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许大茂这么一闹,更是没人主动捐款了。
易中海又是带头捐了20块,傻柱也掏出20块。
除此之外满院静悄悄,气氛也是尴尬...
易中海那二十块钱和傻柱的二十块钱孤零零地躺在搪瓷盆里,像是对满院沉默无声的嘲讽。
空气凝固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抗拒和尴尬,目光躲闪,没人再看那募捐盆一眼。
易中海的脸色已经从铁青变成了灰败,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鼓舞人心或者施加压力的话,但看着这一张张明显写着“不情愿”甚至“愤怒”的脸,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终究没能再说出口。
他知道,许大茂那一闹,傻柱那一打,已经把他精心维持的“互帮互助”的表象撕得粉碎。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和易中海的难堪即将达到顶点时,一个尖利又怨毒的声音猛地炸响,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刺向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方向。
是贾张氏!
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拍打屁股上的灰,枯瘦的手指直直地指向一直冷眼旁观的王忠义,声音因为激动和怨恨而变得异常刺耳。
“都是你!王忠义!就是你害的!”
这一声指控石破天惊,所有人都愣住了,齐刷刷地看向王忠义,又看看状若疯癫的贾张氏。
王忠义眉头猛地拧紧,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贾张氏见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更是来了劲,唾沫横飞地哭嚎起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要不是你!昨晚我家淮茹去你家,想讨口吃的,你心肠硬得跟石头似的,一口剩饭都不给!孩子们饿啊!饿得没办法了,小当才会想着去那后河边捞点鱼虾打牙祭!她才会掉进河里!才会得这要命的肺炎!才会花这许多冤枉钱!”
她捶胸顿足,仿佛王忠义才是罪魁祸首。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小气!因为你抠门!连口吃的都舍不得给邻居孩子!现在我家小当躺在医院里,花了这么多钱,这钱就该你出!全该你出!你赔我孙女的医药费!你赔!”
这颠倒黑白、胡搅蛮缠的泼脏水,让院子里所有人都惊呆了!就连易中海和傻柱都一时没反应过来。
王忠义站在那里,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
他原本只是冷眼旁观,觉得贾家可怜又可悲,易中海可恨又可笑。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火还能如此蛮不讲理地烧到自己身上!
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噌”地一下直冲顶门心!
他辛辛苦工作,省吃俭用,不偷不抢,凭什么要受这老虔婆的污蔑和勒索?就因为他没把自家的东西白白送人?
贾张氏还在那里不依不饶地哭骂:
“你个丧良心的!黑心肝的!你就该出钱!不出钱天理难容…”
“我赔个屁!!”
一声暴吼如同炸雷般在院中响起,瞬间压过了贾张氏的所有声音!
只见王忠义双眼赤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所有的冷静和理智在这一刻被这无耻的讹诈彻底点燃、烧毁!
他猛地向前一步,那股子平时收敛着的凶悍气势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吓得近处的几个人下意识地后退。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王忠义没有冲向贾张氏,而是猛地一脚踹翻了面前那张用来放募捐盆的破旧桌子!
“哐当!!!”
木桌轰然倒地,上面的搪瓷盆飞了出去,里面的四十块钱天女散花般抛洒开来,滚落一地。
整个院子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举动吓傻了,目瞪口呆地看着站在院子中央,胸口剧烈起伏,眼神凶狠得像是要吃人的王忠义。
贾张氏的哭嚎戛然而止,像被掐住了脖子的老母鸡,张着嘴,惊恐地看着暴怒的王忠义,吓得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地往秦淮茹身后缩。
易中海也懵了,指着王忠义,嘴唇哆嗦着。
“忠义!你…你干什么!”
王忠义猛地转头,赤红的眼睛死死盯住贾张氏,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显得有些嘶哑和颤抖,却带着一股子令人心悸的狠厉。
“老虔婆!你他妈再给我说一遍?!老子家的东西,喂狗还能听个响!给你们家?凭什么?就凭你们家穷?就凭你们家不脸??”
他手指颤抖地指着地上散落的钱票,声音陡然拔高。
“还他妈让老子出钱?出你妈的钱!老子告诉你们!这院里,谁爱当冤大头谁当去!从今往后,你们贾家的事,跟老子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再敢把脏水往老子身上泼…”
他目光扫过吓傻的贾张氏、脸色惨白的秦淮茹、一脸错愕的易中海和傻柱,以及满院噤若寒蝉的邻居,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道:
“老子让你们全院鸡犬不宁!”
说完,他狠狠啐了一口,根本不再看任何人的反应,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自家屋子走去,“砰”地一声巨响摔上了门!
只留下满院死寂,和一地狼藉的钱。
还有一群被这“乌鸦哥”附体般掀桌暴怒彻底震慑住的四合院众生相。
易中海的道德大棒,贾张氏的无耻讹诈,在这一脚之下,被踹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