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宿主你真幽默!”系统笑得没心没肺,“不用那么麻烦!本系统高端大气上档次,操作简单易上手!
你只需要负责发现目标,产生‘这谎话精欠劈’的念头,剩下的,交给专业团队!”
云棠挑眉:“专业团队?就你?”
系统:“咳咳,低调,低调。本质上是借用本世界规则之力啦,咱是规则的代言人!
宿主你就把自己想象成人形自走真理检测仪兼天雷引导塔就行!”
云棠:“……”这比喻真是清新脱俗。
她再次看了一眼镜中那张我见犹怜的脸,又摸了摸饿得有点扁的肚子。
“好吧,‘劈哩啪啦’是吧?”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变得坚定,甚至还带上了一丝跃跃欲试,
“合作愉快。首先,我们的目标是?”
系统兴奋接口:“没有蛀牙!……啊不对,是劈遍天下说谎精!”
云棠点了点头,语气沉痛:“不,是先填饱肚子。麻烦把馒头和咸菜拿出来,谢谢。”
系统:“……好嘞!”
一道微光闪过,五个白白胖胖的大馒头和一碟油亮亮的咸菜疙瘩出现在了那张歪腿破桌上。
云棠拿起一个还带着微温的馒头,狠狠咬了一口。
嗯,真香。
管他什么大道、系统、冷宫、公主,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吃饱了,才有力气……劈人嘛。
五个大白馒头下肚,又就着那碟齁咸但特别下饭的咸菜疙瘩,云棠总算感觉冰冷的四肢百骸里重新暖回了点力气。
就是吃完后渴得厉害。
她拎起桌角那个豁了口的粗陶水壶,晃了晃,空的。
走到墙角那个看起来半新不旧的水缸前,踮起脚往里一瞧!
好家伙,缸底倒是有点水,就是浑浊得能当墨汁用,水面还飘着几片可疑的落叶和一层灰。
云棠默默地盖回了缸盖。
“系统,‘基础生存物资’里不包括饮用水吗?”她试图和那个欢脱的电子音讲道理。
“宿主,理论上,水是生命之源,当然包括!”系统理直气壮,
“你看那水缸里不是有吗?本系统已经贴心地位您提前注入了‘纯天然、无添加、富含矿物质’的宫廷特供地下水了呢!”
云棠:“……我谢谢你啊。这矿物质是不是有点过于丰富了?丰富到都能看见浮游生物开派对了。”
系统:“哎呀,宿主不要挑剔嘛!条件艰苦,方能体现吾辈奋斗之价值!要不您花1积分兑换一壶‘清冽甘泉’?童叟无欺,物美价廉!”
云棠看了一眼自己那可怜巴巴,因为完成“醒来”这个动作而刚刚到账的10积分,果断拒绝:
“不了,我觉得这宫廷特供水挺好,沉淀一下说不定别有一番风味。”
她开始仔细清点原主的家当。
那几件半旧衣裙料子一般,款式也老气,唯一一件颜色鲜亮些的,袖口还有明显的撕裂痕迹,像是被人粗暴地扯坏过。
二两碎银子掂量在手里,轻飘飘的,在这深宫里,怕是连顿像样的点心都买不到。
“真是……要啥啥没有,穷得叮当响。”云棠叹了口气,把碎银子小心收好。
这估计是原主攒了不知多久的全部家当。
正当她琢磨着怎么去打点能喝的水时,院外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公鸭嗓阴阳怪气的调调:
“云小主?云小主在吗?杂家来给您送这个月的份例来了!”
云棠眼神微动,记忆里,负责这片区域份例发放的,是个姓王的老太监,惯会看人下菜碟,克扣冷宫弃妃弃婢的用度那是家常便饭。
她整理了一下表情,做出几分柔弱无助的样子,慢吞吞地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个穿着灰扑扑太监服的老太监,这人面皮有点干瘦,手里拎着一个小得可怜的布袋,正用他那三角眼上下打量着云棠,见她虽然脸色苍白但难掩殊色,眼底闪过一丝混浊的嫉妒和轻蔑。
“哎哟,云小主,您还真在啊?杂家还以为您这儿……嘿嘿,清净得没人了呢。”
王太监皮笑肉不笑,把手里的布袋往前一递,“喏,您这个月的米粮,可拿好了。”
云棠接过袋子,入手轻飘飘的,掂量一下,最多不过两三斤粗米,还是那种掺了不少沙石的下等货色。
记忆里,就算是最低等的宫人,份例也不该只有这么点,更别说她名义上还是公主的陪嫁。
“王公公,”云棠声音细细弱弱的,带着点怯意,“这……数目似乎不太对吧?我记得……”
“哎哟喂我的小主诶!”王太监立刻拔高了声音,打断她的话,唾沫星子都快喷到云棠脸上了,
“这年头宫里开销大,各处都紧巴巴的!就这点儿,还是杂家我好不容易从牙缝里给您省出来的呢!您可别不识好歹啊!”
他往前凑了凑,压低了点声音,语气却更加刻薄:“您还以为自己是公主殿下跟前儿的红人呢?
醒醒吧!进了这地儿,那就是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能有口吃的饿不死,就烧高香吧!还挑三拣四?”
云棠垂下眼睫,掩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冷光,心里默默吐槽:“落毛凤凰?我这还没飞起来过呢就直接被打进鸡窝了谢谢。”
系统在她脑子里兴奋地嘀嘀作响:“警报!警报!
检测到近距离恶意打压与事实不符言论!
目标人物:王太监。
言论判定:虚假。克扣份例并非宫规所定,乃其个人行为!
宿主宿主!强烈的劈他冲动有没有?有没有?”
云棠按捺住念头:“急什么,劈他一个老太监又没多少积分,反而打草惊蛇。先记下,回头算总账。”
系统有点失望:“好吧……但宿主你这忍辱负重的样子,颇有成大事之风范!”
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丝竹管弦隐隐约约,仪仗开路的声音颇有气势。
王太监立刻换了副嘴脸,也顾不上奚落云棠了,踮着脚伸长脖子往声音来处望,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哎哟,听这动静,是昭阳公主的仪驾过去了!公主殿下真是圣宠优渥,这出行的排场,啧啧……”
他话音里充满了羡慕和巴结,与刚才面对云棠时的刻薄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