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程结束，除了牧令音的其他所有人都已离开，牧令音也想混在人群里悄悄逃跑，却时刻被珏盯着。
不仅如此，珏还为牧令音选了一个绝佳的位置，就是自己跟前。
牧令音心里苦，珏看着自己的眼神像是无言说着：看你再往哪跑。
牧令音看看左右，空旷的教室内就只剩下她和珏两人，便看着珏委屈巴巴道，“珏爷爷，我错了行不行，求你了，别盯着我了。”
珏冷哼一声，“我决定了，不收你了。”
牧令音一听，顿时一个激灵，显得有些迫不及待，“那，我就走了。”
话才出口，身体便已经动了一半，可珏却突然一拐杖敲过来，牧令音惯性躲开，却又退了回来。
牧令音看着珏满满的怨念，“不是说不收了嘛。”
珏得意一笑，“没错，不收了，但是，你要留下来上课。”
牧令音眼睛一瞪，“为什么？”
“因为我是这门课的课程导师，有意见？有意见也得给我憋回去，不然给你不合格。”
“你公报私仇。”
“那又怎样？”
牧令音看着珏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张了张口，心中对珏脸皮之厚的程度有了一个新认知，只是不知为何就盯上自己了，牧令音想了想，最终还是放弃，算了，谁让这人是导师，权利够大呢。
倒也不怕珏，但要是真不合格闹到牧怀羽那，自己却也讨不到好，不怕珏，可她怕牧怀羽呀。
牧令音看着珏，心中寻思了会利弊，便乖乖坐下，看起来却有些有气无力的趴着，看向珏，“您老继续。”
珏却完全不在乎牧令音的态度，他现在打的主意就是先提起牧令音的兴趣，然后再出其不意。
牧令音却不知珏的想法，只觉得珏是在整自己。
珏拿出所谓的课件，却与之前的大不相同，只见一件又一件复杂的实验器材被拿出，摆在牧令音面前的长桌上，牧令音原本心思不在，看到这却也不由的将注意力转到实验器材上，寻思着珏又要做什么。
而牧令音之所以会突然提起精神，是因为这个器材与牧令音之前做实验的仪器很像，只不过是缩小版的。
珏拿出一颗盆景小花，也不知是什么品种，只见珏将小花罩在玻璃罩中，连接几个管子后，慢慢打开所有仪器。
珏一边操作一边开口说道，“仔细看好了，怎么改变植物的认知。”
“你们这些人，植物不会动你们就不把它们当生命，植物与动物甚至人类一样，有记忆有意识，只是无法诉说，所以会通过身体表现出来。”
珏将其中一个光屏转动过来面对牧令音，好让牧令音看清光屏上的内容，一边道，“这是这棵花最原始最健康的组成意识，换做人类的话，就是基因。”
珏在另一个光屏进行操作，转给牧令音看一下之后便转回来，一边操作一边道，“这是用角落那棵树提取出来的组成意识，现在，我要把它加到盆景中。”
牧令音看了一眼珏所说的树，便将目光落在盆景小花当中，牧令音看不到珏如何操作的，只见玻璃罩突然亮起一道淡淡白光，连接的管子仍旧空空，但是小花却开始摆动，随后由缓慢变得剧烈，竟开始长出如角落那棵树一般的树叶出来。
珏停下后小花的变化也跟着停下，面对着牧令音的光屏上，小花最原始的组成意识却生出一条分叉来。
珏看向牧令音，牧令音的表现让他很满意，至少说明自己的计划是有用的，随后开口，“人类意识更加复杂，要改变涉及到的东西也比这花要难得多，我也不是研究那方面的，但是，理论相似，做法却也可以通用。”
牧令音听着珏得话，目光不由从花转到珏的身上，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珏，脑子却想到先前在实验室对成琪做的事。
她之前改变记忆的做法是控制大脑神经，然后进行话语引导，这其实与催眠很像，只不过对神经的控制让其记忆更真实更牢固而已。
珏对自己说的最后一段话，牧令音怎么听都觉得是故意的，牧令音不由怀疑，这是在告诉自己对成琪也可以用这种方式，将编写的记忆直接注入脑中？
牧令音心中微微撇撇嘴，自己当然知道，可是，就如这小花生出意识分叉一样，如果用这种办法，会改变成琪的神经意识，有心人稍微用医学器械查一下就能查出被动过手脚。
而自己的做法，则相对保守些，虽然记忆牢固程度比不上直接植入，但是无论用什么仪器都查不出端倪。
虽然最后因为某种原因失败了，导致成琪失忆，可失忆可以有很多种因素构成，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没人会想到是有人想控制大脑神经改变记忆所致。
按照当时牧令音的判断，成琪会产生记忆错乱，却没到失忆的程度，也就是说，在牧令音之后，还有人对她做了什么。
牧令音一直觉得是牧简寒，但是后来两人几乎没有见面，久而久之便忘了，即使偶尔的通讯也没想起来问一下，而且加上牧令音认定了是牧简寒，就也每太在意这件事了。
可此时看来，怎么看怎么觉得珏知道些什么，这话怎么看都是说给自己听的，暗指自己手法粗糙？
短短的时间牧令音便将事情在心中理了一遍，牧令音甚至觉得成琪的失忆和传闻中丽娜的失踪还和珏有关。
不仅是对成琪的事件，此时细想来还觉得牧简寒可能认识珏，因为牧令音还想到一件不起眼的事，牧简寒曾问过自己竞速比赛那天是否遇到了什么。
当时牧令音问牧简寒是否认识珏，可牧简寒毫不犹豫的回答不认识，牧令音没太在意，后来就忘了，此时再想起来，如果没有事先知道什么，又怎么会突然问起。
珏看着牧令音，久久的沉默让珏心中不由开始有些心虚，知道自己一时没忍住说多了，可能引起了牧令音的怀疑，握拳掩嘴轻咳一声，“今天就到这吧。”
牧令音微微一笑，答应一声，起身正打算离开，刚走几步却突然停下，回头看着珏笑道，“珏爷爷，下次不要讲这么可怕的课题了，就像那花，如果控制不好，可能就破壁而出一发不可收拾了。”
珏听罢，用拐杖敲了一下地面，却没太用力，冷哼一声故作不满，“不要小看老头子。”
牧令音摆摆手，“那珏爷爷，下次见咯。”说罢便一溜跑了。
待牧令音离开，珏冷哼一声，小声嘀咕一句，“小娃娃居然敢恐吓我。”
虽如此说，可神情透露着却没有真的生气，甚至表示出一点感兴趣之色，“小娃娃不止聪明，还有些危险啊，跟牧岚守那小子一模一样，就是不知道，牧岚守的知识，小娃娃懂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