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女孩贴身的......浅粉色的肚兜。
上面还绣着莲花图案。
西陵镜竹的目光随着男人的目光望去，脸上顿时更加黑沉了。
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几分暴戾。
前世的记忆中，他并不知道沈絮和师尊的联系。
只觉得定是有些感情纠葛。
如今亲眼看到这糜乱不堪的暧昧景象，心中竟然隐隐有些烦躁。
反感沈絮的感觉从心底扎了根。
同时看着女人不情不愿的模样，更加坚信了眼前洋洋得意的男人会变成那样的人。
定是被师尊给抛弃了！
可凭借师尊的性子竟然不直接杀了他。
少年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看着对面男人裸露的上半身，精壮结实的纹理，转头就离开了。
“半炷香之内，沈絮，我会替师尊杀了你。”
那沉重的步伐到了门口，他浅浅地歪过头。
冰冷泛着寒意的语调不像是开玩笑，不用看都能感受到少年凌厉的视线余光。
*
等到男人再出来时，恰好是半炷香。
林尽染冷着脸沉默不语，回自己房间直接背着包裹往外走去。
“师尊，你这是要去作甚？”
西陵镜竹眼里的光有些暗，看着女孩白皙的手腕上还泛着淡淡的红痕，仿佛是被绑过的痕迹。
心中那暴戾愈发浓厚。
他就知道，都是沈絮那厮强迫她的！
“西陵镜竹，以后你同沈絮一样被我逐出师门了，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女孩清冷的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只是在丢弃阿猫阿狗般随意任性。
霎那间空气都仿佛凝结住了。
少年愣了愣，紧蹙起清秀澄澈的眉宇，染上几分愠怒。
“师尊，可要我帮你去杀了沈絮？”
“不必了，小镜竹，日后好好修炼，别再让人叫你废物了。”
“为何？”
他仰着下巴和女孩对视着，手里握着剑挡住了她的去路。
“？”
女孩转过头看向他，疲乏的目光中只有难过和落寞，是与往日不同的神色。
“师尊为何要将沈絮的过错施加在我身上？”
“镜竹做错了什么？逐出师门的理由又是什么？就因为早上我担忧师尊闯了进去？”
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将那冲动脱口而出。
心中再次升起烦躁不安的情绪。
那双深沉的眸子里也还没来得及掩盖住那喷薄而发的烦躁。
林尽染伸出手正想摸摸他的头发，最终停在了他发顶始终没落下去。
又冷着脸收了回去。
在男孩眼中却像个闹别扭的女子，虽然冰冷的言语和脸色仿佛显示着她的潇洒和洒脱。
但是那眸底的失落和难堪却还是显露出来。
“小镜竹，这次你没有问题，只是看见你我总能想起难堪的自己。”
“你想要什么修炼秘籍和贴身法器，随便开口提，权当做是我最后送你的礼物了。”
女孩说完，解开了腰间悬挂的储物袋，悉数塞到了他的怀中。
“算了，都给你。”
女孩垂着眼睑，神情恹恹地推开了他挡着的手。
这女人真的不想要他的至纯之心了吗？
就这么轻易地打发自己离开了？
按道理来说他应该高兴，不用生活在勾心斗角了。
可那跟着蔫败的心怎么会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呢。
难道这女人真的不是前世记忆中的那个歹毒的玉清仙尊？
这一刻心中动摇的那面墙正在一点点脱落，露出那贫瘠山地上的绿藤。
就连枯燥的泥土都变得松软了几分。
再次回过神时，眼前已经没了女孩的踪影，掌心多了金丝绣织的储物袋，那金色玉珠子上还残留着女孩指尖温热的温度。
“神识我知，开。”
薄唇轻启念念有词，随即指尖出现一抹黑色的流光。
“师尊，你真的以为你能躲开吗？”
男孩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回房间背上自己的包裹，随着指尖黑色雾气的指示往外走去。
刚到门口就遇到了买饴糖回来的沈絮。
西陵镜竹那平静的目光又忍不住暗了暗。
还不能在这杀了他。
忍耐着心中的毁灭欲，尽量忽略了他的身影想要擦肩而过。
却被沈絮叫住了，那清润的语气中还带着满面的春风，似炫耀，似有意添堵。
“小镜竹啊，这下染染真成了我的娘子，你得叫我一声姐夫不是？”
说完薄唇间还带上了几分愉悦的浅笑。
本想着气死这个痴心妄想的小崽子。
却没想到男孩只是不以为然地冷笑一声，轻蔑的目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沈絮看着少年的背影忍不住犯着嘀咕。
“难道是这小子受了什么刺激？”
“定是羡慕嫉妒我与师姐情深鹣鲽的关系。”
等他手中提着饴糖，哼着小调子走到女孩门前时，还演练了几遍刚刚路上想好的措辞。
敲了许久的门也不见人理会。
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推开门来看，已经人去屋空了。
*
此时的林尽染已经提着包袱到了镇子上涂山家的酒楼门前。
正想问店家落落的名讳。
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到，穿着大红轻纱衣裙的女人就从里面走出来。
“染染，你快进来，怎么一个人站在外面。”
走近她才看见背着包袱的女孩手腕间残留着淡淡的红痕，妩媚的狐狸眼顿时暗了暗。
她身上有那个讨厌的男人的味道。
“落落，我来你这里借住几天。”
“好。”
随着女孩脚腕间的铃铛叮当作响，那华丽的酒楼颇有种勾栏红楼里的风情。
那镶金的上好红棕木做楼梯，飘红的彩带在上空轻轻飘荡着。
若不是门口写着“玉红酒楼”四个字，她大概真的要以为是哪家妓院红楼了。
偌大的屋子里飘着淡淡的莲花清香。
林尽染正在暖池中沐浴，花瓣在水面上飘荡着，红蓝的丝绸从房橼上挂着轻轻落下，随着窗外的清风荡漾起柔和的波浪。
“染染，这是花芝膏，洗身子用的，可以提香活血化瘀。”
突然间涂山落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好。”
同为女人，水中的女孩微微下潜，那艳红的花瓣挡住了锁骨下方的风景。
她伸出手接过了那玉瓶。
“不好了！那大妖又来侵袭镇子了！”
刚沐浴完打开门就听到楼下的伙计在大喊着。
突然间随着木门缓缓打开的缝隙，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
是西陵镜竹！
“阿姐，终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