道真相呢，就让她一直活在仇恨里，说不定对她来说还好些。】
【她要怎么活是她的事情，但是两个小姑娘做错了什么？一个已经被逼死了，现在还要继续把第二个也逼死吗？】
……
苏听看到弹幕里的内容，深以为然。
卓仪琳想怎么活，想要恨谁，都是她自己的事情。
当初本来有机会发现真相，也有机会阻止一切悲剧的发生。
可是她选择了自欺欺人。
如今又因为自己的私心，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纵然知道当年的事情卓仪琳也是受害者，但她一点也同情不起来。
“你只知道徐洁是你男神的孩子，你却不知道，她也是你那位好朋友的孩子。
你更不知道，你那个因为被徐洁欺负跳楼自杀的女儿，也是你的男神的孩子。”
“什么？！”
这下不止卓仪琳，所有人都被炸的眼前一黑。
【卧槽！这剧情这么炸裂的吗？】
【等等等！我cpU炸了！让我捋捋！】
【哎呀我来帮你捋！意思就是，当初qj了这女人的其实是她的那个男神，她的女儿也是她男神的！】
【不出意外的话，她之所以被带去酒吧被qj，是因为他男神现在的老婆，也就是她的那个好朋友设计的！】
【我的妈耶！这剧情拍成电视剧，能扯几百集吧？】
【我大胆猜测，那个什么男神从一开始就盯上这女的了吧？指不定就是主谋呢。】
【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
苏听的话对于卓仪琳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这不仅跟他一直以来以为的真相不同，这简直就是颠覆她的认知。
“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是真的！一定是你骗我！你在骗我！”
卓仪琳的反应在苏听的预料之中，因此看着此刻有些癫狂的卓仪琳，苏听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是不是这个小贝戋人花钱请你过来骗我的？！”卓仪琳将仇恨的目光落在周梦晨的身上。
周梦晨的心突然被扎了一下，血淋淋地疼。
“妈妈，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你是不是忘了，我没有钱啊。”周梦晨一脸嘲讽地看向卓仪琳。
她根本没有什么钱，就算有也只是小钱，怎么可能请得起这样的大主播？
但凡用点脑子，都不可能说得出这样的话来。
但是卓仪琳根本不在乎真相是什么，她只看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怎么会没钱？周斌没给你钱？”
周斌一愣，“你什么意思？她的生活费不是你给的吗？”
周斌的话让众人又是一愣。
什么意思？这两夫妻都没给这孩子生活费？
“没呢妈妈，爸爸以为你给了，你以为爸爸给了，所以没人给我钱呢。”周梦晨一脸嘲讽地看着卓仪琳跟周斌。
在场的人都是一愣，众人心中对于这对夫妻都是一阵不齿。
然而卓仪琳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人对她厌恶不已。
“就算周斌没给你钱，你天天跟那些社会上的人鬼混，你不会问他们要要钱？你不会去卖吗？”
“卓仪琳！你说的是人话吗？你还是个人吗？”周斌听到这话忍不住破口大骂。
直播间的观众们听到卓仪琳的话后，也是忍不住皱眉。
觉得这女人真的是没救了。
【我靠！我这暴脾气！这女人是个什么邪祟？】
【能说出这种话，看来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当初会被人算计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指不定是她先算计了别人，被人报复了呢。】
【心理也太扭曲了，我特么忍不住开始厌女了。】
……
本来还有不少人同情卓仪琳，帮他说话的。
现在所有人都觉得卓仪琳自作自受，这么恶毒的心思，不值得一点同情。
只有少数人觉得她是因为当初的事情，心里被刺激的扭曲了，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她变成这样，她能够对一个女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来，就不值得同情。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苏听本来对卓仪琳没什么特别强烈的自我看法，她不是人类，对于人类没有什么认同感。
