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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瞬间突破百分之九十同步率带来的微光,并未立刻转化为稳定的实力提升,但它像一颗种子,在黑崎一护的灵魂深处扎下了根。
它证明了一条路的存在剩下的就是如何将这条偶然踏足的小径,拓宽成可以驰骋的通途。
训练依旧在继续,强度并未降低,但氛围却悄然发生了变化。
浦原和夜一不再仅仅是施加压力的“考官”,他们的攻击中,开始融入更多引导性的意味。
每一次恰到好处的打击,每一次精妙的闪避示范,都像是在为一护演示着力量运用的另一种可能。
一护的心态也随之调整。
他不再将体内的三方意志视为需要小心平衡的负担,而是开始真正尝试去“理解”它们,如同一个指挥家去理解乐团中每一种乐器的特性与音色。
斩月大叔是低沉浑厚的贝斯,是乐章稳定的根基与节奏,每一个音符都蕴含着岁月的沉淀与无可动摇的坚韧。他的“稳”,并非死板,而是在最恰当的时机,提供最坚实的支撑。
李默则是灵动机敏的小提琴,旋律跳脱飞扬,时而激昂,时而诡谲,总能在主旋律之外,奏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华彩乐章。他的“变”,也并非纯粹的混乱,而是基于对“规则”的深刻理解(哪怕是用来打破的)之上的极致发挥。
而那一丝虚白的力量,则像是隐藏的打击乐,平时沉默,一旦奏响,便带着原始的、撼动人心的狂暴节奏,充满了破坏力与穿透性。它的“凶”,需要被约束,但在特定时刻,也能成为打破僵局的最强音。
他的“魂核”,便是那位站在中央的指挥。不需要事无巨细地控制每一个音符,而是要把握整体的节奏与情绪,引导着三种截然不同的“乐器”,共同演绎出名为“战斗”的交响乐。
他开始在训练中,有意识地进行“分声部”练习。
面对浦原连绵不绝、如同疾风骤雨般的斩击,他完全放开了对“稳”的约束,让斩月大叔的意志主导防御。巨大的斩月投影仿佛与大地相连,每一次格挡都带着一种不动如山的厚重感,将浦原的攻击一一化解,灵力的消耗降到了最低。
而当夜一如同鬼魅般切入他防御的死角时,他瞬间切换,将主导权交给李默的“变”。斩月投影不再硬撼,而是如同拥有了生命般,以各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卸力、甚至带着一丝黏连的吸扯感,将夜一凌厉的攻击引导向空处,偶尔还能借力打力,进行刁钻的反击。
【对对对!就是这样!】李默在他的“声部”独奏时显得异常兴奋,【看见没!灵活才是王道!跟这黑猫玩硬碰硬多亏啊!就得用巧劲!哎,刚才那下要是能再往下三寸,说不定就能蹭到她的灵压‘尝尝鲜’了……】
一护自动过滤了他的后半句,但前半句的思路却记了下来。他意识到,李默的这种“变”,并非无的放矢,而是建立在对敌人攻击模式、力量流向的瞬间判断之上的。这是一种极其高效的战斗智慧,虽然表达方式离谱了点。
至于那属于虚白的“凶”,他暂时还不敢轻易尝试完全放开,只能在极少数被逼入绝境的瞬间,小心翼翼地引导出一丝,将其化为斩击中最凌厉的那一点锋芒,用以撕开看似坚固的防御。每一次动用,他都能感觉到那份力量中蕴含的毁灭欲望,如同在驯服一头危险的野兽,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分声部的练习卓有成效。他对三方意志的“音色”和“脾性”越来越熟悉,切换也越发流畅自然。虽然整体同步率依旧在百分之七十左右徘徊,无法长时间维持那超越百分之九十的完美和谐,但战斗的节奏感和效率,却有了质的提升。
他不再是被动地承受攻击,然后寻找机会协调反击。而是开始能够根据对手的特点,主动选择以何种“风格”应战,甚至在战斗中动态切换,打乱对方的节奏。
一次,浦原故意卖了个破绽,诱使他深入。一护识破,却没有后退,反而在突进的瞬间,将主导权从李默的“灵巧突进”切换为斩月大叔的“沉重劈砍”!
这一下变奏出乎意料,巨大的斩月投影带着山岳压顶般的气势猛然落下,逼得浦原不得不将更多的力量用于防御,攻势为之一滞。
虽然依旧没能伤到浦原分毫,但这一次,是他主动创造了局面。
浦原后撤一步,看着微微喘息但眼神锐利的一护,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赞赏。
“哦呀?开始懂得编排‘乐章’了吗?”他用扇子轻轻拍打手掌,“不错,不错。看来,是时候给你找个真正的‘听众’,来检验一下你这段时间的练习成果了。”
真正的听众?
一护心中一动,看向了训练场的入口方向。
他知道,平静(如果这种高强度的训练能称之为平静的话)的修炼时光,恐怕要暂时告一段落了。
现实世界的麻烦,或者说,夺回斩月本体的契机,或许即将到来。
他握紧了手中凝实的斩月投影,感受着体内那三个跃跃欲试的“声音”,非但没有畏惧,反而涌起一股强烈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