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在玄灵宗暂住下来,被安排在一处名为 “静心苑” 的雅致院落。院落依山而建,翠竹环绕,灵泉叮咚,倒是个潜心修炼的好去处。连日赶路与数次血战,让他的心神略显疲惫,正好借此机会,梳理万剑冢所得的传承,稳固剑道大宗师的境界。
这日清晨,晨曦微露,薄雾如纱。沈浩正在院中盘膝打坐,运转《万古剑诀》的心法,梳理体内的灵力。识海之中,九道剑影盘旋飞舞,与他的剑意水乳交融,隐隐有了一种圆融归一的迹象。
“沈浩小友,好雅兴。”
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玄灵道人缓步走入庭院,手中提着一个食盒,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沈浩连忙起身行礼:“晚辈见过玄灵前辈。”
玄灵道人摆了摆手,将食盒放在石桌上,笑道:“老夫今日闲来无事,特地做了些清粥小菜,与小友一同用些。”
食盒打开,一股清淡的香气弥漫开来。几碟精致的小菜,一碗冒着热气的灵米粥,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沈浩心中一暖,道:“多谢前辈厚爱。”
两人相对而坐,一边用膳,一边闲聊。玄灵道人学识渊博,从修仙界的历史渊源,到剑道的种种流派,无一不晓。沈浩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提出一些疑问,玄灵道人皆是耐心解答。
“小友的剑道,走的是返璞归真,一剑破万法的路子。” 玄灵道人放下碗筷,看着沈浩,缓缓道,“剑尘子前辈的《万古剑诀》,确实博大精深。但小友可知,剑道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沈浩沉吟片刻,道:“晚辈以为,剑道的最高境界,是人剑合一,剑随心走。”
玄灵道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人剑合一,剑随心走,已是极高的境界。但还不够。剑道的最高境界,是无剑。”
“无剑?” 沈浩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不错。” 玄灵道人微微一笑,道,“手中无剑,心中有剑。万物皆可为剑,一花一叶,一沙一石,皆是剑。这,才是剑道的最高境界。”
沈浩心中豁然开朗。他想起了在万剑冢地宫之中,剑尘子残碑上的那句 “剑本凡铁,因执拿而通灵,因心而动,因血而活,因非念而死”。原来,这才是剑道的真谛。
“多谢前辈指点,晚辈茅塞顿开。” 沈浩躬身行礼,脸上露出了一丝明悟的笑容。
玄灵道人欣慰地点了点头,道:“孺子可教也。小友的悟性,远超老夫的预料。假以时日,小友的剑道成就,定然会超越剑尘子前辈。”
他顿了顿,又道:“老夫今日,便与小友论剑一番,也好让小友印证一下所学。”
沈浩心中一喜,道:“晚辈求之不得。”
玄灵道人微微一笑,抬手一挥。一道青色的灵光,从他的袖中飞出,化作一柄古朴的木剑。
“老夫不用灵力,只用剑意,与小友切磋。” 玄灵道人手持木剑,笑道,“小友,出手吧。”
沈浩深吸一口气,手持凌云剑,神色变得郑重起来。他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玄灵道人乃是化神期的修士,剑意更是深不可测。与他论剑,对自己的剑道,有着莫大的裨益。
“前辈,晚辈献丑了。”
沈浩一声轻喝,手中凌云剑挥舞,一道无色的剑光,朝着玄灵道人斩去。剑光之中,蕴含着《万古剑诀》的精髓,带着一股返璞归真的韵味。
玄灵道人微微一笑,手持木剑,轻轻一挡。
“叮!”
木剑与凌云剑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沈浩只觉一股柔和的力量从剑身传来,将他的剑光化解于无形。
“好强的剑意!” 沈浩心中暗暗惊叹。玄灵道人的剑意,看似柔和,实则绵密悠长,如同江河大海,无穷无尽。
他不敢有丝毫怠慢,将《万古剑诀》的剑意催动到极致。手中凌云剑挥舞,一道道剑光,如同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朝着玄灵道人攻去。
玄灵道人手持木剑,不慌不忙。他的身形飘逸,剑法看似缓慢,却总能恰到好处地挡住沈浩的攻击。木剑挥舞之间,带着一股行云流水的韵味,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
庭院之中,剑光闪烁,两道身影,如同蝴蝶般翩翩起舞。
时间一点点流逝,沈浩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剑法越来越快,越来越凌厉。但玄灵道人的木剑,却如同铜墙铁壁一般,让他始终无法突破。
不知过了多久,沈浩突然停了下来。他看着玄灵道人,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多谢前辈指点。”
沈浩收起凌云剑,躬身行礼。他的剑意,在这一刻,变得更加圆润,更加通透。之前的滞涩之感,消失得无影无踪。
玄灵道人微微一笑,收起木剑,道:“小友能有所悟,再好不过。”
他顿了顿,又道:“幽冥教势大,小友肩上的担子,很重。但老夫相信,小友定能扛起这份责任。”
沈浩点了点头,道:“晚辈定当竭尽全力,守护修仙界的安宁。”
玄灵道人欣慰地点了点头,道:“好。你在此处安心修炼几日,待正道联盟的各项事宜安排妥当,再返回紫阳宗不迟。”
沈浩躬身道:“晚辈遵命。”
玄灵道人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静心苑。
沈浩站在庭院之中,望着玄灵道人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感激。他知道,今日与玄灵道人的论剑,让自己的剑道,又提升了一个层次。
他深吸一口气,盘膝坐在石凳上,再次沉浸到剑道的世界之中。
识海之中,九道剑影盘旋飞舞,与他的剑意,愈发圆融。一股淡淡的剑意,从他的体内散发出来,与周围的天地,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