帮人看面相的时候，基本都是以旁观者的姿态来面对。
偶尔会有被牵动情绪的时候，但是不多。
情绪也不会很强烈。
但是这次对卓仪琳是真的有点生气，仅仅针对她可以对自己的孩子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或许是因为她们做妖的本来就没有太多的道德跟伦理观。
所以不懂人类对于贞操的在乎。
比起这些，他们妖族更在乎的是子嗣。
妖族渐渐没落，数量越来越稀少，自然对于幼崽非常看重。
所以她永远无法理解，人类为什么可以这么轻易地丢弃自己的孩子，甚至仇恨自己的孩子。
是，动物世界里确实存在会舍弃自己孩子的种族，但那前提是，幼崽过于孱弱无法养活。
母亲会为了让其他孩子活下去，而舍弃群体之中弱小的幼崽。
一切为了种族延续而选择的舍弃，虽然残忍但正确。
跟人类的舍弃不同，大多数母亲舍弃自己的孩子，并非因为孩子弱小。
仅仅是因为不想要。
又或者像卓仪琳这样，即便留下孩子也不会好好抚养，反而让孩子成为了自己泄愤的工具。
还不如一开始就舍弃呢。
周梦晨看着对面的妈妈，哪怕一万次地告诉过自己，不要对她有什么期待。
在听到卓仪琳说出这样的话后，还是忍不住难过。
“姐姐，其实死了也好，这样就不用面对这么恶心的人生。”周梦晨小声说道。
苏听立刻安抚道：“梦晨，你不该有他们的错误来惩罚你自己。”
【对啊对啊！小姐姐你的人生才开始，你不该为了这样的人渣搭上自己的未来。】
“未来？我哪儿还有未来？”周梦晨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
眼泪怎么也擦不完。
好像要一次性把自己这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一般。
“你不想为你姐姐报仇了吗？”
苏听的话让周梦晨擦眼泪的动作一顿。
“你不想看到那些伤害了你姐姐的人付出代价吗？”
周梦晨的眼泪慢慢止住，眼中浮现恨意。
“想！我要她们给我姐姐陪葬！”
“呃……”苏听有些为难，“按照人类的法律，想要她们给你姐姐陪葬可能有些难度。”
如果不是人的话，他们一般都是有仇直接报，弄死为止。
可是人类世界有法律约束。
按照法律来，那几个人罪不至死。
哪怕徐家倒台了，那几个女生也到不了死刑的地步。
眼见着周梦晨的情绪又开始不对劲，苏听连忙说道：“有办法！”
直播间的观众们听到苏听这话，都惊了一下。
【主播不冷静点！】
【你不会是要知法犯法吧？我跟你讲我不会徇私枉法的，我一定会报警抓你的！】
【主播你别乱教啊！】
“你们想什么呢？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苏听哭笑不得地看着直播间的弹幕。
至少看的出来，她直播间的观众们法律意识还是很强的。
“我当然不会知法犯法，我只是想说，万事万物都有因果。
法律给他的是明面上的惩罚，可是法律之外，还有报应。”
“报应？”周梦晨嗤笑道，“真要有报应，为什么他们还没有遭到报应？”
周梦晨指着对面的那些人说道。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周梦晨追问道。
苏听轻笑一声，“这不就到时候了吗？”
所有人都是一愣。
只听苏听又道：“遇到我的那一刻，他们的报应就到了。”
对面那些人心里一慌。
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慌，不过就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主播罢了，他们有什么好怕的？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周梦晨你赶紧下来！既然是你们自己家的事情，就不要影响学校的其他学生，你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就因为你一个人，全校学生都被你影响！”
周梦露的辅导员看着天台边缘的周梦晨，厉声喝道。
周梦晨看向他，讥讽道：“你害怕影响其他学生啊？最影响其他学生的不就是你吗？”
辅导员脸色一变，“你少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一天天骚扰女同学的不是你？你带的那些学生里，有几个女生没被你骚扰过？”
【卧槽！还有后续？】
【这学校是瓜田吧？没完了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