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义扛着一麻袋自行车零件刚走到四合院门口。
就听见里面传来许大茂声嘶力竭的叫骂声,还夹杂着哭腔,显得委屈极了:
“大伙都给评评理啊!无法无天了!那王忠义就是个畜生!他看娄晓娥长得漂亮,家里又有钱,就起了坏心!故意破坏我们约会!还动手打人!”
“你们看把我打成这样,还把跟我一起的朋友也打了!他就是个暴力狂!土匪!丧门星!”
王忠义脚步一顿,眼神冷了下来。
这许大茂,恶人先告状的本事倒是一流。
正在门口浇花、实则竖着耳朵听里面动静的三大爷阎埠贵,一看到王忠义回来,立刻凑上来。
小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忠义,回来了?这…许大茂说的是真的?你真跟他抢对象还打人了?”
王忠义看着阎埠贵,又听听院里许大茂越说越离谱的控诉和邻居们隐隐的议论声,心念电转。
他脸上迅速浮现出被冤枉的愤懑和一丝无奈。
“三大爷,”
他压低声音,语速很快。
“我真是倒了血霉了!我就是去电影院旁边那个自行车修理铺买东西,正好撞见几个小混混骚扰许大茂和娄晓娥同志。我看不过去就上去帮了忙,把那几个混混赶跑了。怎么到了他嘴里就变成这样了?唉,这事一时半会儿跟您也说不清…”
他顿了顿,做出一个决定,将肩上那袋沉甸甸的零件小心地放在阎埠贵屋门口。
“三大爷,这东西先放您这儿,劳您帮我照看一下。我得出去一趟,不能白白受这污蔑!”
阎埠贵看着那袋东西,又看看王忠义“焦急冤枉”的样子,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立刻点头。
“成成成,你放心去,东西我给你看着。你这是要去…?”
“我得去派出所说明情况!不然这屎盆子扣下来,我还怎么做人?”
王忠义义正词严。
“三大爷,劳您帮个忙,一个小时后,您帮忙组织召开个全院大会!我必须当着大伙的面把这事说清楚!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阎埠贵一听要开大会,还是王忠义主动要求的,觉得有热闹可看,立马拍胸脯。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你赶紧去!”
王忠义道了声谢,转身快步离开,方向直奔派出所。
一个小时后,中院里已经摆开了架势。
得到阎埠贵通知的邻居们基本都来了。
易中海端坐在八仙桌主位,脸色阴沉。
刘海中腆着肚子坐在旁边,一副领导派头。
许大茂站在中间,脸上还有点青紫,正在唾沫横飞地继续控诉,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和被横刀夺爱的苦主。
“…他王忠义就是嫉妒!看我和娄晓郎才女貌,他就要破坏!这种人心术不正!必须赶出我们大院!”
许大茂挥舞着手臂。
易中海敲了敲桌子,沉声道:
“大茂说的有道理。王忠义自从父母没了,就屡生事端!先是辱骂我们管事大爷,又把贾张氏送进派出所,现在又破坏别人感情,还动手打人!这种害群之马,我们四合院容不下!”
他根本不给王忠义辩解的机会,直接就想定性。
刘海中跟着附和:
“老易说得对!这种行为极其恶劣!必须严肃处理!”他只想打压可能挑战他“权威”的年轻人。
阎埠贵在一旁有点着急,频频看向门口:
“哎,再等等,再等等,忠义说他会回来…”
“等他回来?我看他是做贼心虚,跑了!”
许大茂叫嚣道。
就在这时,王忠义的身影出现在了月亮门下。
他步伐沉稳,脸上带着平静却不容置疑的神色。
“谁说我跑了?”
王忠义走到场中,目光扫过许大茂、易中海和刘海中。
“我不是来了吗?正好,当着三位大爷和各位邻居的面,我们把下午的事情,原原本本说清楚!”
许大茂有点心虚,但嘴上更硬:
“说什么说!事实就是我说的那样!”
王忠义没理他,面向众人,声音清晰有力:
“今天下午,我去电影院旁边的‘利民自行车修理铺’淘换零件。正在和老师傅谈价钱,突然听到门口有女孩的惊呼声。我出去一看,正好看到四个满身酒气的小混混,正在骚扰许大茂和娄晓娥同志。”
他详细描述了当时的情景,包括许大茂那看似保护实则蹩脚的表演,以及看到他出现时的愣神和随后“恰好”被打倒。
“我看情况危急,就上前制止。那四个小混混还想动手,被我制服了。”
王忠义说得轻描淡写,但邻居们联想到他能轻易放倒傻柱,对此毫不怀疑。
“然后,精彩的就来了。”
王忠义看向许大茂,眼神锐利。
“那个被打倒的混混头子,疼得受不了,对着许大茂就喊:‘许大茂!你坑我!我们受伤这么重,说好的十块钱可不行!得加钱!’”
哗——!
院子里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许大茂身上!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根本没有的事!”
许大茂跳脚否认,脸色惨白。
易中海眉头紧锁,立刻出声维护:
“王忠义!这只是你一面之词!谁知道是不是你为了脱罪编出来的?那几个混混呢?谁能证明?”
“我就知道有人会这么说。”
王忠义冷笑一声,看向月亮门方向。
“所以,我请了能证明的人来。”
话音未落,两名穿着白色公安制服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神情严肃。
王忠义下午去派出所,将情况如实汇报,并强调了许大茂可能雇人骚扰女同志、性质恶劣。
派出所出于职责,派人跟着王忠义去修理铺核实了情况(老师傅和附近摊贩都看到了部分过程,听到了混混的叫喊),证实了王忠义见义勇为以及许大茂涉嫌雇人闹事的事实。
考虑到娄家的特殊身份,他们没有上门打扰,但带走许大茂调查是足够了。
一位公安同志走上前,亮了一下证件,严肃地说道:
“我们是城东派出所的。根据我们初步调查核实,下午在电影院门口,确系发生了一起骚扰事件。王忠义同志属于见义勇为。涉事人员指认,许大茂涉嫌以十元钱为报酬,指使他们上演骚扰戏码。”
他目光转向面无人色的许大茂:
“许大茂,你涉嫌扰乱社会治安,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
许大茂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我…我没有…公安同志,误会啊…”
两名公安不再多言,上前架起失魂落魄的许大茂就往外走。
全院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反转惊呆了。
王忠义目光转向脸色铁青、哑口无言的易中海,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
“一大爷,您刚才不是说得挺肯定吗?说我心术不正,是害群之马?您这偏听偏信、不问青红皂白就给人定罪的本事,可真不愧是院里的一大爷啊!您这‘公平公正’,我今天算是领教了!”
易中海被怼得满脸通红,手指着王忠义,气得浑身发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事实摆在眼前,公安都来了,他所有的偏袒和指责都成了笑话!
王忠义不再看他,对众人拱了拱手:
“各位邻居,事情清楚了。我王忠行事,光明磊落。谁想往我身上泼脏水,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屁股干不干净!散了吧!”
说完,他走到还在发愣的阎埠贵面前,扛起那袋零件,道了声谢,在一片复杂的目光注视下,径直回自己屋了。
全院大会草草收场。
易中海和刘海中颜面扫地。
而许大茂,这次可是彻底栽了,不仅名声臭了,还得进去喝几天茶。
王忠义回到焕然一新的小屋,关上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麻烦?这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