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季墨照常规划、考察市场、立项。她传讯给大伯,请他从工坊抽调几位各加工部门经验丰富的老手过来,因为季府隔壁的院子已经打通,准备筹建加工厂。设备安装完毕,人员配备也基本到位,季文昊将负责在此坐镇。
季墨尊重大姨夫的意愿:让大表哥夫妇留在锦州管理工坊;核心技术及设备操作由陈大郎负责;料包秘方配比交予大姨的长媳翠芹管理;唐有才带来的徒弟负责打理锦绣季府的日常事务。大姨夫则陪同大姨和小儿子、三闺女随季墨母亲回京城,多待些时日再做其他安排。
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季墨抽空进入空间安抚几只宝子——近来实在没有合适地方让它们出来撒欢,颇感亏待。看着漫山遍野的果子、香料,以及数量泛滥的鸡鸭鹅兔,只有几只奶羊稍显稀少。略作思忖,季墨离开空间,让人唤来季文昊。
“二哥,得空开始挖地窖吧。地窖下需挖一条通道,连接到工坊那边的仓库。往后你就常驻此地坐镇,这宅院的地契给你,好好经营。所有收益你先拿三成,这边的产业都交托给你了。”
“妹妹,这里没外人,不必分得这般清楚。我不要分成,这都是你的,我会替你看护好。”季文昊平日跟在季墨身边,兄妹感情甚笃,明白季墨心中有自己这个二哥,便已足够。
“二哥,日后你要成家立业,建立自己的小家。你有责任有担当,未来会子孙满堂,总要自立。后院给我留出一间备用屋子就好。”季墨稍作停顿,问道:“有中意的人了没?若有,不妨主动些。你也快十七了,可以多了解。但有一点必须谨记:谈婚论嫁得在十八岁之后,不得过早!”考虑到身体发育的重要性,季墨说得斩钉截铁。
“听你的。我觉得那个春生干活勤快、行事稳妥,把他调给我吧。护院我们再招些人手。”
“行,你去和唐叔带来的许管事商量。唐叔说过许管事可靠,是他的远房亲戚。”
“好,我这就去。挖地窖时正好可以考察春生。”
“嗡嗡,嗡嗡……”传讯机在头顶盘旋。季墨伸手接下,打开机括,字条显示:“墨姐,我来了,聚贤楼等你。”
“二哥,你安排吧,我出去一趟……”季墨带上冬月,急忙赶往聚贤楼。见到莫言,季墨又惊又喜:“怎么不直接去季府?”
“唉,一言难尽啊!我可是费尽唇舌才说服皇上放我来找你的。”莫言边为季墨倒茶,边暗示有话要讲。季墨会意:“冬月,门口守着!”
待冬月退出,莫言赶忙凑近季墨:“姐,我不是魂穿,没身份啊!皇上老头问我的籍贯,我一通胡编,怕日后露馅,才找理由出来见你商量对策。”
“你怎么编的身世?”季墨饶有兴致地问。
“我说师父救了个溺水的孕妇,那妇人产下我就亡故了,来不及问清原籍。是师父含辛茹苦把我养大,带着我云游四方。”
“皇上信了?”
“半信半疑。所以我就说,师姐或许知道线索。那天听韩睿说你在锦州筹建联盟,还找到了亲戚,我灵机一动——这是个机会!你跟瑞王关系又好,说不定能帮我想办法。我又对皇上扯谎:‘隐约听师父提过,母亲是在锦州城外遇见的。’这样一举两得,我就能回锦州‘查探身世’了。这不,来了之后不敢直奔季府,也不敢找王爷,只好约你出来商议怎么圆谎。”
“哈哈!你这忽悠的本事可真是超乎我想象!”季墨捂嘴忍笑。
“咳咳,别笑了,我心慌着呢!”莫言喝水差点呛住。
季墨拿出传讯机,写好字条:“王爷,有要事相商,聚贤楼见!”放飞后,对莫言说:“兵来将挡,有何可惧?放轻松,凭咱俩的头脑,在这个时代还不是横着走!”
“瑞王殿下到了!”冬月在门外禀报。
话音未落,轩辕璟走了进来,看见莫言颇感意外:“回来了?你怎么在这里?”
“唉,所以得先抱您这大腿啊!”季墨笑着为瑞王倒了杯茶。
“墨,几日不见。听闻你那边办得风生水起,没累着吧?”轩辕璟看着季墨,眼神带着宠溺。
“谢王爷挂心。我只出主意不费力气,不累。倒是您,百事待兴,处理政务劳神。”季墨注意到莫言眼中闪动的好奇目光,瞪了他一眼:“你这眼神不太对劲,小心不管你的事了!”
“哪能呢!”莫言反应极快,“王爷金安!属下刚回城,街上恰巧碰到师姐,便进来喝杯茶。”
季墨也不避讳轩辕璟的想法,直言了莫言身份暴露的隐忧,理由自然与莫言对皇上所说一致。
轩辕璟爱屋及乌,思忖片刻:“无妨。我在锦州衙门给莫言安排个身份。正好我新招了一位才高八斗的岳谋士,打算重用。他年轻时因保护妻子与人争斗伤了根本,如今无儿无女。让莫言认他为义父便是。稍后我去知会一声,此事便定了。”
“好主意,谢王爷!”莫言赶紧行礼。
“莫言,去外面守着,我和季墨有话要说……”话未说完,莫言已闪出门外。
“墨,想我了吗?”瑞王倒了杯茶,靠近季墨坐下。
“才两天不见,至于吗?”季墨脸微红。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轩辕璟轻叹一声。
“瑞王,我问你,对我可曾有过疑虑?”季墨托腮问道。
“有,很多。但有一点,你不说,我便不问。”
“我若说了呢?”
“那说明你从心底认可我、信任我!我俩就是一体了!”
轩辕璟大胆地碰了下季墨的手,见她未拒绝,便轻轻揽住她:“我知道你有许多秘密,离奇难测,但我就是喜欢你,无法自持。”
“嗯,我认可你。只是怕你多心……师父其实传授了我很多,说穿了,是仙术。师父在北境战死,虽是为大商捐躯,但也并不委屈。他本就是修仙之人,半只脚已踏入仙界,只缺一个契机。那次战死,实际助他登临天境,得道成仙,给我和师弟留下了许多宝物。他教了我们术法。当然,师弟从小追随师父,学得比我多,也比我厉害。”
“嗯,所以,我要护你周全。”轩辕璟紧握季墨的手,注视着她。
“把你的乾坤袋拿出来。”季墨说着,从空间移出十几筐各类果子。
“收进去吧,你自行处理,或送人或自用。等回到京城,罐头产业就要启动了。”
“好。等进京时,你再给我些。我带上马车,就说是沿途采购的。以后在你那几座山上也种些,这些果子便有了来处。”
“多谢王爷!”季墨话音刚落,轩辕璟便道:“日后你是我的王妃,我们一体同心,不必言谢。”
“好!”季墨站起身,也回抱了下轩辕璟。来自二十世纪的她,倒不拘这些礼数。
“墨,我……我……真想早些……”轩辕璟心跳加速。
“打住!你可是答应过我,等我十八岁的!”季墨见状,心知自己惹来了麻烦。
“放心!本王一言九鼎,绝不食言!”
轩辕璟,这位十七岁的皇室子弟,展现出极强的自控力,迅速平复了情绪。
“回吧。晚上,王爷可到季府用膳。我给你做爱吃的酸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