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佑看了看窗户的螺丝孔，里面果然也有一枚钉子。
“嗯？”林天佑刚拨弄了几下钉子，发现这个钉子是松动的，然后直接抬起了窗户。
“卧槽，这个钉子是断的。”
秋阎和马天华齐齐看过来。
“这个钉子看来是早就断了，断口已经有点生锈了。”马天华摸了摸钉子的断口部分。
秋阎又将窗户合上，和旁边的窗户一样，这扇窗户也有弹簧装置。
窗户合上后钉子断开的部分贴紧，由于断口很对称，就像完好的一样。
“这......”三人各自对视了一眼。
陈国栋和苏雨也围过来。“怎么了？”
“这好像不是密室啊。”林天佑挠挠头。
“这个窗户根本没有钉住，凶手就是从这个窗口逃走的吧。”
陈国栋看了看说道：“估计警方看到两扇窗都被钉死了，就没有仔细检查过，默认了这是个密室了。”
“不过，也不能说完全不是密室吧。”马天华又将窗户打开，探出头去四处看了看。
“这里可是四楼，凶手能自己爬出去就很难了，他还把尸体一起带出去？”
秋阎也探出头看了看，然后转向门口站着的警员问道：“警察先生，当时发现爱斯巴奈雅太太尸体的位置在哪里？”
警员听闻也走到窗边，向下指了指，“大概在这个位置，离房子不远。”
“从窗口扔下去的话，好像距离有些远了。难道真的是带着下去的？”秋阎皱着眉头。
“难道是用力抛出去的？”马天华在旁边搭腔道。
“这得多大的力气？”林天佑一脸难以置信。
“力气大是肯定的，他能把人硬塞进烟囱，就说明这个凶手的力量异于常人。”陈国栋插话道。
苏雨满脸的疑惑：“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把尸体扔出去？包括把尸体塞进烟囱，完全不合逻辑啊。”
“先去阁楼看看吧。”秋阎提议道。
众人挪步来到阁楼入口下方梯子处。
马天华拍了拍林天佑说道：“小林啊，上去看看。”
“啊？我怕啊。”林天佑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
“怕个屁，这么多人在这里呢。再说警察都检查过了，还封锁了两天，难道还有人藏里面不成。”
林天佑一脸便秘的被半推半就地爬上了楼梯。
打开门板探出头，里面一片漆黑，马天华递上一个煤油灯，林天佑接过举了上去。
“里面挺小的，没什么东西。天窗也是锁着的，上都是灰尘，应该很久都没有被打开过了。和报道上的情况一样。”
“那基本就能确定凶手是从那个窗户逃走的了，我和马队去外面看看，你们到在四楼窗口等我们一会吧。”秋阎率先走了出去。
秋阎和马天华沿着楼梯快步下楼，推门来到了屋外。
午后的阳光勉强穿透薄雾，洒在铺着鹅卵石的莫格街上，却丝毫驱不散这栋房子周围的阴森气息。
他们绕到房子侧面，仰头望向四楼那扇被床架遮挡了一部分的窗户。
陈国栋、苏雨和林天佑的身影出现在窗口，向下张望。
“检查一下墙面和窗台附近，”马天华朝楼上喊道，声音在寂静的小巷里显得格外清晰，“看看有没有钩爪刮擦的痕迹，或者绳索摩擦留下的印记！”
楼上的三人立刻仔细勘察窗台内外、墙面砖石，甚至伸出手去触摸可能的位置。
“没有！”片刻后，林天佑探出身子，大声回报，“窗台很干净，石头墙面也很平整，没发现任何新鲜的刮痕或者固定物的痕迹！”
“这边也没有。”苏雨补充道，她的目光扫过下方街道和邻近建筑的屋顶，“从上面垂下绳索或者从对面荡过来的可能性也很低，距离都太远了。”
秋阎眉头紧锁，仔细扫视着房屋的外墙。
墙面是老旧但结实的石砖，除了风雨侵蚀的痕迹，并无任何可供攀爬的突出物或管道。
凶手难道真是个飞檐走壁的高手？
她的视线缓缓移动，最终落在了不远处的一根孤零零的木杆上。顶端插着一根铁棍。
“那是......避雷针？”秋阎有些不确定地指向它。
马天华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点了点头：“嗯，看样子是。”
“分离式的，十九世纪初期确实有这种避雷针，分离式的塔架不仅成本高昂、不美观，而且其保护范围有限，可靠性也不如直接导流的设计，之后废弃了。”
马天华走近查看，“这和房子也有点距离。你觉得凶手用了这个？”
“不确定，但这是附近唯一可能借力的高处物体了。”秋阎走近几步，仰头比划着避雷针顶端与四楼窗户的距离和角度。
“如果凶手身手足够敏捷，从避雷针顶端跃向房屋......”
“难度太大了。”马天华立刻摇头，经验老道地分析，“避雷针顶端光滑，难以站稳发力。这个距离跃过去，一旦失手就是摔死的下场。风险也太大了。”
秋阎没有反驳，她也觉得这个想法过于冒险。她的目光再次回到四楼窗户本身，最终定格在那扇向外打开的百叶窗上。
厚重的木质百叶窗，此时已被楼上的林天佑完全推开，几乎与房屋外墙成了九十度夹角。
“百叶窗......”她喃喃自语，眼神越来越亮，“马队，你看！这个百叶窗打开，像现在这样几乎水平伸出，它离避雷针的距离是不是就近了很多？”
马天华眯起眼，估算着距离。百叶窗完全打开后，其最外端确实大大缩短了与避雷针之间的水平差距。
“你的意思是......凶手抓住完全打开的百叶窗，然后像荡秋千一样借力，把自己荡进窗口？”
马天华顺着她的思路往下想，脸上露出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考虑的神色。
“这是目前唯一能解释通的了！”林天佑在楼上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兴奋地插嘴，“虽然听起来还是很离谱！”
“理论上......并非完全不可能。”马天华沉吟道。
“一个极其强壮、敏捷且胆大包天的人，或许能做到。抓住百叶窗的边缘荡过去，只要时机和力道把握得好，确实有可能够到窗台。”
“试试？”秋阎看向马天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