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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崎岖不平的废弃官道上颠簸前行,车轮碾过深深的车辙和裸露的碎石,发出单调而沉闷的声响,仿佛一曲为这片荒芜土地奏响的哀歌。离开南山镇那高大却令人窒息的城墙已有大半日,镇子的轮廓早已消失在地平线之下。冬日的太阳如同一个苍白的、缺乏热力的圆盘,勉力穿透厚重低垂的铅灰色云层,将稀薄而冰冷的光线洒向大地,却无法驱散空气中刺骨的寒意。道路两旁,是无边无际的荒芜景象:曾经可能肥沃的田野,如今长满了及膝的、枯黄僵硬的野草,在凛冽的北风中伏倒、摇曳,发出持续不断的、如同呜咽的沙沙声。远处,起伏的丘陵光秃秃的,裸露着灰黄色的泥土和岩石,看不到一丝生命的绿色,只有几棵枯死的树木,枝桠如同绝望的手臂伸向灰色的天空,更添几分萧瑟与苍凉。

凌弃稳稳地坐在车辕上,缰绳握在戴着厚皮手套却依旧能感受到寒意的手中。他刻意控制着车速,不快不慢,既不过分拖延行程以免引起黑水商会可能的猜忌,也为自己留足了观察周遭环境、应对突发状况的余裕。他的脊背挺直,看似放松,实则全身肌肉都处于一种微妙的紧绷状态,像一张引而不发的强弓。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不断扫视着前方道路的每一个弯道、每一处起伏,以及两侧那些可能藏匿危险的丘陵、沟壑和枯草丛。耳朵则如同最灵敏的雷达,极力捕捉着风中除了单调呼啸之外的任何一丝异响——或许是远处野兽的嚎叫,或许是枯枝断裂的脆响,更或许是……不该出现的、属于人类的细微动静。

叶知秋安静地坐在车厢内,厚重的车帘被她掀起一角,使她能够警惕地观察马车后方的情况。车厢里堆放着货物和行李,虽然颠簸,但比起直接承受风寒要好得多。即便如此,冰冷的空气依旧无孔不入,她不得不将身体裹在厚厚的皮毛毯子里,只露出一张被冻得有些发白的脸,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忧虑。

按照墨菲提供的路线图,他们需要沿着这条在帝国全盛时期曾是繁忙商道、如今却已荒废多年的主路向西南方向行进约两百里。之后,他们将转入一条更加偏僻、蜿蜒深入边境丘陵地带的支路,最终抵达此行的目的地——黑水商会设在边境地区的灰岩哨站。这条路如今除了黑水商会这类拥有武装背景的势力还偶尔使用外,寻常商旅早已绝迹,沿途可见的只有废弃的驿站残骸、被焚毁的村庄遗迹,以及散落在路旁、早已被风沙掩埋大半的白骨,无声地诉说着这条道路曾经历的血腥与混乱。

死寂,是这片广阔天地的主旋律。但这种死寂之下,往往涌动着更深的、不为人知的危险暗流。

凌弃那经过无数次生死考验磨砺出的、近乎野兽般的直觉,让他始终保持着最高级别的戒备。离开南山镇约三十里后,一种微妙的感觉开始如同水底的暗草般悄然滋生——一种被窥视的感觉。那不是明确的、来自某个方向的视线,而是一种更模糊,如芒在背的不适感,仿佛有看不见的眼睛在遥远的地方,透过荒草的缝隙、越过丘陵的棱线,默默地注视着这辆孤独前行的马车。

他不动声色,没有立刻表现出任何异常,依旧保持着原有的驾车姿态和节奏,但内在的感知力已被他提升至巅峰。呼吸变得愈发绵长细微,几乎与风声融为一体,所有的精神都凝聚在听觉和第六感上。有几个瞬间,当他驾车驶上一段较高的坡地时,眼角的余光似乎捕捉到极远处、某道丘陵棱线的后方,有极其短暂、一闪而逝的不自然反光,像是金属武器或望远镜片在稀薄阳光下瞬间的闪烁,但距离太远,速度太快,无法确定是否是错觉。还有几次,当风声暂歇的片刻,他仿佛听到并非来自本方马车的、极其轻微而零碎的马蹄踏在坚硬冻土上的“哒哒”声,声音极其飘忽,时断时续,当他凝神细听时,又往往被重新呼啸而起的风声所淹没。

