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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金陵城表面依旧是天子脚下的太平繁华,漕运如织,市井喧嚣。

但深宫高墙之内,帝国的核心,却被数道看不见的丝线紧紧牵动着,如同绷到极致的弓弦,每一次细微的颤动,都牵动着未来国运的走向。

京郊,西山深处,更隐秘的一处皇庄。

此处比进行牛痘试验的庄子更为偏僻,守卫也更为森严。

与其说是农庄,不如说是一座与世隔绝的堡垒。

太医院院使,已在此处殚精竭虑地守了五日。

他眼中血丝密布,身形似乎更清减了几分,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他专注地凝视着面前简陋木床上的军汉。

此军汉陷入昏沉高热、右臂伤口狰狞溃烂、散发着腐臭气息。

军汉是从北边伤兵营中秘密转运来的,与女真探马遭遇战中,被锈蚀的箭头所伤,伤口处理不当,归营后高热不退,金疮药、拔毒散用了无数,创口却一日日恶化,脓血不止。

伤兵营军医记录显示,言其“热毒内陷,恐难回天”。

是他自愿签下生死状,被送到了这里,博取一线生机,亦是为了换取朝廷言及的重利,以期其死后为家人获得除抚恤之外的又一份保障。

院使身旁,站着两位他精挑细选出的太医,皆是疡科圣手,神色同样凝重。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血腥味,以及一种属于生命在死亡边缘挣扎的腐朽气息。

“老师,”一位年轻些的太医声音发紧,“已按步骤,先以微量粉末溶于净水,涂于其健康左臂内侧,观察六个时辰,未见红肿溃烂。又以稍大剂量,试于其左臂一处新划的浅伤,亦未见异常,浅伤愈合如常。这第三步……”

他们的目光,都落在那军汉右臂可怖的伤口上。

脓液黄绿,腐肉翻卷,周围的皮肉黑紫肿胀,一直蔓延到肩颈,高热使得军汉不时抽搐,呼吸微弱。

院使闭上眼,片刻后睁开,眼中已是一片近乎冷酷的平静。

他小心地打开一个玻璃瓶,用银匙舀出比米粒还要细小的一撮淡黄色粉末,溶于煮沸又放凉的山泉水中。

液体呈现出一种极淡的浑浊。

“以煮沸棉纱,蘸此药液,” 院使的声音沙哑而稳定,不容置疑,“为其清洗创口,务必洗净脓血腐肉。而后,取另一洁净棉纱,浸透药液,覆于创口之上。以细布包扎固定。每隔两个时辰,观察一次,记录其体温、脉象、创口变化、神志状况。你二人轮值,目不交睫!”

“是!” 两位太医凛然应命。

清洗创口的过程,军汉在昏迷中发出痛苦的呻吟。

当那淡黄色的药液接触到溃烂的皮肉时,似是有几乎不可察觉的“嗤”声。

院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包扎完毕,第一个时辰,军汉依旧高热昏迷。

第二个时辰,无变化。

第三个时辰,负责观察的太医忽然低呼:“老师!脉象……洪大之象似有稍减?”

院使疾步上前,三指搭脉,凝神细察良久,眉头紧锁,不敢轻下断言。

第四、第五个时辰,军汉的呻吟似乎微弱了些,但高热未退。

直到次日清晨,天色微明。

值守的太医几乎是从门外冲了进来,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老......老师!他……他额头!没那么烫了!学生摸了几次!还有……创口……创口渗出的脓液,颜色好像……淡了?!”

院使一个箭步冲到床前,伸手探向军汉的额头。

那灼手的热度,的确消退了些许!

他赶紧掀开昨日包扎的细布——尽管动作小心翼翼,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只见昨日那覆盖着黄绿脓痂、腐肉狰狞的创口,此刻虽然依旧可怖,但边缘那黑紫肿胀的态势,竟有明显的收敛!

渗出的液体不再是浓稠的黄绿色脓血,而是一种颜色较淡、质地较清的渗出液!

