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踩住那人抽搐的膝盖,旗袍开衩处飞出的银针扎进他虎口。
曾煜城的剑柄重重砸在倒计时装置上,金属裂纹中渗出诡异的蓝绿色液体。
电解液炸弹!我拽着曾煜城滚向证人席后的防爆箱,纳米机器人组成的声波屏障在最后一秒裹住我们。
爆炸的冲击波掀飞了三个陪审团座椅,浓烟里传来白母歇斯底里的尖叫。
七点方向。我贴着曾煜城渗血的衬衫低语,他军装袖扣弹出的微型钩锁精准缠住试图逃跑的刘律师。
那个油光水滑的律师撞在法槌架上,假发套歪斜着露出额角新纹的貔貅——和上个月白家地下钱庄账本里的图腾一模一样。
审判长敲裂了第三个法槌,我撑着证人席站起来,珍珠耳坠里藏的投影仪在穹顶投下血色账目。
白父捂着心口栽倒时,我特意调慢了2018年那笔煤矿交易的回放速度——画面里他亲手把哭喊的女童推进矿井,而那个孩子左眼下有和我如出一辙的泪痣。
这是篡改的!白哥踹翻了辩护椅,他腕表弹出的激光刃割断了投影幕布。
我欣赏着他脖子上暴起的青筋,直到他注意到自己表盘内侧的反光涂层正随着幕布裂缝剥落——那是曾氏集团上季度失窃的航天材料。
旁听席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我抚过锁骨处被碎玻璃划破的伤口。
纳米机器人裹着血珠滚落,在证物台凝成三枚芯片。
当2016年的行贿录音带着电流杂音炸响时,白母镶着翡翠的指甲深深掐进法警胳膊,她上周刚用同款翡翠镯子贿赂了典狱长。
被告是否需要质证?审判长第三次扶正眼镜。
我盯着白父西装内袋鼓起的形状,那支他用了二十年的万宝龙钢笔正在疯狂震动——我今早特意让系统黑进了钢笔里的加密通讯器。
当跨国洗钱记录从他自己的钢笔扬声器里播放时,白父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他扯开衬衫露出心口的起搏器,却在按下自毁键的瞬间被曾煜城的剑风削飞了电极片。
那些闪着蓝光的芯片碎片落进我掌心时,系统提示音在脑内响起:【精神值剩余17%,建议立即补充巧克力】
我咬破舌尖压下眩晕,高跟鞋踩过满地狼藉。
白哥裤兜里掉出的注射器滚到我脚边,针头残留的粉色液体在阳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正是半年前让我在订婚宴上失声的神经毒素。
需要我讲解新型毒品走私量刑标准吗?我弯腰拾起注射器,纳米机器人瞬间解析出三十六种化学成分。
旁听席有位议员突然剧烈咳嗽,他无名指上的婚戒内侧还沾着昨天酒会的香槟渍。
法警拖走白哥时,他昂贵的牛津鞋跟突然脱落,藏在夹层里的钻石噼里啪啦砸在大理石地面上。
我听着此起彼伏的快门声,想起半年前跪在雨夜里求他给母亲买药的那个自己。
当时他就是这样把降压药片一颗颗扔进下水道,钻石袖扣在霓虹灯下晃得人眼睛疼。
曾煜城突然从身后环住我的腰,温热的掌心压住我痉挛的胃部。
他军装第二颗纽扣硌着我后背的旧枪伤,那里埋着我们初见时他送的钛合金定位器。
审判长宣布休庭的声音像是从水底传来,我数着白父西装袖口崩开的金线,看他精心染黑的发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出灰白。
陈教授在旁听席最前排站起身,老式怀表链子缠住了他颤抖的手指。
我注意到他公文包侧袋露出一角泛黄的文件,那上面的骑缝章缺了个小口——和系统提示过的1999年基因实验批文完全吻合。
陈教授的怀表链子缠在指节上打了个死结,我看着他手背爆起的青筋,突然想起三年前生物实验室里那只被解剖的青蛙。
珍珠耳坠里的纳米机器人突然震动,提醒我注意他西装内袋的折痕——那里露出的文件编号最后四位,与系统数据库里失踪的基因实验体完全吻合。
