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村健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知道孙天河很强，但没想到强到这种程度。
这两个鬼武士都是暗劲巅峰，经过特殊药物和训练强化，实际战力接近化劲初期。
但在孙天河面前，竟如孩童般不堪一击。
化劲后期...
这就是化劲后期的实力吗？
“轮到你了。”
孙天河甩了甩手上的血，看向中村健。
中村健深吸一口气，缓缓脱下西装外套，解开领带，卷起衬衫袖子。
他的动作很慢，很仔细，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孙天河，你确实很强。”
他平静地说，“但梅组织的干部，没有一个是靠关系上位的。”
他的话音落下，整个人气势陡然一变。
如果说之前的中村健像一条潜伏的毒蛇，那么此刻的他，就是一条彻底苏醒的巨蟒。
一股阴冷而强大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周围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度。
化劲巅峰。
而且不是普通的化劲巅峰，是那种半只脚踏入玄劲，对力量掌控达到极致的存在。
孙天河能感觉到，中村健的呼吸绵长而深沉，心跳缓慢有力，全身肌肉处在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随时可以爆发出恐怖的力量。
“我练武四十年，杀过一百三十七个人。”
中村健缓缓摆出一个起手式，那是日本古流剑术的架势，“其中有三十一个是武者，七个是化劲。今天，你会是第八个。”
孙天河没有说话，只是摆出了起手式。
两人对峙着，谁都没有先动。
庭院里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落叶的声音。
月光如水，洒在两人身上，在地面投下长长的影子。
别墅的灯光从窗户透出，将这一幕渲染得如同舞台剧般诡异。
突然，一片落叶从树上飘落，缓缓旋转着，落在两人之间。
就在落叶触地的瞬间，两人同时动了。
中村健的身影在原地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到了孙天河面前。
他没有用武器，而是双掌如刀，一左一右斩向孙天河脖颈。
掌风凌厉，竟发出金属破空之声。
孙天河不退反进，双手成爪，直抓中村健手腕。
两人一触即分，速度快到肉眼难以捕捉。
“砰砰砰！”
拳掌碰撞的声音密集如雨点。
两人在庭院中辗转腾挪，所过之处，地面龟裂，草木折断，石凳粉碎。
化劲高手交手，举手投足都有开碑裂石之力，普通人若是靠近，光是劲风余波就足以致命。
中村健的武学路数阴险刁钻，每一招都攻向要害，而且变化多端，让人防不胜防。
他的掌法中融合了日本剑道、柔术、空手道等多种武术的精髓，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杀人技。
但孙天河更胜一筹。
大开大合，每一拳都带着磅礴的力量，仿佛真龙降世，威不可挡。
而且孙天河刚刚突破到化劲后期，体内内息如长江大河，源源不绝，越战越勇。
三十招后，中村健渐渐落入下风。
他能感觉到，孙天河的拳劲越来越重，每一拳都震得他气血翻涌。
“该死...”
中村健心中暗骂。他没想到孙天河这么强，强到超出了他的预料。
不能再拖下去了。
中村健眼中闪过一抹狠色。
他硬接孙天河一拳，借力向后飞退，同时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
剑身细长如蛇，通体漆黑，在月光下几乎看不见。
“孙天河，能逼我用‘黑蛇’，你也算死得其所了。”
中村健手腕一抖，软剑如毒蛇般刺出，轨迹诡异莫测。
这是他的绝招，“黑蛇剑法”，传自日本古代的一个暗杀流派，专门用来对付实力强于自己的敌人。
剑法阴毒诡谲，专攻死角，防不胜防。
孙天河眼神一凝。
他能感觉到，这柄软剑不简单，剑身上涂抹了剧毒，而且剑法本身就很危险。
但他没有退缩。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内息疯狂运转，全身肌肉骨骼发出轻微的爆响。
“吼！”
孙天河发出一声低吼，整个人如真龙腾空，龙牙递出。
这一刀看似简单，却蕴含力量、速度、气势，完美融合。
刀剑相交。
没有声音。
或者说，声音被更强大的力量湮灭了。
以两人为中心，一股无形的冲击波扩散开来。
地面出现一个凹陷，奔驰轿车被掀翻，玻璃全部粉碎。
中村健的软剑寸寸断裂。
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孙天河，嘴角渗出黑色的血液。
不是受伤，而是被反震的内息震伤了内脏。
“不...不可能...”