最惊人的是,昨日清洗时暴露出、颜色晦暗的坏死组织边缘,此刻竟隐约能看到一丝属于健康肉芽的粉红色——

那一点微弱的粉红,在周遭死亡般漆黑的溃烂与肿胀中,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又如此惊心动魄,似是在绝望的深渊之底,挣扎着顶出了一粒鲜活、属于生命的嫩芽。

“快!测体温!记脉象!” 院使声音发颤,强行命令自己冷静。

体温:较昨日最高时,已有明显下降。

脉象:虽仍数而有力,但那种躁动不安的“洪大”之象,确实在减弱!

“有效……真的有效……” 那位年轻太医喃喃道,看着那创口,仿佛看到了神迹。

院使没有欢呼,他紧紧攥着拳,指甲陷入掌心,用疼痛提醒自己保持绝对的清醒。

“继续观察!按计划,四个时辰后,换药!剂量……剂量可略微增加一丝,但绝不可多!记录!详实记录!”

他退到屋角,背对着病床和两位激动的同僚,肩膀几不可察地抖动起来。

不是喜悦,而是一种混合了巨大希望、压力、以及对生命奥秘无边敬畏的剧烈战栗。

青霉素……

这从霉变秽物中提出的“神物”,竟真的能克制以往药石难医的“热毒内陷”!

但,这只是第一例,第一日。

药效能否持续?会否反复?这军汉孱弱的身体能否承受?会否出现未知的毒性?

前路,依旧漫漫,步步惊心。

几乎在同一时刻,另一封来自西山皇庄牛痘试验点的密报,穿越晨雾,送入了皇宫,直抵乾清宫朱元璋的御案,也抄送了一份至东宫。

密报言简意赅,却字字千钧:

“臣太医院院使谨奏:遵旨于西山皇庄对甲、丙、戊三名牛痘接种者行‘攻毒试验’。取桃花渡轻度天花病患之痘浆,以棉签沾染,轻触其鼻腔黏膜。三人隔离观察十日,期间饮食起居如常,无发热,无疱疹,无任何天花发病征象。今观察期满,三人安然无恙。可初步判定,牛痘接种者,确已获得抵御天花之能。乙、丁二人反应轻微,未行攻毒,然据理推测,免疫或亦已成。伏乞圣鉴。”

乾清宫内,朱元璋捏着这薄薄一页纸,看了许久,许久。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捏着纸张边缘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缓缓将密报放下,目光投向殿外灰蒙蒙的天空,无人知道这位开国帝王此刻心中翻涌着怎样的波澜。

是欣慰?是后怕?是对那神奇“以畜防人”之法的震撼?还是对那个屡屡创造“奇迹”的孙子的更深审视?

东宫,朱雄英不仅同步收到了牛痘密报抄件,还收到了青霉素具体进展的汇报。

他独自在殿中,将那而二份奏本反复看了数遍,然后轻轻将纸张放在案上,闭上眼,肩膀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丝。

「牛痘……成了。」

「预防天花,这条最凶险、最不可控的‘死神镰刀’,终于被掰开了一道缺口。」

「太医院院使那边,青霉素也传来了初步有效的迹象……虽然只是第一例,虽然前路未知,但希望的火苗,已经点燃。」

「医学的盾与矛,雏形已现。大明的百姓,至少在天花和许多细菌感染炎症面前,不再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睁开眼,目光清澈而坚定。

牛痘的成功,不仅仅是验证了一项技术,更是验证了一条路——

一条依靠人的智慧、探索和勇气,去主动对抗无情天灾疫病的路。

这条路,他将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同样在这个清晨,金陵城外,龙江船厂码头。

五艘新下水的“靖海级”战船,悄然解缆。

它们比宝船小,却更为修长迅捷,船体线条流畅,两侧船舷炮窗紧闭,透着森然的杀伐之气。

这是大明工部与龙江船厂最新技术的结晶,航速、火力、适航性都远超旧式战船。

徐增寿一身利落的箭袖劲装,外罩披风,站在为首的战船“靖海”号甲板上,望着江面上弥漫的晨雾,眼中闪烁着年轻人特有的锐气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身后,是三百名精挑细选出的“先遣队员”——两名老夜不收,数名通晓倭语、海情的民间异士,余者皆是东宫侍卫、神机营中选拔出的机警忠勇之辈,伪装成水手、商贾、工匠。

