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的这些话,看似辩解,实则句句都在往萧煜的痛处上戳!
满口谎言?天公惩罚?
萧煜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又气又怕,指着云棠的手都在发抖:
“你……你放肆!竟敢污蔑本驸马?!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招了!来人!”
“在!”周围的侍卫齐声应道,但眼神都有些闪烁,不太敢上前。
刚才那两个同伴的惨状他们还记忆犹新。
萧煜见侍卫犹豫,更是恼羞成怒,为了增加威慑力,也或许是习惯性的表演,他对着云棠和所有侍卫,咬牙切齿地发誓:
“好!好的很!本驸马今日就拿你正法!以儆效尤!若你所言属实,是本驸马诬陷于你,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话一出,全场寂静。
所有侍卫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惊恐地抬头看天。
云棠跪在地上,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光。
呵,自作孽,不可活。
这flag立的,真是标准得不能再标准了。
刚才还跃跃欲试的侍卫们,此刻齐刷刷变成了木头人,眼神惊恐地在自家驸马爷和万里无云的晴空之间来回切换,脚下像生了根,别说上前抓人了,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有几个胆小的,甚至开始偷偷往后挪,试图离萧煜远点,生怕被“误伤”。
萧煜自己也愣住了。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那晚被雷劈的恐怖记忆瞬间涌上心头,头皮又开始隐隐作麻。
他怎么会……怎么会又说出这几个字?
简直是鬼迷心窍!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尤其是在这么多手下面前,他堂堂驸马,绝不能露怯!
他强压下心中的恐慌,色厉内荏地瞪着跪在地上的云棠,试图用音量掩盖心虚:“妖女!你还有何话说?”
云棠心里都快笑疯了,但脸上依旧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下一秒好像就吓得要晕过去了。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声音颤抖着,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真诚”:
“驸马爷……您、您这誓发得……真是太、太重了……奴婢……奴婢受不起啊……万一……万一老天爷他老人家……当真了可怎么办?”
她这话,简直是往烧红的烙铁上浇了一瓢油!
萧煜的脸瞬间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指着云棠,“你……你……”了半天,愣是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周围的侍卫们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看向云棠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瘟神!
这女人!她居然还敢提“老天爷当真”?她是嫌驸马爷死得不够快吗?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原本晴朗的天空,毫无征兆地暗了下来!
不是乌云密布的那种暗,而是以萧煜头顶为中心,小范围的光线仿佛被什么东西吸走了,形成了一片诡异的阴影区域!
同时,一股令人心悸的压抑感笼罩了整个小院,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天……天怎么黑了?”
“不对啊……就咱们头顶这一块!”
“是……是那个……要来了吗?!”
侍卫们彻底慌了阵脚,挤作一团,瑟瑟发抖,有的甚至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萧煜更是首当其冲,他抬头看着那片诡异的阴影,感受着那几乎让他窒息的压迫感,整个人如坠冰窖,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这一次的动静,比前几次加起来还要可怕!
他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他就不该来!不该招惹这个邪门的女人!
云棠也微微有些惊讶。
这次的天地异象,比前几次都要明显啊?
看来萧煜这誓发得是真心“毒”,连本世界规则都看不下去了,响应得格外积极?
系统在她脑子里兴奋地尖叫(电子音版):“宿主!超高能预警!规则响应度突破临界值!能量汇聚达到历史峰值!这次是个大的!您就瞧好吧!”
萧煜看着那片越来越低的阴影,仿佛能看到其中隐隐有银蛇乱舞,无边的恐惧终于彻底淹没了他。
他再也顾不上面子和威严,求生本能占据了上风,他猛地后退几步,声音凄厉地尖叫起来:
“不——!住手!我收回!我收回刚才的誓言!我不抓她了!我错了!老天爷饶命啊!”
然而,誓言已出,如同覆水难收。
规则,不容戏弄。
在萧煜绝望的目光中,那片阴影的中心,一道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粗壮和耀眼的雷霆,携带着毁灭气息,如同咆哮的银龙,撕裂了短暂的昏暗,带着煌煌天威,精准无误地......朝着他,当头劈下!
“轰隆——!!!”
这一次的雷声,震耳欲聋,仿佛整个皇宫都随之震动!
那道前所未有的粗壮雷霆,如同九天之上的审判之矛,携着刺目的白光和震耳欲聋的咆哮,精准地灌顶而下!
目标——萧煜!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
萧煜的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缩成了针尖大小,倒映出那道越来越近的死亡之光,好像要毁灭一切的趋势。
他甚至连尖叫都卡在了喉咙里,只剩下无边的绝望和悔恨。
“轰——!!!!!”
雷霆结结实实地劈在了萧煜的天灵盖上!
没有半点偏差!
那一瞬间,强光吞噬了他的身影,巨大的声响让整个冷宫区的地面都为之震颤!
离得近的几个侍卫直接被气浪掀翻在地,耳朵里嗡嗡作响,暂时失聪。
光芒散去,烟雾升腾。
只见萧煜原本站立的地方,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焦黑土坑。
而萧煜本人……
他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保持着之前指手画脚的姿势,但整个人已经彻底变了样。
头发?不,那已经不能称之为头发了,完全是一个爆炸式的黑灰色鸟窝,冒着缕缕青烟,还散发着浓烈的焦糊味。
脸?原本还算俊朗的面孔,此刻如同刚从煤窑里捞出来,漆黑一片,只有眼白和偶尔露出的牙齿是白的,表情凝固在极致的惊恐和懵逼上。
衣服?那身为了显威严而穿的暗色锦袍,如今变成了洞洞装,边缘处焦黑卷曲,还在冒着细小的火星儿,仿佛刚经历了一场火灾。
他整个人就像一根被雷劈过的人形焦炭,僵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鼻孔里偶尔冒出的两缕黑烟,证明他还……活着?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臭氧味和……烤肉的焦香?
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