“有尾巴缀着。”在一次例行停车,让疲惫的马匹在一条几乎干涸的小溪边短暂饮水休息时,凌弃借着俯身检查车轮轴承的机会,用仅仅两人可闻的、极低的声音对车厢内的叶知秋说道。他的动作自然,仿佛只是寻常的车夫检修。

叶知秋正用皮囊接着冰冷的溪水,闻言,舀水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心猛地一紧,但脸上迅速恢复了平静,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作为回应,垂下的手却悄然缩回袖中,紧紧握住了那柄淬有剧毒的匕首冰凉的柄身。寒意顺着指尖蔓延,却不及心中升起的警惕。

“距离保持得很远,非常谨慎。”凌弃继续低语,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溪流对岸那片枯黄的芦苇荡和更远处起伏的荒丘,“而且,不止一方。至少有两拨人,在交替跟踪,手法很老练,不是寻常拦路抢劫的毛贼可比。”

这个判断让空气中的紧张感瞬间倍增。如果只是黑水商会派来监视他们是否老实完成任务的眼线,虽然麻烦,但尚在预料和可周旋的范围内。但还有另一拨身份不明、目的未知的跟踪者?这情况就复杂且危险得多了。是巧合路过、见财起意的其他势力或流寇?还是……专门冲着这批送往边境哨站的药材而来?亦或是,他们的行踪早已泄露,有更深的势力盯上了他们本身?各种可能性在脑海中飞速闪过,每一种都指向更险恶的处境。

凌弃决定不打草惊蛇。他依旧驾车前行,但暗中开始调整行进策略。他不再严格遵循地图上标注的最短路径,而是有意无意地选择一些更利于观察和反制的地形。有时,他会突然轻喝一声,抖动缰绳,让马车加速冲上一段视野开阔的高坡,在坡顶短暂停留的瞬间,他锐利的目光会如同探照灯般迅速扫过身后的大片区域,试图捕捉任何异常的运动或反光。有时,在途经弯道或密林边缘时,他会故意放慢车速,甚至短暂停下,装作检查车辆或让马匹休息,实则屏息凝神,极其专注地倾听身后的动静,试图分辨那些飘忽的马蹄声或其它细微的响动。

这些跟踪者显然也是经验丰富的好手,始终巧妙地利用地形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极少露出明显的破绽。但凌弃凭借其远超常人的敏锐直觉和丰富的反追踪经验,还是逐渐摸到了一些规律。他感觉到,一拨跟踪者似乎更擅长利用地形地物隐匿行踪,行动飘忽不定,如同幽灵般难以捉摸,风格更偏向专业的探子或执行暗杀任务的刺客;而另一拨则显得更有耐心,行动节奏沉稳,不疾不徐地远远缀着,如同经验最丰富的猎手在跟踪猎物,等待着最佳的攻击时机,这种风格往往意味着更强的正面战斗力和围剿能力。

傍晚时分,天色迅速暗沉下来,铅灰色的云层仿佛要压到地面,寒风更加凛冽,卷着细碎的雪沫,打在脸上如同刀割。凌弃观察天色和地形,决定在前方一处背风的、干涸的宽阔河湾处过夜。这里地势相对开阔,一侧是近乎垂直的、高达数丈的土崖,可以阻挡来自那个方向的袭击,另一侧是开阔的河床,视野良好,易守难攻。而且,干涸的河床低洼处,或许能挖掘到些许渗出的地下水。

他将马车赶到河湾最深处,紧贴着陡峭的土崖停下,使马车一侧和后方处于相对安全的位置。他并没有生起明显的篝火,那在荒野中无异于成为显眼的靶子。他只取出了随身携带的小巧铜皮炭盆,找了几块岩石在背风处垒了个简易灶台,将炭盆放在里面,点燃了带来的木炭,烧了点热水。两人就着热水,啃着硬邦邦的肉脯和麦饼,算是解决了晚餐。微弱的炭火光芒被岩石遮挡,在浓重的夜色中几乎不可见。

