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旅馆大厅内的讨论暂告一段落,陷入沉思之际,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众人抬头,只见夏洛姆警长和阿兹郎署长并肩走了进来。
大厅里的几人刚想起身打招呼,夏洛姆警长便朝他们抬手示意:“不必麻烦,我们是来找卫大龙了解些情况的,你们坐。”他的语气依旧平和。
马天华低声对同伴们说:“旺夫以前在这里工作过,警长他们应该是来询问这方面的事情。”
卫大龙闻言,立刻起身迎了上去,随着两位警官走到一旁相对安静的角落交谈。
这边,艾伦的思绪还沉浸在案件的手法上,他摩挲着下巴,问道:“说起来,凶手——或者旺夫自己——制造密室的方式,为什么选择用胶带封住这么特殊的方法呢?”
马天华回应:“你是指,不用其他东西堵门,而是用胶带从内部粘贴?”
“对,这很费时费力。”艾伦指出。
林天佑试着解释:“因为那个车屋本身没有锁。如果用胶带从内侧封死,给人一种‘绝对从内部封闭’的效果。”
“但话说回来,这个车屋为什么没有锁呢?”马天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据说是因为钥匙掉了。”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几人转头,发现阿兹郎署长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
他接过话头解释道:“我们刚才也询问了百濑夫妇关于车屋的情况。他们说,最初车屋送来的时候是有锁的,但是他们把唯一的钥匙弄丢了。”
“本来是打算拆掉旧锁换一把新的,但一直拖着没办,因为觉得里面也没放什么贵重东西,就这么一直闲置着了。”
秋阎抓住机会,向阿兹郎署长询问警方的倾向:“署长,经过初步勘查,警方现在更倾向于自杀还是他杀?”
阿兹郎署长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从现场的一些矛盾点,尤其是伤口情况和死者最后躲进橱柜的姿态来看,我们内部确实更偏向他杀。但是,”
他话锋一转,“我们几乎把那个车屋翻了个底朝天,确实没有发现任何密道、夹层或者巧妙的机关。”
“凶手如果是外人,他是如何离开的?这一点无法解释。再加上那封意义不明的亲笔遗书......所以目前,我们实在无法做出最终的判断,非常棘手。”
苏雨从心理动机角度提出一种可能:“有没有这种可能,遗书是凶手逼迫旺夫写下的?旺夫在恐惧和胁迫下,
所以用了些语法混乱、措辞莫名其妙的句子,也能解释为什么把自杀动机写得如此模棱两可,像是某种暗示,又不敢明说。”
秋阎则再次将焦点拉回到尸体最后的姿态上:
“但是,有一点我一直想不通。如果凶手是想把现场布置成自杀,那他为什么非要把旺夫塞进那个橱柜里呢?这完全是多此一举,而且非常不合逻辑。”
马天华点头赞同:“确实很奇怪。一个决心自杀的人,怎么会选择蜷缩进一个狭小的橱柜里结束生命?更何况还是先给了自己一刀之后,再费力地爬进去。”
阿兹郎署长提供了另一个关键信息:“而且,我们在现场没有发现任何手套。对了,所有胶带上都没有提取到任何指纹。如果旺夫是自杀,那么胶带上必然会有他的指纹。”
池泽这时插嘴问道:“有没有可能,他是徒手贴完胶带之后,又仔细地把所有胶带表面都擦拭了一遍,清除掉了自己的指纹?”
马天华立刻摇头否定:“这操作起来极其困难。车屋内光线昏暗,要想在那种环境下毫无遗漏地擦掉所有接触过的胶带表面,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总会留下些痕迹。”
这时,卫大龙和夏洛姆警长也交谈完毕,走了回来。卫大龙脸上带着一丝疲惫,显然被反复询问关于已故员工的事情,让他有些疲惫。
陈国栋看向夏洛姆警长问道:“旺夫的尸体,准备进行解剖了吗?”
夏洛姆警长回答:“已经安排了,明天进行。”
陈国栋请求道:“我能申请旁观解剖过程吗?或许能提供一些专业的意见。”
夏洛姆警长露出为难的神色:“这......按照规定,恐怕不行。不过请放心,解剖结果出来后,如果有需要向各位咨询的地方,我会及时通知你们。”
马天华又将话题引向那个失踪的关键人物:“津久井航那边,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吗?”
夏洛姆警长叹了口气,摇摇头:“是啊,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丛林范围太大,地形复杂,我们人力有限,实在无从找起。”
马天华追问:“有没有可能他已经不在山里了?通过其他方式离开了?”
夏洛姆警长沉吟道:“不确定。我们现在唯一的怀疑是,他可能搭了某个便车离开了这片区域。但我们没有接到任何相关的报告或线索。”
“他的行李都确认还在旅馆?”秋阎确认道。
“没错,”夏洛姆警长肯定地说,“房间里的个人物品基本没动,而且我们在他房间的保险箱里还发现了不少现金和他的护照。这一点非常奇怪,他为什么要躲起来?”
就在众人对此感到愈发困惑时,林天佑似乎经过了更深入的思考,他再次开口,语气比之前坚定了不少:
“对了,关于我之前的那个推测......就是旺夫和津久井决斗的那个,我又有了新的想法。”
几道目光再次集中到他身上。
林天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重新构思了一下。或许,他们两人最初确实是因为冲突而约见,但在见面之后,并没有发生激烈的决斗,反而......”
“可能进行了一番深入的交谈,甚至化解了部分误会?或者,确实发生决斗了,但是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不打不相识吧。然后,关系有所缓和。”
“就在这时,旺夫因为某种原因,产生了强烈的求死念头。于是,他恳求津久井帮助他结束生命,也就是......协助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