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的堤坝一旦决口,剩下的,便是最原始、最汹涌的吸引。
江延川那句带着撒娇意味的抱怨,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两人之间激起了一圈圈暧昧的涟漪。
他缓缓地,恋恋不舍地,从她的颈窝里抬起头。
那双在战场上锐利如鹰的眸子,此刻却暗沉得如同午夜最深沉的大海,里面翻涌着压抑了太久的、足以将人吞噬的漩涡。
他看着怀里这个被自己吻得双颊绯红、眼波流转的娇媚妻子,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像是被点燃了,在血管里疯狂地奔涌、叫嚣。
理智,正在一寸寸地被烈火焚烧。
他知道,他应该停下来。
他知道,她刚刚经历了惊吓,他应该给她更多的安抚和时间。
可是,他忍不住。
这个女人,是他的合法妻子,是他孩子的母亲,是他发誓要用生命去守护的人。他想她,想得骨头缝里都在发疼。
他不想再等了。
一分一秒,都不想。
他的目光,像一张带着滚烫温度的网,将何晓蔓密不透风地笼罩了起来。那目光里,有最原始的欲望,有最深沉的爱恋,但更多的,是一种小心翼翼的、近乎卑微的征求。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再有任何动作。
他就这么看着她,将选择权,完完全全地交到了她的手上。
如果她说一个“不”字,他发誓,他会立刻放开她,哪怕是去院子里冲一整夜的凉水,也绝不会再冒犯她分毫。
何晓蔓被他看得心跳如雷,脸颊烫得几乎能煎熟一个鸡蛋。
她当然知道,他那双眼睛里翻涌的是什么。
那是属于一个成年男人,对自己妻子的,最正常不过的渴望。
她害怕吗?
有一点。
毕竟,这具身体的原主,对这方面的事情,留下的都是屈辱而不堪的记忆。
可是,当她对上江延川那双充满了珍视和克制的眼睛时,心底那一点点的恐惧,便悄然散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又羞又怯的……期待。
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一样。
他尊重她,爱重她,将她视若珍宝。
她愿意。
她愿意将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他。
在男人那灼热而紧张的注视下,何晓蔓纤长浓密的睫毛,像两只受惊的蝴蝶,轻轻地颤抖了几下。
然后,她缓缓地,羞涩地,却又无比坚定地,点了点头。
这个点头的动作,轻微得几乎不可察觉。
但对于江延川来说,却不亚于一场十二级的地震,瞬间就震碎了他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
“晓蔓……”
他沙哑地低吼了一声,像是确认,又像是不敢相信。
何晓蔓被他这声饱含了无尽情绪的呼唤,叫得浑身一软。她羞得不敢再看他,只能将滚烫的脸颊,重新埋回他坚实的胸膛里。
她的这个动作,就是最无声的默许。
下一秒,江延川再也无法克制。
他像一头蓄势已久的猛兽,猛地翻身,将她娇小的身子,完全笼罩在了自己的身影之下。
这张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仿佛再也承受不住这份突如其来的、沉重而滚烫的爱意。
硬汉的爱,是直接的,是热烈的,是没有丝毫矫饰的。
他的吻,不再是之前的试探,而是带着燎原之火般的激情,铺天盖地而来。细细密密地,落在了她的眉间,她的鼻尖,她敏感的耳垂,和她修长脆弱的脖颈……
他像一个最虔诚的信徒,亲吻着自己的神只。
何晓蔓感觉自己快要融化了。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感官,都被他身上那股强烈的、独属于他的男性气息所侵占。
她像一叶漂浮在惊涛骇浪里的小舟,只能紧紧地攀附着他这唯一的港湾,任由他带着自己,在欲望的海洋里,浮浮沉沉。
他的动作,虽然急切,却又带着一种笨拙的温柔。
他的手,粗糙,有力,带着常年握枪留下的厚茧。可当这双手抚过她细腻的肌肤时,却又是那么的小心翼翼,那么的珍视,仿佛她是世界上最易碎的瓷器。
他用他最直接的方式,表达着他对妻子的珍视和疼爱。
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边,用那沙哑得不成样子的嗓音,低声地、反复地呢喃着。
“媳妇……俺的媳妇……”
“晓蔓……你真好……真香……”
这些最朴实,最直白的话语,在此情此景之下,却比任何华丽的甜言蜜语,都更能让人心旌摇曳。
这一夜,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了丝毫的隔阂。
他们终于,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灵肉合一的夫妻。
何晓蔓紧紧地抱着他,承受着他那狂风暴雨般的爱意,她第一次,体会到了被人全然拥有、全然珍爱着的滋味。
窗外的月亮,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地躲进了厚厚的云层里,仿佛也羞于窥探这满室的旖旎。
屋内的温度,却在不断地攀升,攀升……
……
不知过了多久,风暴初歇。
何晓蔓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浑身都像是被拆散了又重新组装起来一样,酸软无力。
她蜷缩在江延川的臂弯里,像一只找到了最温暖巢穴的猫咪。
江延川心满意足地抱着自己失而复得的珍宝,一下一下地,亲吻着她汗湿的发顶。他看着怀里双颊潮红、眼角还挂着泪珠的妻子,一颗心被填得满满的,涨得几乎要炸开来。
他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他低下头,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声音里带着事后的沙哑和满足,轻声问道。
“晓蔓,往后……俺能天天跟你一块儿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