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晔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林渔身后，隔着她半个身体看见赵瑶瑶那张漂亮精致的脸，突然那么陌生。
赵瑶瑶大抵也是不想再伪装下去了
“谭总喜欢你，我就照着你的样子你的喜好改变，渐渐的，我都记不清我自己的喜欢到底是什么了？林渔，你说说，我跟你比差在哪里？”赵瑶瑶恨的牙根发痒，从齿间挤出几个字“他怎么就那么喜欢你啊”
林渔只觉得可笑，看着她近乎崩溃的质问，林渔只嗤笑一声
“你愿意投其所好，还在这里怪我？”她轻蔑的一勾嘴角“那么多能让他喜欢你的方式，可是你偏偏用了最下贱的一种”
赵瑶瑶被激怒，怒吼一声
“是啊，我就是下贱”
她指了指林渔身后的肖晔“不巧，你弟弟跟我是一样的人。总是对不属于自己的人和东西感兴趣”
林渔扭头看一眼肖晔，刚出社会的小伙子明显对眼前的事情难以接受，他不明白这个他真心对待的女人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想要的，只要她一句话，他就努力去给她实现。哪怕超出自己的实际条件太多太多。他也无所谓
他只是喜欢她，单纯的想要给她想要的，现在在她的嘴里竟然变成了犯贱。
肖晔一下清醒了。
明白了单独相处时，她那些看起来欲拒还迎的拒原来是真心的抗拒，明白了她那些联系不上的夜晚应该就是谭启明兴致来了需要她，她也心甘情愿赶赴。明白了她躺在自己身上总是皱着眉闭着眼的样子，那不是害羞和情动。
而是把他当成了替身。靠着幻想。
肖晔拨开林渔挡住自己的身体，阴鸷的一双眼睛盯着毫无波澜的赵瑶瑶，企图从她的脸上看到惊慌和心虚。可她没有，连一丝玩弄他的愧疚都没有。
“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肖晔还是想问，想要一个她的答案
赵瑶瑶看着表情痛苦受伤的肖晔，不为所动，轻飘飘的给来一句“就是想看看他会不会吃醋？也想跟你玩玩而已”
下一秒，肖晔的手就掐上她脖子，用了全部的力气
一时间，乱成一团。
赵瑶瑶本能的握住他的手腕，被掐的差点翻白眼。林渔和施睿然惊呼一声，动作迅速的去扯他的手。
有看见的警察指着呵斥“干什么？这是警察局。”
林渔使劲扯他“放手，肖晔，你给我放开”
肖晔目眦尽裂，瞳孔里燃烧着怒火，快要把赵瑶瑶焚烧殆尽“我要杀了你”
林渔急促的喊不要，赵瑶瑶觉得自己仿佛听见了脖颈骨头断裂的声音。她瞪大了一双眼，眼泪肆虐。
最后，还是两个警察连同施睿然把他拉开。赵瑶瑶瘫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口的喘息。
那种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恐惧，让她浑身颤抖。
她抬头撞上肖晔冰冷狠辣的眼神，后背一凉。
肖晔因为在警察局公然施暴被再次关进了拘留室，保释被拒绝。
林渔没有办法，却也不能不管，只能拜托律师再去交涉。施睿然陪着她一起等着。
经历一番混乱，林渔头是昏的，人是燥的，一手心都是汗。趁着施睿然去买点东西的功夫，跑到外面吹冷风。
刚出警察局的大门，脖子里的潮意被冷风一吹，激的她情不自禁打个冷颤。刚刚还混沌的意识回来大半。
她给傅至清发信息，问他有没有把家人都安排妥当了。顺便告诉他自己这边事情比较棘手，可能还要不短时间，如果他先回家，可以先睡不用等自己。
傅至清没回。
林渔也就识趣的没有再发。
警察局旁边就有便利店。施睿然买了几杯热咖啡。给值班的警察，还有律师都送了。
忙完一切，从袋子里掏出一瓶热牛奶给她。眼神清澈
“你胃不好，喝点热牛奶暖暖吧。”
玻璃瓶温热，她接过来。身体被夜风吹来的僵冷一下就被驱散，整个人都温暖起来，施睿然的体贴让她有点惭愧，说不出别的话，只能舔了舔干燥的唇说了声谢谢。
施睿然陪着她站在廊下，两个人动作几乎整齐划一，时不时抬头喝一口热饮，再放下握在手心里。
林渔说“这么晚了，给你添麻烦了。”
施睿然耸耸肩，勾唇打趣“我该感到荣幸才是，起码你在困难的时候还能想到我。”
林渔羞愧难当。也对自己的行为找不到理由，一团慌乱的时候，脑海里寻找的能帮助自己的人，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他的脸
“别担心，也别自己一个人解决了”施睿然面色凝重起来“你一个人不行的，这件事现在比较严重，我建议你还是要通知他的家人”
林渔点点头“我会的，但是今天他们才过来，这么晚了”她无法开口
“明天，我想想怎么跟他们说”
施睿然沉默的点头，算是知道了。又是一阵寂静、过了片刻，瓶中的热牛奶被喝了大半。她听见施睿然不太好意思的问
“最近，你两最近还好吗？”
林渔呆了几秒，脑袋里浮现傅至清那张最近总是轻佻的脸，不自觉的笑了两声
“挺好的”然后又扭头看他“你呢，最近还好吗？叔叔身体还好吗”
施睿然把手里的咖啡一饮而尽，冰凉刺喉。瓶子被扔进垃圾桶
他苦涩一笑，摊手无奈道“我倒是挺好的，就是一回家就会被骂”
林渔疑惑“被骂？”
施睿然说“是啊，一回家老爷子就数落我，说我没用，女朋友都留不住，说阿渔这么好的女孩子，问我到底做了什么样让你讨厌的事情，才会分手”
林渔听的脸一阵阵的发烫。只能咬着下唇看他。
施睿然坦然道“我说，我唯一可能做错的事情，大概就是没让她喜欢上我”
林渔看见他唇边溢出的苦笑，一颗心也像被揪住，呼吸有点困难。
施睿然看见她可怜兮兮的又心疼自己的表情，哎呀一声，抬手就去捂她的眼睛
“拜托，别这样看我，我真的把持不住的”
林渔被他夸张的语气惹的笑，抬手扯下他的手，白他一眼
“少来吧。”
冷风席卷，林渔被吹的一个激灵。只觉得一股比冷空气还要冰冷的东西朝着自己而来，下意识的扭头看一眼
身体被定住，瞳孔颤抖
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