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李元芳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继续一边和和珅交好,一边监视和珅,得知冯保是太子派来之后,李元芳就早早在长安等待着冯保了,二人见面之后,李元芳就将他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冯保,这才有了冯保刚才那一幕!
当然,冯保也不傻,肯定不会将李元芳说出去的,留着继续监视和珅多好了!再说了,冯保完全不需要解释自己怎么知道的,太子手眼通天,知道一些秘密,还需要跟臣下解释吗?完全不需要啊!
冯保跟着和珅进到了内廷,这才真正领略了一番和珅家里的富贵:名贵的宝贝物件儿,就像是不要钱一样,胡乱堆积在屋内,而且各个地方都有,就连和珅的书房里,都摆满了金银器皿!
纵使冯保跟着太子见多识广,也被这阵势深深震惊到了,毫不夸张的说,张富不管是在成都的太子府,还是在长安的行宫,亦或者是洛阳新修建的太子东宫,都没有这么多稀罕物件。
就算将沈万三送的都拿出来,不带夜明珠的话估计都不如和珅这府里藏的宝贝多!
这也很正常,跟和珅打交道的是什么人?在长安久居的世家大族啊——这些人可都是正儿八经的前朝皇亲贵族!在长安居住的这些人可比洛阳更厉害,因为洛阳毕竟被焚毁迁都过,不少人和宝贝都损毁了。
而长安就不一样了,经历战争也都是在城外或者城墙上,并没有伤及筋骨,所以这里面的有钱人,经历过数代人的财富积累,只能说是富者更富有!穷人估计都活不下去,早就死了,或者走了……
甚至这长安城里还有几乎人家,还是西汉时候就在了,历经一百多年的发展,家族财富积累可想而知啊!
再加上这些人上面有关系,跟历代统治者官员都打好关系,然后下面有忠心的仆从进行一些肮脏、违法的贸易,比如贩卖私盐等等,财富积累速度是非常快的!主要还是长安处于三不管地带多年,确实没办法。
现在都是这些人找和珅办事,那可不是随随便便拿出来的都是宝贝嘛!
所以,在感慨完之后,冯保才发出了那句疑问:“和大人啊,以你这俸禄可是装潢不了如此豪华吧?你瞧瞧,光是这间屋子内摆放的宝贝儿的价值,都要比你一年的俸禄更高了吧?太子的东宫里面,都没有这么气派呢……”
和珅在领着冯保进来的时候,心里也已经有数了,知道今天他是躲不过去了,有些事情是瞒不下去了,只能‘避重就轻’的说些什么了。
和珅随手从桌子上拿出一个色泽白皙、光滑圆润的玉璧,递到了冯保手里,笑着道:“冯大人啊,区区小礼,不成敬意,欢迎您莅临寒舍!”冯保笑着收下,塞进了衣衫里面,然后报以笑意。
和珅见冯保收下自己好处了,觉得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继续解释道:“冯大人啊,实不相瞒,长安有几乎前朝贵族,一直跟我关系交好,所以也送了我不少东西。可是这些东西我可是不敢拿出来啊,都藏在这里呢!”
“冯大人,不过有一点我和珅是可以发誓的!这些宝贝绝对不是坑害老百姓,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都是那些有钱人主动给我的,他们不差钱,我才收下的!咱要拿可都是拿有钱人的东西……”
“我和珅还是有原则的,绝对不会坑害老百姓的!而且,我身为农部丞,知道自己身上的任务,我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违法乱纪之人的!”和珅说到最后,都伸出手,对着天严肃发誓了!
他说得也没啥错,能送他这种贵重的东西,可都是贵族了,老百姓可送不起。而且他确实没放过什么坏人,只是针对某些送他好处的家族,没有仔细搜查罢了,装作不知道那些家族里也有‘坏人’。
就像张富猜测的那样,和珅不敢包庇罪犯,他最多也就是摸摸鱼,查个三五天,休息个十天八天的,针对部分家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查的那么仔细。
你说和珅违法嘛?倒是也谈不上……
这就是和珅的聪明之处,绝不去触碰张富和国家的底线,只是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浑水摸鱼,在中饱私囊,算是活的非常通透了!
“哦,最好是这样!”冯保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你刚才说得那些啊,我也不关心,反正我这次前来不是为了此事。但是啊,我可是丑话说前面,太子可是最讨厌触碰他底线的人,你可是日后要多多小心!”
和珅再从桌子上拿了一条金带钩,放在了冯保的手上:“多谢冯大人提点,和珅谨记在心,日后定会恪尽职守,绝不做违法乱纪之事!”
冯保也是照单全收,和珅递过来什么,他收下什么,然后说一些有的没的的话,表示一下:“嗯,好嘛,人家都说和大人是聪明人,果然如此!”
冯保才不跟和珅客气呢,就像张富说得那样,他过来这里代表着是太子,太子又何须跟一个臣子、还是全仰仗着太子才有了今天的臣子客气呢?
和珅见冯保也是贪财之人,所以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下一半了,是个人都有弱点,只要拿捏住弱点,那就好说了!
于是,他转身去给冯保倒了一杯茶水,端过来递给冯保:“冯大人啊,我还有一事有些不明,冯大人这次前来洛阳,专程到我府上,可不是就逛一逛我的内廷,提点我两句这么简单吧?”
冯保接过和珅一脸谄媚递过来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用着他独有的嗓音,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和大人,这次我过来呢,就是奉了太子的密令,专程从洛阳赶到长安。”
“我这一路上啊是非常低调,没人发现我的踪迹,一直悄无声息的进到了城中,直接奔着你府邸来了,也就是说,其他人并不知道我过来了!而且,我这次来应该要在长安呆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