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十六年八月中旬,皇庄收获的番薯土豆刚入库,朱雄英就揣着一肚子 “吃法”,拉着工械局老农和尚食局总管,在东宫小厨房折腾起来。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案上的红皮番薯、黄皮土豆上,朱雄英踮着脚,指着食材给众人比划:“这个番薯,能烤、能蒸,还能做成干;土豆可以炖肉、可以煮着吃,甚至能磨成粉做饼!”
老农张头听得直皱眉:“小殿下,这东西能吃吗?别吃坏了身子。” 尚食局总管也面露难色:“殿下,尚食局从未做过这等番邦作物,万一不合陛下口味……”
“放心!” 朱雄英拍着胸脯,“我吃过!保证好吃!先烤两个试试!” 他让人在灶膛里架起陶瓮,把番薯洗干净裹上湿泥,埋进炭火里;又让厨师把土豆去皮切块,放进陶罐,加清水和少许盐,架在火上煮。
不多时,烤番薯的焦香就飘满了厨房。朱雄英小心地扒开泥壳,红皮番薯冒着热气,咬一口软糯香甜,烫得他直咧嘴,却忍不住又咬了一大口:“好吃!张头你尝尝!”
张头半信半疑地尝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甜!真甜!比蜜饯还好吃!” 尚食局总管也尝了煮土豆,绵密的口感让他连连点头:“这土豆煮软了,配着咸菜吃也不错,管饱!”
朱雄英立刻让人把烤番薯、煮土豆装进食盒,兴冲冲地往坤宁宫跑 —— 他要先让马皇后尝尝。
坤宁宫的暖阁里,马皇后正陪着朱元璋看《番薯土豆种植法》初稿。见朱雄英捧着食盒进来,马皇后笑着招手:“英儿这是又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奶奶、爷爷,你们快尝尝!” 朱雄英打开食盒,拿出烤番薯递给马皇后,又把煮土豆递给朱元璋,“这是番薯烤的,这是土豆煮的,可好吃了!”
马皇后接过番薯,刚咬一口,甜香就漫开了,她眼中满是惊喜:“这东西竟这么甜?比咱们宫里的蒸山药还好吃。” 朱元璋也尝了土豆,嚼着绵密的口感,心中暗忖:“这土豆饱腹感强,若给军户当干粮,比麦饼耐饿多了。”
正说着,朱标和朱允熥也来了。朱允熥一进门就闻到香味,凑到食盒前,指着烤番薯:“哥哥,这是什么?好香!”
“这是番薯,烤着吃最甜。” 朱雄英拿起一个递给他,“小心烫。”
朱允熥捧着番薯,小口小口地吃,吃得满脸都是糖渍,含糊道:“甜!好吃!哥哥还有吗?” 逗得众人都笑了。
朱标拿起一块煮土豆,尝后沉吟道:“这土豆煮软了确实管饱,只是味道清淡。若能和肉一起炖,或是切成丝炒,应该更合百姓口味。还有这番薯,新鲜的不好储存,若能晒干,冬天也能吃。”
朱元璋点点头,指着食盒对马皇后道:“标儿说得在理。这两种作物不仅要能种,还要能存、能做多种吃法,百姓才愿意种。英儿,你还想到什么吃法?”
“爷爷,我还想试试把番薯切片晒干,做成番薯干,能放很久;土豆磨成粉,做土豆饼、土豆面条!” 朱雄英眼睛亮晶晶的,“还有,番薯叶也能吃,焯水后凉拌,很爽口!”
“番薯叶也能吃?” 马皇后有些惊讶,“英儿怎么知道这么多?”
朱雄英挠挠头,含糊道:“我…… 我听老太监讲故事说的,说番邦百姓什么都吃,不浪费。” 朱元璋却 “听” 到他的心声:「前世老家穷,番薯叶、土豆皮都舍不得扔,焯水凉拌就能吃,还能当菜。」 心中暗自感慨:英儿这 “故事”,倒全是民生实用的法子。
朱元璋当即传旨,让尚食局按朱雄英说的法子,多做几种吃法:番薯干、土豆炖肉、土豆饼、凉拌番薯叶。
傍晚时分,尚食局把做好的新菜端上桌。烤番薯、煮土豆、番薯干、土豆炖肉、土豆饼、凉拌番薯叶,摆了满满一桌子。朱允熥盯着土豆炖肉,筷子不停地夹,吃得小肚子都鼓起来了:“土豆炖肉好吃!比红烧肉还香!”
马皇后夹了一筷子凉拌番薯叶,清爽的口感让她连连称赞:“这番薯叶也不错,夏天吃着解腻,还不浪费。” 朱标则看着番薯干,对朱元璋道:“父皇,这番薯干晒干后能存大半年,若给灾区百姓送去,比救济粮耐放多了。”
朱元璋拿起一块番薯干,嚼着甜甜的味道,心中百感交集。他看着满桌的新菜,又看看身边笑意盈盈的家人,忽然道:“英儿立了大功啊。这两种作物,不仅能让百姓吃饱,还能做这么多吃法,百姓怎会不乐意种?将来大明再无饥馑,英儿的功劳,要记在史书上!”
马皇后握着朱元璋的手,轻声道:“陛下,这不仅是英儿的功劳,更是大明的福气。有了这两样神物,咱们的百姓就能安居乐业了。”
朱雄英听着祖父的夸赞,心中却想着另一件事:“爷爷,我想让尚食局把这些吃法记下来,编成小册子,将来推广种植时,教给百姓。这样大家就知道怎么吃,也愿意种了。”
朱元璋眼中闪过赞许:“好!就按英儿说的办。让翰林院和尚食局一起编,详细记录每种吃法的步骤,还要写上储存的法子。”
朱允熥这时凑过来,拉着朱雄英的衣角:“哥哥,以后还能吃烤番薯吗?我还想吃。”
“当然能!” 朱雄英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等明年扩种了,让宫里天天给你烤番薯吃。”
暖阁里的笑声,伴着番薯土豆的香气,飘得很远。朱元璋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笃定 —— 有了这两种作物,有了英儿这样的孙儿,大明的根基,定能稳如泰山。而这场从皇庄试验田开始的农业革命,也将带着这些香甜的味道,走向千家万户,让亿万百姓都能尝到 “饱” 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