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说过啥？”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张鱼的话，依旧是愣愣的看着耍把戏的中年人。
“你咋这么死脑筋，你忘了问俺虎骨的事了？”
张鱼提醒道。
我猛的就想了起来，当时我在向张鱼求证虎骨念珠的时候可不就听到他说过关于虎骨的江湖套路吗?
等我想起来这些再看那中年男人和老头，眼前就越发的清晰起来。
那老头见中年男人没有回答，就又加大了声音问道：
“说来说去，你那买的虎骨到底有什么用？”
中年男人回道：
“我这可不是一般的虎骨，而是长白山里快要成精的一条公大虫，这老虎常常到屯子里撞破羊圈的外墙拖着最肥的羊回山上去吃，家家户户哪个敢和老虎较量，可我爷那是十里八村有名打喷子的高手，他不但不怕老虎而且还靠着一己之力弄死了老虎。”
围观的人都听的津津有味，老头又问道：
“真的假的？你爷爷又不是武二郎，这么威风的老虎能被他收拾？”
中年男人表情诚恳说道：
“我爷爷自然比不上那打虎的武松，但山上自然有山上的门路，老虎就算再精还能精过打喷子的人不成？老虎虽然厉害，但只要喷子打的好，钢珠直接从眼睛里打进去从脑门里打出来，脑浆子流了一地管他什么大虫都得死在喷子之下，要不然就拿着叉子和老虎对峙，让精瘦的猎犬绕到老虎背后掏肛，大虫头尾不能相顾也是个死。”
我一听这中年男人吹的有模有样，其实不过是在扯淡，老虎行动迅速就算是神枪手都难以有机会瞄准，更别说用打钢珠的老套筒子，那玩意儿一枪不但打不死老虎反而会激发老虎的凶性。
至于他娘的让猎犬掏肛更是无稽之谈，别说是寻常的猎狗，就算是狗中王者的獒犬也是还没见到老虎的影子，恐怕闻着老虎的尿骚味都得瘫倒在地上。
我和张鱼还有老六是江湖人所以对中年男人吹的牛皮一眼就可以识破，但围观的众人大多是没什么见识的普通人，他们见中年男人信口开河而且脸不红气不喘说的头头是道已然对他的话信了七八分。
中年男人显然也看出围观的人已经对他的话产生了兴趣，所以继续趁热打铁道：
“一般打喷子的猎虎用的就是这两个法子，可我爷爷不一样，他打虎不用喷子，不用叉子，不用猎狗，用的是枣刺和泡酒物。”
这下已经被调动情绪的人群根本就不需要老头的插话，而是立即就有人问道：
“泡酒物是啥？”
中年男人说道：
“泡酒物就是把食物泡在高度的白酒里，等泡上十天半个月再拿出来，食物的香味混合着酒香，常年茹毛饮血的动物能受得了这诱惑自然忍不住一口吞下，不出半柱香的功夫就会醉成一摊烂泥倒在地上。”
“那枣刺又是干嘛用的？是不是放在泡酒物里扎老虎的舌头啊？”
有人问道。
中年男人摇摇头解释道：
“不对不对，用枣刺是因为老虎的体型太大，几百斤的重量一时半会泡酒物还没来得及发挥作用，而老虎已经反应过来中了圈套，它只要撒开腿往死里跑，哪个还能追上？要是放虎归山，恐怕整个屯子都得遭殃。”
“所以我爷爷就把枣刺密密麻麻插在羊圈外的地上，老虎的虎爪因为长年在山石上摩擦已经硬如铁石，可一物降一物，只有老枣树上的枣刺可轻松扎进虎爪里，老虎吃了泡酒物虎爪上扎了枣刺，一时半会跑不起来，没一会儿便醉倒在地上，我爷爷用草烟熏死了老虎，不仅请屯子里吃了一顿虎肉，而且还得到一张完完整整的虎皮和虎骨。”
中年男人说到这里不失时机的话锋一转道：
“我爷爷本来是老猎手，常年在老林子里讨生活哪个没有老寒腿风湿病？没想到他用虎骨泡了酒，不仅治好了风寒，而且强筋健骨，身体像是三四十岁的后生一样，六十七岁更是老年得子有了我爹，后来还有了我小姑......”
听到中年男人这样说，围观的人立即躁动起来，男人最喜欢什么，是女人说要，男人最怕什么，是女人说还要，虎骨这样的神效哪个男人不心动，哪个女人不动心呢？
“来来来，先给我弄上一斤！”
我一看，凑上前去的还是那说话的老头，他的手就要去抓桌子上的虎骨，围观的人还当老头是人老心不老惹得哄堂大笑。
中年男人慌忙用手挡住桌上的虎骨说道：
“不行，我不能卖。”
老头一看中年男人这样说顿时急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你摆出来要卖，我看你可怜等着用钱，这才准备给你开张，怎么现在又不卖了呢？”
中年男人苦笑着解释道：
“老叔，虎骨又不是大白菜哪有论斤卖的？”
老头说道：
“那你卖不卖嘛？”
中年男人说道：
“卖，咋地不卖？只是我家虎骨延年益寿强身健体，现在只剩下这么几块，识货的人自然知道价格，而且在场的人都是好人，我要都卖给了你，人家买什么？”
围观的众人一听，都夸赞那中年男人是个老实本分心善的汉子，有年纪大的已经准备掏钱买虎骨。
中年男人这时候又说：
“虎骨实在剩下的不多，我也是急于用钱才卖爷爷拿命换来的东西，这样吧，我也不多要，一两虎骨就给个两千块钱就行。”
两千块钱？一两？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要知道普通的白领一个月也就几百块钱，这一两虎骨就要价两千，简直比人参都要贵。
刚刚还准备掏钱的人动作停了下来，这时候人群中一个贼眉鼠眼的人钻了出来上前就拿出两千块钱说道：
“天可怜见，我娘老寒腿眼看着就要瘫痪在床，今天让我碰到老哥的虎骨真是老天有眼，花点钱能让老娘摆脱痛苦健健康康一点都不贵。”
中年男人笑着用小锯子锯下一块虎骨说道：
“放心了，有我这虎骨保证你娘骨到病除。”
一看有人花钱，其他人也不再犹豫纷纷挤上前就要买虎骨。
“让一下，让一下！”
突然人群中有一道清脆的声音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