夜色如墨,迅速吞噬了整个河湾,只有风声在空旷的河床上呼啸,发出各种怪异的呜咽声,更添几分阴森。凌弃和叶知秋轮流守夜,都不敢真正入睡,只是抱着武器,靠着车厢或岩石假寐,耳朵始终竖着,捕捉着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声响。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在绝对的黑暗中被放大,变得愈发清晰而具体,仿佛有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从河床对岸的黑暗中、从头顶的土崖上方,冰冷地注视着他们这微小的、散发着微弱热量的营地。

后半夜,轮到凌弃守夜。他没有坐在车上,而是选择了更隐蔽的位置——他悄无声息地滑到马车底盘下的阴影里,身体紧贴冰冷的地面,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呼吸压得极低,连胸膛的起伏都微不可察。

约莫子时前后,万籁俱寂,只有风声依旧。就在这时,一阵极其轻微、几乎与风吹动崖顶沙石声完全混合在一起的“沙沙”声,从土崖上方传来。那声音极其细微,若有若无,但凌弃超乎常人的听力立刻将其从背景噪音中剥离出来——那不是风吹动浮土或小动物跑过的声音,更像是有人用脚尖极其谨慎、轻柔地踩在松软的、覆盖着落叶的泥土上所发出的细微摩擦声!

凌弃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全身肌肉收缩,眼神在黑暗中锐利如刀,精准地锁定了声音来源的大致方向,就在他们头顶上方偏右的崖壁边缘附近。他缓缓地、以毫米为单位移动着手臂,握住了就放在手边的寒铁短棍那冰凉坚实的棍身。

那细微的“沙沙”声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仿佛对方也停下了动作,在黑暗中静静地感知、观察着下方营地的动静。死一般的寂静持续着,紧张得令人窒息。

然后,又是一声极其轻微的、像是很小一块松动的石子被不小心碰落、沿着陡坡滚下几寸便卡住的“咯啦”声。

凌弃心中冷笑。这是试探。对方在无法用视力确认下方情况时,采用了投石问路的方法,想通过制造细微的响动来试探他们是否清醒,或者判断他们的位置。

他依旧如同冰冷的岩石般,纹丝不动,连呼吸都几乎停止,将自身的存在感降至最低。

时间在寂静和风声中缓慢流逝。崖顶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那片区域重新陷入了死寂,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但凌弃知道,对方没有离开。他们只是退到了更安全、更隐蔽的位置,或许正利用某种手段,在更高的地方,用更隐蔽的方式,继续着他们的监视。这是一场耐心的较量。

这一夜,再无其他明显的事情发生。但凌弃和叶知秋都清楚,跟踪者已经将距离拉近到了足以构成严重威胁的程度。之前的远距离缀行已经结束,对方开始了抵近侦察。接下来的路途,必将步步杀机。

第二天,天色刚蒙蒙亮,一层薄薄的、冰冷的白霜覆盖了大地。凌弃便迅速起身,套好马车,立刻启程。他故意选择了一条看起来更难通行、但能更快进入前方一片茂密枯树林的道路。他需要借助复杂的地形,来进一步试探这些“影子”的意图和能力,甚至寻找机会将其摆脱。

马车驶入枯树林,光线顿时变得昏暗而斑驳。密密麻麻、光秃秃的树干如同无数僵硬的骸骨矗立着,地上是厚厚的、潮湿腐烂的落叶,马蹄和车轮压上去,发出沉闷的噗噗声。盘根错节的树根、茂密枯死的灌木丛,以及随处可见的、被藤蔓缠绕的巨石,为潜伏、埋伏和突然袭击提供了绝佳的环境。

凌弃知道,真正的考验,很可能在这片看似死寂的树林中降临。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叶知秋,叶知秋也正回望着他,眼中虽有化不开的忧色,却并无半分恐惧与慌乱,只是将那把已经上好弦的短弩,更紧地握在了手中,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林深雾浓,杀机四伏。这趟看似简单的护送任务,从离开南山镇的那一刻起,就已步入了无形的罗网。而现在,他们正主动驶向罗网最密集、最危险的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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