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柠点了点头：“想要开天，必须得有实力。”
要在伪天道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可不容易。
这么多年才积存了这么一个地方。
柳芸皱眉：“还得有超越九洲大陆的实力吧，可九洲大陆一旦出现这么一个人，又怎么瞒得住伪天道？”
“如果压制实力，有需要了再涨上去，终究比较虚浮，那不是自己修炼出来的。”
“能不能扛得住上界势力，困住天道力量，以及上界天道的考验终究是个问题。”
全大陆飞升，肯定要经历上界天道考验的。
否则，当初没有被困住时，九洲大陆怎么没飞升？
有可能第三步才是最难的。
顾柠叹了一声：“我们又何尝不知？可如果不试试，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突然沉默了，顾初景将茶杯里的茶，喝出了酒的架势，豪迈的一饮而尽。
“行，来吧，正好我也看楚辞言有些不顺眼，到时候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柳芸哭笑不得，她做事很少这样一腔孤勇，不计后果的严重性。
赢面太小了。
不过，她终于知道楚辞言为何每次看天道都一副仇恨怨毒的模样了。
他自己就不干净啊！
在楚辞言眼里，一定是发现了天道有顾柠的气息，怕自己不堪的过去暴露，更有别的仇恨。
“这么说，楚辞言到底有没有经历雷劫？”
“他是不是发现了顾叔你？”
顾柠嗤笑一声：“可能吧，他当然经历了雷劫，他的实力其实远超天宇境大圆满，甚至达到了更高境界。”
“他以为万无一失的飞升，因为我出手还了他当年一记，最终还是没躲得过上界的攻击，身受重伤……”
柳芸：……
这做法，稍微有点不敢苟同。
这么多年没有人突破上界势力的“守尸”，好不容易有一个，怎么都该让他去试试的。
“楚辞言真的能成功飞升吗？”
顾柠似笑非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我融于天道，很多个人恩怨肯定靠后。”
“他不可能成功的，飞升通道在那势力内部，就算他突破了守卫的人，也会引来更厉害的修士。”
“事实证明，从他差点击杀了上界之人后，飞升通道的看管确实更严了。”
“我是在他飞升失败，受伤之后才出手报仇的。”
“让他伤上加伤，九洲大陆没有仙灵力，他养伤困难，自然很恨。”
柳芸恍然，这样就说得通了。
楚辞言可能是发现了顾柠，要么就感觉到天道的针对，因此起了怨恨。
要在九洲大陆上修炼到超越体系的实力，不知道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结果飞升依旧没成功，还伤上加伤。
想她刚来那会儿，楚辞言多低调，多神秘啊！
“可楚辞言最终也把伤养好了，他找到了办法。”
顾柠嗤笑一声，“确实，没想到他会利用接引仙光，不过，上面的人也眼熟他了，想飞升？呵呵，只会更难。”
想到上界之人看见楚辞言好多次，估计都无语了。
柳芸笑了笑，看向了百无聊赖的顾初景：“既然如此，不如让顾初景去接受传承吧，外面确实不太安宁，需要一些顶尖高手来稳住形势。”
顾柠征询了顾初景的意见，确实准备让他闭关。
柳芸眼神在顾柠和顾初景身上来来回回，觉得这父子俩虽然刚认，倒一点不黏糊。
顾初景不放心的看了柳芸一眼：“也不知道这传承需要多久，我没出来，你不要可劲的去惹楚辞言。”
“到时候，看我不打爆他的头。”
柳芸哭笑不得：“我惹他做什么？”
其实已经惹了，关于锁灵塔的事。
只不过之前她并不知道楚辞言的实力不仅仅是天花板那么简单。
几百年前就往上走了一波，后来虽然一直在养伤。
但是谁又能保证他的实力没有再涨？
以前的计划得变一变了，此时的楚辞言，可能北堂宵都对付不了啊，暂避锋芒没有什么难的。
顾初景表情严肃：“帮我照顾一下师兄。”
柳芸点头，那个笑得很甜的男人，好像越发痴迷炼器，存在感越来越弱了。
顾初景叹了叹，“我是怕月紫蓉欺负师兄，师兄又心软不好拒绝。”
“师兄是师父一手带大的，他对师父并没有我这么极端。”
顾初景对大长老，之前很看重，醒悟后就抽身了，该拒绝的时候也不会再含糊。
萧彦文对大长老看似感情没那么深，可即便有所改变，也没有顾初景这么彻底。
加上萧彦文炼器很厉害，大长老和月紫蓉有需要的时候，他也不能完全不管。
“好了，萧师兄又不傻，很多事情他心里清楚。”柳芸赞同：“也不知道大长老为什么就一直对月紫蓉那么好？”
见交代完毕，顾柠挥手将顾初景弄走。
柳芸能感觉到，刚刚还风平浪静的水池，开始有了丝丝涟漪。
“顾叔觉得呢？”
顾柠一愣：“什么？”
柳芸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月紫蓉和大长老是什么关系？天道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
顾柠似笑非笑：“不过是他喜欢之人的女儿，越长大越像，就越放不下罢了。”
“如果不是这样，月紫蓉又怎么会拥有大长老这样的靠山？”
“怎么能入叶亦天的眼？”
“还有，我只是顾柠，也并非无所不知的天道。”
柳芸笑了：“是吗？”
“不知天字境往上又是什么境界？”
顾柠喝着茶，神情比顾初景在时冷漠了一些：“以北斗七星命名境界。”
“最低瑶光，往上是开阳，玉衡，天权，天玑，天璇，最高便是天枢境。”
柳芸点头，表示受教了：“这么说，楚辞言已经达到了瑶光境？”
顾柠：“差不多……尤其是他伤好后，还有所精进，沐浴了那么多次接引仙光，不可能没好处。”
柳芸眼神闪了闪：“九洲大陆出现了那么多大气运者，是天道想培养开天之人吧！”
顾柠叹了一声：“天道做事很难瞒过越来越强的伪天道。”
“无论它选什么样的人，伪天道都有本事将选中的人养歪，最终只能策划优胜劣汰。”
柳芸偏头：“那五百年前，你们老一辈的为何不知道飞升是什么样的？”
“还需要用命去试探？”
“天道十万年前就出现问题的话，无法飞升的事不该早确定了吗？”
这说明什么？
说明每过一段时间，很多传承和信息会直接断掉。
有些步骤就需要重新来过。
可别的势力宗门不说，至少五大圣地的传承一直延续着。
这些消息都能断掉，九洲大陆定然发生了大事件。
顾柠面无表情的看着柳芸：“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可不仅仅是敏锐能做到的。”
柳芸摊手，“说实话，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
“而你……也不是顾柠吧， 而是真正的天道对不对？”
“只是，你拥有了顾柠的一丝灵识记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