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华立刻转身，果断下令：“走吧，去青山那家bANFF咖啡馆。顺便也问一下店员当晚的情况。”
走廊里暂时恢复了安静。
审讯室内，冈村留奈和冈村留美依旧安静地坐着，一个微微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另一个则望着单向玻璃的方向，眼神平静无波，仿佛能穿透玻璃，看到外面正在为破解她们的“完美”剧本而忙碌的众人。
弹幕此时也热闹非凡。
“卧槽！双胞胎合谋？！这操作也太骚了！”
“我懵了，所以到底是谁推的人？姐姐还是妹妹？”
“这还不简单？两个都抓了啊！肯定是一起计划的！”
“同意楼上！都目击指认了，动机也有，明显是合谋，直接都摁死不就行了？”
“就是就是，省时省力，完美结案！”
“前面的想得太简单了吧？法律讲证据链的啊！”
“弹幕断案，死刑起步。笑死。”
镜头适时给到演播厅嘉宾席。
主持人小雨看到了弹幕的热议，顺势向嘉宾提问：“看来观众们和侦破组一样，遇到了这个双胞胎带来的难题。”
“各位老师针对弹幕里‘既然合谋为什么不能两个都抓’的疑问，从专业角度怎么看？”
汤瑾怡微微前倾，对着话筒清晰解释道：“观众的心情可以理解，但现实中，定罪是需要证据支持的，合谋只是侦破组的推测。”
“即使我们内心确信姐妹二人协同作案，但在法律层面，尤其是刑事案件中，必须明确具体实施犯罪行为的主体。”
“也就是说，必须要确定，到底是谁，亲手将被害人推下了天桥。这是定罪量刑的关键。”
李忠民教授补充道：“汤老师说的很对。目前的证据情况是，我们有目击者指认了‘这张脸’行凶。但我们现在知道这是一对双胞胎无法辨认。”
“如果无法突破她们的口供，无法用铁证锁定其中一人必然在案发现场，另一人必然在咖啡馆。”
“那么根据‘疑罪从无’的原则，我们无法起诉其中任何一人。”
“ 她们完全可以各执一词，都坚持自己当时在咖啡馆，指认是错误的，那么整个案件就会陷入僵局。猜测合谋，和证明谁具体实施了罪行，是两回事。”
弹幕纷纷称赞。
“原来如此！受教了！”
“懂了，光觉得她俩合谋还没用，得拿出实锤证明谁动了手！”
“这就是完美犯罪吗？那不是死结了吗？沐神牛逼！”
“所以指纹成了关键！谁在咖啡馆留下了指纹，谁就提供了真实的不在场证明！”
“那反过来，没留下指纹那个，就是凶手！”
“啊啊啊好紧张！快去咖啡馆！”
“马队加油！秋女神加油！找到那个没有留下指纹的！”
镜头切回虚拟实境内的警局门口。
侦破组四人带着几名刑警，迅速驱车前往青山的bANFF咖啡馆。车窗外，03年东都的街景飞速掠过。车内气氛凝重，大家都明白，这可能是打破双胞胎默契，找出真凶的关键一击。
“我绝对饶不了那个男人，所以拜托你，只要在八点左右，进入青山的咖啡馆装作是我，帮我制造不在场证明就可以了。”
“姐姐一定是这么说的吧？”马天华猜测道。
陈国栋坐在副驾正看着地图：“能确认姐姐凶手吗？”
马天华一愣：“不然呢？姐姐被欺骗了感情还被骗走了财务。而且她看起来也的确像是看重情感的人。”
苏雨在后座搭腔道：“姐妹感情很好的话，妹妹得知了这件事，想要替姐姐复仇也是有可能的。”
马天华想了想说：“不过还是姐姐动手的可能性大一些吧，毕竟她的动机是最直观的。”
秋阎突然开口：“如此相像的姐妹，感情真的很好吗？”
苏雨点点头道：“没错，兄弟姐妹之间反而性格不同的情况会更好相处一些。如此相像的两人难免会被攀比，互相争宠。”
“那他们还能这样合谋吗？关系应该挺好的吧？”陈国栋说着一边指了指路口，“这里右拐。”
马天华点点头：“不过就算关系不好，怎么说也是双胞胎，一致对外还是正常的吧。”
“完美犯罪......”秋阎小声喃喃道。
“完美犯罪吗，如果采集不到指纹......这还真是个完美犯罪了啊。”林天佑搓了搓脸，“不能作为共犯，两个人一起起诉吗？”
“共犯只是我们的猜测，并没有实质证据。她们坚称自己不知情，是被对方利用我们就没办法。”秋阎直截了当的说道，“要解决这个案子必须搞清楚咖啡馆里的是谁。”
“那也就是说指纹是唯一的线索了？”
很快，车辆抵达目的地。一家装修颇具情调、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咖啡馆。
表明身份后，店员显得有些紧张，但在马天华的询问下，还是配合地指出了昨晚“冈村留奈”所坐的靠窗卡座位置。
“那位客人大概七点半多来的，点了热美式和芝士蛋糕，坐了挺久，好像一直在用笔记本电脑。”店员看着照片努力回忆着。
“期间确实续过一次白开水。大概九点多走的。”
马天华又拿出一张照片：“你能分清昨晚来的是哪张照片上的人吗？”
店员拿过照片一脸疑惑：“这......这不是同一人吗？”
秋阎插嘴询问：“这个女人经常来店里吗？你好像印象还挺深刻的。”
“哦，她最近这个月经常来，一直都坐在那个位置。”店员点点头，然后指了指靠窗的卡座。
“那个座位，以及她使用过的杯子、碟子、糖罐等物品，之后清理过了吗？”马天华追问，心跳不禁加速。
“杯子碟子肯定早就清洗消毒了，桌子也擦过了。”店员的话让众人的心沉了一下。
“不过糖罐......好像今天还没补充新的，应该还是昨天那批客人共用过的。”
希望重燃！
技术科刑警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对咖啡馆的门把手、卡座的桌面、沙发、菜单、以及那个陶瓷糖罐进行了显影和指纹采集。
等待结果的时间变得格外漫长。秋阎站在窗边，看着窗外街景，观察着附近的环境和店内的布置。
马天华则和店员确认着昨晚店内情况的各种细节和监控视角覆盖的范围。
店内虽然没有监控，但是街上的监控可以看到店门口，以及窗口的卡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