他喃喃自语，“你怎么会...这么强...”
孙天河收刀，冷冷地看着他：“因为你永远不懂，真正的武道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守护。”
中村健想说什么，但一张口就是大口大口的鲜血涌出。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脉已经被震断，生机正在快速流逝。
“梅组织...不会放过你...”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说。
“我等着。”
孙天河转身，不再看他。
中村健的身体缓缓倒下，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他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练武四十年，会输给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孙天河走到那个还活着的鬼武士面前。
鬼武士瘫在地上，手腕碎裂，已经失去了战斗力，但眼中依然充满凶狠。
“告诉我，‘蝮蛇’在哪里？”
孙天河问。
鬼武士咧嘴一笑，露出带血的牙齿：“你...永远找不到他...他会为大人报仇的...”
孙天河没有废话，一掌拍在他天灵盖上。
鬼武士身体一僵，随即软倒，气息全无。
做完这一切，孙天河站在原地，抬头望向夜空。
月亮被乌云遮住了一半，星光稀疏，秋风吹过，带着血腥味。
他拿出手机，拨通雨宫凛的号码。
“殿主？”
雨宫凛的声音传来。
“中村健解决了。”
孙天河平静地说，“嗯。”
雨宫凛顿了顿，“殿主，你那边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一点小伤，不碍事。”
孙天河看了眼自己右手，虎口裂开了，鲜血直流，“通知我们在慕尼黑的所有人，进入一级戒备。中村健死了，梅组织很快就会报复。”
“明白。”
雨宫凛道。
挂断电话，孙天河走回别墅。
客厅里，林晚晚和穆勒还坐在沙发上，两人的脸色都很苍白。
看到孙天河进来，林晚晚立刻站起来：“天河，你...你没事吧？”
“没事。”
孙天河摇头，看向穆勒，“你们安全了。”
穆勒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紧张起来：“那些人...外面那些人...”
“都解决了。”
孙天河简单地说，“但事情还没完。中村健是梅组织的重要干部，他的死会引发连锁反应。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他走到窗边，看着庭院里的狼藉：“穆勒先生，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
穆勒现在对孙天河已经是言听计从。
“明天上午的谈判照常进行，但要推迟两个小时。”
孙天河说，“我需要时间布置。另外，联系那个副总裁海因里希，告诉他中村健死了，看他什么反应。”
穆勒点头：“好，我这就联系他。”
窗外的乌云完全遮住了月亮，夜色更浓了。
远处传来警笛声。
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会惊动警方。
“我们需要离开了。”
孙天河说，“穆勒先生，你跟我们一起走。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穆勒没有犹豫，立刻起身。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从别墅后门离开。
孙天河开来的车还停在附近，他们上车，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车子驶向慕尼黑市区。
后座上，林晚晚靠在孙天河肩上，终于忍不住问：“天河，你杀了那些人...会不会有麻烦？”
“在d国，持刀闯入私人住宅行凶，主人自卫反击，不会有麻烦。”
孙天河平静地说，“而且，穆勒先生会处理好后续。”
前排的穆勒点头：“我会联系我的律师和警方朋友，把这件事定性为入室抢劫未遂，正当防卫。监控录像我会处理。”
这就是大人物的能力。
在规则之内，他们总是有办法解决问题。
林晚晚不再说话，只是紧紧握着孙天河的手。
她能感觉到，这只手在微微颤抖。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刚才的战斗消耗太大。
她知道，孙天河的世界很危险，很残酷。
但她也知道，这个男人愿意为了她，闯入最危险的战场。
这就够了。
车子在夜色中穿行，驶向未知的明天。
而孙天河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梅组织不会善罢甘休，“蝮蛇”一定会报复。
但无论前方有什么，他都会一一踏平。
因为他是孙天河。
因为他的身后，有需要他守护的人。
这就足够了。
.......
次日清晨，慕尼黑的天空阴沉沉的，铅灰色的云层低垂，仿佛随时会压下来。
凯宾斯基酒店的套房里，孙天河站在窗前，看着这座城市渐渐苏醒。
一夜未眠，但他的眼神依旧锐利如刀。
右手虎口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大半，化劲后期武者的恢复力远超常人。
更重要的是，经过与中村健那一战，他对力量的掌控更加精妙了，体内内息如长江大河，奔流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