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青石镇被晨雾裹着,灵麦的清香混着客栈后厨飘来的米粥香,漫过青石板路。林砚是被窗外的鸟鸣唤醒的,睁开眼时,玄黎正坐在桌边,手里拿着那本暗阁手记翻看,阳光落在他侧脸,将他睫毛的影子投在眼下。
“醒了?”玄黎抬头,眼底漾着暖意,“我让掌柜的备了灵米粥,快起来吃,吃完尽早动身,傍晚就能到风城。”
林砚应声坐起,摸了摸发间的凤凰玉簪——是玄黎今早帮她插好的,玉质贴着头皮,暖融融的。她走到桌边,瞥见手记上密密麻麻的字迹,眉头微蹙:“还在看这个?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没什么新线索,只是确认了其他灵脉节点的位置。”玄黎合上手记,推过一碗冒着热气的米粥,“北境和南境的节点我们已经知会过城主,剩下的东境和中境,回去后得尽快禀报风城城主。”
两人刚吃完早饭,张诚和林澈就已牵着马在客栈门口等候。张诚扛着短刃,背上还多了个鼓鼓的布包,不用问也知道是装的青石镇酱肘子。“快点快点!再晚了赶不上风城的晚饭了!”他晃了晃布包,香气四溢。
林澈无奈摇头:“就知道吃,回去后城主肯定要先召我们问话,哪有功夫让你解馋。”
苏晚派来的信使这时匆匆赶来,递过一封书信:“林姑娘、玄黎少侠,苏城主让我送封信给你们,说西境灵脉已彻底稳定,若后续有需要,随时传讯即可。”
玄黎接过书信收好,拱手谢过信使。众人翻身上马,缰绳一扬,马蹄踏碎晨雾,朝着风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这一路比来时顺畅太多。沿途的灵草疯长,灵兽在林间嬉戏,偶尔遇到赶路的商人,脸上都带着安稳的笑意。凤核在林砚怀中轻轻发烫,与玄黎腕间的星纹玉佩交相辉映,灵气顺着经脉流转,浑身都透着轻快。
“你看前面!是风城的城墙!”张诚突然勒住马,指着远方的天际线。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一道青灰色的城墙巍峨矗立,城头上飘扬着风城的旗帜,隐约能看到城门处往来的人影。林砚的心跳莫名加快,离开风城这么久,此刻竟生出几分近乡情怯。
“终于回来了。”林澈长舒一口气,眼底满是欣慰,“不知道阿石他们怎么样了。”
策马靠近城门,守卫看到玄黎腰间的令牌,立刻放行。进入风城,街道上车水马龙,叫卖声此起彼伏,灵铺前摆满了新鲜的灵草和法器,孩童拿着糖人在街边追逐,一派热闹祥和的景象——与西境的荒芜截然不同。
“还是风城热闹!”张诚忍不住感叹,勒住马就要往旁边的食铺冲,却被林澈一把拉住。
“先去城主府复命,不然城主该怪罪了。”林澈无奈道。
众人牵着马穿过街道,来到城主府门口。守门的侍卫早已通报,风城城主风衍正坐在大厅等候。看到玄黎等人进来,风衍起身,目光扫过众人身上的风尘,眼中带着关切:“一路辛苦,西境的事,我已经收到苏擎的传讯了。”
“幸不辱命,西境灵脉已修复,暗阁据点也已捣毁。”玄黎拱手行礼,递上那本暗阁手记,“只是这手记记载,暗阁曾计划在五大灵脉节点布下聚邪阵,目前仅西境有过动作,其余节点恐有隐患。”
风衍接过手记,翻看几页后,眉头紧锁:“此事非同小可。东境和中境的灵脉近来也有微弱异动,看来得尽快派人去探查。”他沉吟片刻,看向玄黎和林砚,“你们二人刚从西境回来,本应让你们休整,可此事只有你们经验最足,能否劳烦你们去东境一趟?”
玄黎看向林砚,眼神里带着征询。林砚点头,拱手应道:“城主放心,我们明日一早就出发。”
“好。”风衍露出笑意,让人取来两柄新的法器,“这是用千年灵铁打造的长剑,上面刻有驱邪纹路,或许能帮到你们。另外,阿石和几名修士已经备好行囊,明日与你们同行。”
众人谢过风衍,退出城主府时,天已擦黑。风城的灯火次第亮起,暖黄的光洒在街道上,格外温馨。张诚伸了个懒腰:“我先回府把酱肘子放好,明天再给你们践行!”
林澈笑着点头:“我去看看阿石他们准备得怎么样,顺便把净化符再补充些。”
转眼间,只剩下玄黎和林砚两人。玄黎牵着马,与林砚并肩走在街道上,晚风拂过,带着灵花的香气。“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又要赶路了。”他轻声说,语气里带着几分歉意,“本想让你在风城多歇几日。”
“没关系。”林砚笑了笑,抬头看向他,“能和你一起,去哪里都好。而且守护灵脉,本就是我们的事。”
两人走到林砚的住处门口,玄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她:“这里面是凝神丹,睡前吃一颗,能养足精神。明天我来接你。”
林砚接过瓷瓶,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直到那身影消失在灯火深处,才推门进屋。屋内的陈设依旧,书桌上还放着她离开前画的灵脉图谱。她掏出苏晚送的山水图,铺在桌上,指尖拂过画中西境的山峦,又想起玄黎送她的凤凰玉簪,嘴角忍不住上扬。
次日天未亮,玄黎就已在门口等候。林砚背着布囊走出来,发间的玉簪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不远处,张诚、林澈和阿石正牵着马等候,阿石手里抱着一摞净化符,脸上满是兴奋:“林砚姐、玄黎哥,我早就想和你们一起出任务了!”
“路上可得跟紧我们,别乱跑。”林砚笑着揉了揉他的头。
众人策马出了风城,朝阳刚好跃出远山,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风城的灯火渐渐远去,却像一盏定心灯,亮在每个人的心头。玄黎勒住马,等林砚跟上,伸手握住她的手:“东境路途不远,我们一定能顺利查清情况。”
林砚点头,看向远方的天际。晨风吹起她的衣袂,发间的凤凰玉簪轻轻晃动。她知道,新的任务已经开始,前路或许仍有未知的挑战,但只要身边有这些伙伴,有玄黎的陪伴,有凤核与灵心碎片的守护,她便无所畏惧。
马蹄声再次响起,朝着东境的方向疾驰而去,带着坚定的信念,也带着对安宁的守护。而风城的灯火,会一直亮着,等他们带着捷报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