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酆都城郊区的一处简雅的院子里,灯火通明。
“殿下,这都三更天了,您该休息了!”一名丫鬟打扮的清秀女子小声提醒道。
说话的功夫,她还在不停的打着哈欠,困得不行!
“你若是困了,就去歇着,本王不需要你伺候!”少年一手执棋,一手品着香茗,好不惬意。
那双如刀锋般的眸子中炯炯有神,看不到一丝疲惫之色。
“好吧,那奴婢去睡觉了!”清婉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说完便消失不见。
而在清婉离开,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钻入了商知离的房间中。
来人正是商知离的马夫,一袭素袍佝偻着背,半截入土的模样。
“殿下,刚刚收到消息,樊哙率领三千边军精锐进入酆都城,刚入城,樊哙便急匆匆进了城主府!”
马夫躬身见礼,将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知商知离。
商知离听罢,并未感到任何惊疑之色,只是淡然一笑,“本王的这个大哥可真是下足了血本,为了对付李长清竟然出动边军,而且还是他的心腹,这场戏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老者自家主人这般从容淡定,俨然不是一个十五六岁少年该有的气质,反倒像是过了几千年的老怪物。
“殿下,你如此看重此子,万一他要是被大皇子杀了,岂不可惜……”马夫想了想,试探性问了一句。
“不急!”
商知离摇了摇头,淡然开口:“先让事态再发酵一段时间再说!”
“救人也是一门艺术,最讲究时机,我若是在他生死存亡之际,施以援手,你猜他会如何报答本王!”
“感恩戴德!”马夫回答的不假思索。
“哈哈哈……”
闻言,商知离笑而不语
……
翌日清晨,秋名山。
天空中黑云滚滚,狂风大作,吹得边军将士衣袂飘扬。
“殿下,时辰差不多!”一旁,血袍老者拱手提醒商知乾。
“先礼后兵,想让樊哙喊话,半个时辰后,他们若是还闭门不出,全军出击,踏平黑白学宫!”
宝辇内,传来商知乾懒散的声音,略显疲态,想来昨夜又去找李香莲切磋“武艺”了。
“诺!”
血袍老者躬身退下。
片刻后。
“白自在,黑无常,你们这两个缩头乌龟,本将军再给你们半个功夫,半个时辰过后,再不把人交出来,本将军便踏平你们黑白学宫,杀你们片甲不留,鸡犬不宁!”
樊哙扛着两把巨锤,扯开嗓门大声喊道,看上去有些滑稽。
然而,回应樊哙的除了回音再没有其他声音,这把原本脾气就很暴躁的樊哙更加暴躁了。
若不是碍于大皇子商知乾的命令,他早就带着人杀入黑白学宫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白学宫护宗大阵荡起一片涟漪,紧接着几道人影钻了出来。
领头的正是白自在黑无常,身后跟着姬瑶花,以及李青萝三人。
“大皇子殿下真是大手笔啊,为了对付我黑白学宫,竟然还出动了边军精锐!”白自在冷声说道,眉宇间浮现出一抹讥诮之色。
“白自在,你终于舍得出来了,本王以为你打算当一辈子缩头乌龟呢?”商知乾瞥了一眼商知乾,讥讽出声。
“大皇子如此兴师动众,就不怕伤了天下修士的心?”白自在寒声道。
“白自在,闲话少说,识相的话立即把凶手李长清说出来,否则,本将军碾碎你们!”不等商知乾开口,樊哙便迫不及待的怒喝道。
“你就死了这条心,人我们一个都不会交,有本事自己进来拿吧!”
声音还在回荡,白自在等人已经消失不见。
“该死!”
“敬酒不吃吃罚酒,殿下,还等什么?对付这种冥顽不化之辈,最好的办法就是打死他!”樊哙再也遇到控制自己的杀戮了。
此话一出,商知乾都被樊哙这番话给惊到了。
“进攻!”
商知乾脸色阴沉,大手一挥,说道。
“弟兄们,随我杀呀!”
樊哙终于等到了进攻的命令,身体爆发出恐怖的战意,抡起巨锤杀上秋名山。
“砰砰……”
众人刚刚靠近秋名山,就被一道恐怖的威压震退。
“护宗大阵?”樊哙眉头一挑,旋即露出一抹不屑,“看本将军如何用我手中的铁锤连此阵砸碎。
“所有退下,让我来!”
话音刚落,就见樊哙已经腾空跃起,挥舞着手中的巨锤狠狠砸向大阵。
轰轰轰……
接连三大锤砸下去,大地疯狂颤动,地动山摇,护宗大阵被砸得摇摇欲坠。
历经一万年的岁月侵蚀,此阵的威能早已不复当年,在樊哙如此强烈的攻击下,开始呈现崩碎的趋势。
黑白学宫广场上,众人心都揪得紧紧的,相顾骇然。
“宫主,大阵恐怕撑不了多久了,我们必须阻止他才行!”一旁,傅山忍不住说道。
此话一出所有人惊疑不定,目光齐刷刷的看向白自在和黑无常。
忽地。
“我去会会他!”
便在此时,李晓龙突然站了出来,主动请战。
听罢,所有人的目光转移到了李晓龙身上。
“道友小心些,此人名叫樊哙,号称边军第一猛将。实力不容小觑!”黑无常小心提醒道。
“我心中有数!”李晓龙点了点头,却没有丝毫托大的意思。
李晓龙的修为并未全部恢复,对上樊哙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嗖!
话音还在飘荡,李晓龙便化作一道黑光消失不见,再次现身时。已经站在距离樊哙不足三米的正前方。
李晓龙身着一袭黑袍,屹立于虚空之中,气势丝毫不弱于樊哙,当他出现时,天地色变,风云紊乱。
此刻的李晓龙身上散发出恐怖的龙威,让一些修为比较弱的士卒身体都不禁一颤。
而此时,樊哙却停止了手里动作,一脸玩味的看向李晓龙,“没想到在这等地方还能出现过蛟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孽畜,你若是乖乖的臣服于本将军,做本将军的坐骑,本将军可以饶你不死!”
樊哙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玩味,眸子中却流露出一抹不加掩饰的贪婪之色。
“就凭你?”
“不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