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人？”
文鄢眼见几十个回合都没有拿下对方，心底的兴味渐浓。
“跟你一样啊，算不上人。”
话音刚落，云裳一拳抵在文鄢胸口，愣神的邪神一下子就被砸了出去。
几百年了，再也没有存在可以伤到他。
文鄢确信，眼前的女生的力量丝毫不逊于他体内的邪力，甚至更厉害。
苍白阴邪的瘦削面庞因为激动恢复了些许人色，他坐靠在一棵粗壮的树干前，审视着打斗完依旧毫发无损的云裳。
云裳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径直运着掌风直冲文鄢命门而去。
文鄢平缓地闭上眼帘，死亡亦是解脱。
片刻之后，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如约而至。
他试探着睁开眼睛，结果耳畔突然传来一声低喃，“又上当了吧，小鬼~”
云裳温热的呼吸喷在文鄢冰冷的脖颈处，文鄢惊憾地对上云裳澄澈的眼睛，黑白分明，真是干净啊。
他已经好多年没再如此靠近过另外一个生命体了。
警惕的同时，又带着几分期许。
她是打算先玩弄自己一番，再彻底解决他吗？
这个人怎么比他一个邪神还要恶劣?
云裳不知道文鄢的想法，否则肯定会一本正经的告诉文鄢，你丫这么心软，算什么邪神啊？！
少女莹白清透的脸颊靠的好近，文鄢想要露出一个凶狠一点的表情，结果视线不由自主的被少女扇动如蝶翅的细长睫毛吸引了过去。
她怎么能这样对自己呢？
她对其他男人也这样吗？
不对，她不是人，那应该和自己一样不能轻易靠近人类才是。
所以，他才是对方第一个靠的这么近的异性，对不对？
果然，这么纯情好骗，难怪后来陶阿珂不过是说了几句土味情话，就让他这么死心塌地。
要不是陶阿珂一个人类无法承受邪力的侵蚀，想来拥有一个对自己死心塌地的大杀器，她未必不会动心。
“你也看见了，你打不过我的。以后，你就是我的仆人了，一切指令由我下达。”
耳畔的声音温软又轻佻，这算什么？
调情吗？
为什么选他?因为他们都是这个世界的异类?
文鄢表情呆呆的，心里的想法却是百转千回。
他的确喜欢云裳的外表，但他并不认为自己不过一个照面，一场打斗，就会爱上眼前的少女。
他只是想要拥有一个可以带他离开请君山的容器，没错，就是这样。
仅此而已。
倘若对方想要利用这一点玩弄他的感情，那她就太低估了他，更是看轻了他。
至于这身臭皮囊，不过一具躯壳而已，也不是不能做出一点牺牲。
云裳看着文鄢这副好似要为大义献身的模样，直接气笑了。
她一脚踢过来，正正好就踩在文鄢胸口处，“我要的是忠仆，还是试验一下的好。”
文鄢下意识就要反抗，可惜被云裳的脚用力踩住的地方，闷痛和激烈的心跳先一步好似战鼓一般敲响。
那响声，敲的他心慌意乱。
刹那间，邪力不自觉溢散出来。
文鄢眉头一蹙，就想控制邪力的去向。
忠仆怎会放任主人受伤呢？
不等文鄢做出动作，那部分溢散出来的邪力就被云裳的灵力吞噬净化了。
力量是可以转化的。
如今的文鄢，完全就是云裳的大型力量供给站。
看着自己那被云裳轻轻松松便解决掉的邪力，文鄢下意识瞪大双眼，原本阴邪的面孔染上了几分呆萌的气息。
“想不想变回正常的人类模样，嗯?”
云裳弯下腰在他耳边低喃，声音充满了蛊惑的意味。
在对上云裳那双亮晶晶的眼眸时，文鄢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的一声“想”，就这样湮灭在了唇齿间。
变回正常人类的话，那他和她，还能是同类吗？
看着文鄢犹豫的神色，云裳接下来的话愈发霸道。
“忠仆的想法可不会瞒着主人。”
“对不起，我……我只是害怕没了邪力，我没办法再保护你。”
眼看云裳的态度骤变，文鄢下意识地仰着脑袋急迫地解释道。
他不想让云裳误会他。
“保护我?你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还有谁拥有跟我一战的能力?”
云裳这话说的顺理成章，但文鄢还是听出了其中的亲近之意。
是啊，他已经是云裳的仆人了，他和云裳永远都是一伙的。
窝在空间里偷看一切的空青表示没眼看了，毛茸茸的猫爪子交错捂住自己那水汪汪的大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空青现在突然想要给他们配上一句旁白——
“文鄢，誓死守护云裳！”
被自己的想象取悦到的空青喜得满地打滚，灵活的尾巴自己给自己打了个蝴蝶结。
直到笑累了，空青才瞬移到空间的食物仓库里挑选今天的小零食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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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保佑，信女愿茹素一生，只盼再也不要遇到邪神，平安度过一生。”
陶阿珂虔诚地跪地求佛，手心攥着刚求来的平安符不肯放下。
前世的记忆已经愈发久远，但她总觉得自己还是不够安全，心里发慌的很。
等她回到宿舍的时候，早就等着的云裳已经隐身站在她的床铺旁边，给她用了安神香和忘尘术。
前世的记忆那样不愉快，还是忘了的好。
转身离开的时候，云裳的高马尾发尾因为惯性甩的老远，正好打在紧随其后的文鄢脸上。
“抱歉啊，误伤~”
?(?^o^?)?
云裳就连道歉都是这么理直气壮，文鄢竟也欣然接受。
他告诉自己，他是云裳的仆人，如今的待遇已经非常优厚了。
更何况他如今的“忍辱负重”都是为了潜伏在云裳身边，静待变回正常人类的那一天。
想到几百年前在诡异世界见识过的那些男仆伺候主人的花招，文鄢突然觉得刚刚那“一巴掌”说不准就是云裳的暗示。
他……
为了自由，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想到这里，文鄢忐忑不安的心很快就安稳了下来。
身处黑暗旷日已久的邪神倘若拥有一面镜子的话，就会发现他那俊秀的脸上丝毫没有不情不愿的神态。
相反，那双漆黑的眼眸里分明正勾勒着期待的信号。
云裳慢悠悠的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新收的小弟，结果就被那张面含春色的脸给吓到了。
“大晚上的，发#春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