而在更远处的江面上,另外四艘同级的“靖”字战船上,三千名神机营的老卒默然肃立。

他们甲胄齐全,火铳擦亮,是皇太孙殿下亲自从徐辉祖麾下调拨,为此行护航的绝对武力。

带队的是神机营一名经验丰富的千户。

没有壮行的酒,没有送别的旗帜。只有晨风掠过帆索的呜咽,和江水拍打船舷的轻响。

“殿下有令,” 徐增寿低声对身旁的心腹,也仿佛是对自己说,“此去‘温泉津’,筹建通商口岸、探查地理为明,寻找资源矿脉踪迹为暗。一切便宜行事,但绝不可暴露真实意图,更不可擅启边衅。若有变故,以保全人员、传递消息为第一要务。”

“标下明白!” 心腹肃然应道。

“升帆,启航!” 徐增寿深吸一口带着水汽的冰凉空气,挥手。

巨大的硬帆缓缓升起,吃满了从长江入海口方向吹来的东南风。

五艘战船如同沉默的巨兽,缓缓驶离码头,切入浑浊的江流,向着下游,向着大海,向着那个充满机遇与未知的东瀛“温泉津”,破雾而行。

船队消失在晨雾与浩渺江天之际。

徐增寿回望了一眼已然模糊的金陵城轮廓,用力握了握拳。

「殿下,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

辽东,广袤的黑土地上更是一番肃杀。

数支规模不大的明军精锐骑兵,如同幽灵般,开始频繁出现在建州、海西女真诸部的边缘地带。

他们不攻城,不掠寨,只是以令人心悸的效率,清剿着女真人的小型猎队、游哨,焚毁靠近明境的零星聚居点,动作快如闪电,一击即走,绝不停留。

女真诸部一开始以为是寻常的边军巡哨或小规模冲突,但很快,他们感到了不同。

这些明军装备极其精良,半数以上竟配备了在辽东传闻已久、却罕得一见的“喷火木棍”(火铳),且战术刁钻狠辣,配合默契,远非以往辽东都司那些卫所兵可比。

恐慌,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汁,开始在各部之间蔓延。

有寨主派人向辽东都司质问,得到的只是冰冷、公式化的回复:“剿匪缉盗,乃大明官兵本分。尔等既已归附大明,当安分守己,勿与匪类交通。”

更多的探马被派出,传来的消息却让女真贵族们心底发寒:

山海关一线,明军调动频繁,大批粮草军械正在集结。

更可怕的是,有从更南方逃回的商人含糊提及,一种“声如雷鸣、可裂石穿甲”的可怕新式火器,似乎正在快速装备明军……

辽东风云,骤紧。

金陵,乾清宫。

朱元璋的面前,摆放着数份来自不同方向的密报:

牛痘成功的捷报,辽东都司关于女真异动及小规模“清剿”成果的汇报,以及龙江船厂关于五艘新船“例行试航”出海备案的副本。

朱元璋的目光,缓缓从这些文书上扫过,最后落在殿中那幅巨大的《大明混一图》上。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御案上轻轻敲击。

西山的“痘”与“药”,海上的“船”与“人”,辽东的“兵”与“火”……

他那个十三岁的孙子,如同一个最高明的棋手,在帝国的棋盘上,看似随意,实则精准地,落下了数颗棋子。

这些棋子彼此相隔千里,似乎毫无关联,但朱元璋却仿佛看到,一条条无形的线,正从这些棋子上蔓延开来,渐渐织成一张笼罩四方、疏而不漏的大网。

网中,是改变爱子乃至万千大明百姓命运的“神迹”,是未来可能“入主中原”的异族边患,是孙子心心念念的东瀛石见银山,更是大明未来的国运。

“咱大孙……”朱元璋低不可闻地自语了一声,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

在这一刻,他似是从孙子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那种敢于将天地作棋盘、众生作棋子的勃勃野心与无限精力。

然而,他又清楚地知道,孙子所下的棋,其规则与目标,已与自己当年截然不同。

这不是重复他的王朝,而是在塑造一个他既熟悉又陌生的新大明。

嘴角浮现出一丝极其复杂、难以捉摸的纹路。

那纹路里,有欣慰,有期待,有一丝隐隐的忌惮。

最终,都化为了对时间与传承,一声唯有帝王才能懂的叹息。

那叹息,深沉如海!

风暴,已在四方酝酿。

而掌舵的少年,已然扬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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