“请允许我展示这份公证材料。”陈教授的声音像生锈的手术刀划过钢板,他抽文件时带出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
我数着他迈步时左腿比右腿多停顿0.3秒的节奏,这让我想起地下诊所那个瘸腿的器官贩子——上个月他的账户刚收到白家海外基金的汇款。
当1998年的新生儿登记册投影在法庭穹顶时,我故意让系统把画面调成惨绿色。
泛黄的纸张上,被红笔圈出的“实验组7号”旁边,赫然印着白父年轻时的签名。
旁听席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白母打翻的保温杯里,飘出我从小闻到大的中药味——那里面多加的曼陀罗汁,曾让我在十三岁那年差点永远醒不过来。
“该实验严重违反伦理......”陈教授的领带夹突然迸出火花,老花镜片上映出我锁骨伤口的反光。
我数到第七次眨眼时,他终于从公文包夹层抽出那张关键照片——产房里浑身青紫的婴儿左眼下,坠着和我分毫不差的泪痣。
曾煜城突然捏紧我的手腕,他虎口的枪茧擦过我跳动的血管。
三秒钟后,旁听席第三排那个穿香奈儿套装的贵妇突然昏倒,她手袋里滚出的哮喘喷雾,正是上周被替换成致幻剂的那支。
“驳回所有异议!”审判长敲击法槌的力道震碎了眼镜链,我盯着他耳麦边缘新结的蜘蛛网。
三十秒前,系统刚把伪造的受贿记录同步到他的私人云端——毕竟真正的清官,可不会在休庭时偷偷用加密频道接听市长电话。
当法警给白父戴上手铐时,我特意把珍珠耳坠转向四十五度角。
纳米机器人组成的全息投影里,他手腕上价值百万的百达翡丽正在疯狂倒转——就像我十八岁生日那天,他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把母亲遗照时钟的电池一颗颗抠出来。
“白氏集团实际控制权移交......”我伸手接判决书时,袖口滑落的银链子缠住了钢笔。
曾煜城突然用军装下摆裹住我的手指,他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两小时前,就是这只手捏碎了白哥藏在牙槽里的氰化物胶囊。
法院穹顶的玻璃突然炸裂,正午阳光像手术灯照在我脸上。
白母的翡翠镯子摔成八瓣时,我听见系统提示音:【精神值5%,建议补充葡萄糖】。
曾煜城掰开我攥紧的拳头,把融化的酒心巧克力抹在我舌尖,那里面掺着他特制的凝血剂。
我们踩着满地钻石走出法庭时,我故意把高跟鞋跟卡进地砖裂缝。
纳米机器人顺着碎钻爬上白哥的脚踝,他刚才偷偷塞给法警的支票编号,正好能对应上曾氏集团上季度被挪用的工程款。
“白小姐请留步。”曾煜城母亲的声音像冰锥刺穿我的后颈,我数着她珍珠项链第一百零八颗珠子上的裂痕——那是去年拍卖会上被我调包的赝品。
她身后六个保镖的西服内衬,都绣着曾家老宅才有的鸢尾花纹样。
曾煜城突然把我往怀里带了半寸,他胸口第二颗纽扣硌得我旧伤发疼。
我闻到他领口残留的火药味,突然想起今早替他系领带时,藏在夹层里的微型炸弹还剩37秒倒计时。
“柏林那边的并购案......”曾夫人涂着车厘子色的指甲戳向我的病历本,那上面伪造的精神分裂诊断书还沾着咖啡渍。
我盯着她鳄鱼皮手袋的金属扣,那上面映出的倒影里,她私人医生正在往静脉注射干细胞美容剂。
当她说出“精神病患不配进曾家祖坟”时,我腕表的震动提示突然加快两倍频率。
系统弹窗在视网膜上炸开血红警告:【检测到S级能量波动,坐标与1999年基因实验室重合度98.7%】。
我假装踉跄扶住石柱,把窃听器粘在曾夫人貂毛大衣的褶皱里,那上面还沾着北极圈特有的放射性尘埃。
“您该换助听器电池了。”我笑着摘掉曾夫人头发上的纳米机器人,它们刚刚复制了她手机里的所有通讯记录。
她后退时踩碎了白父的假牙,那里面藏的定位芯片正在向太平洋某艘游轮发送坐标。
曾煜城突然用军装外套罩住我们,他咬开衬衫第三颗纽扣塞进我嘴里。
熟悉的苦杏仁味在舌尖炸开,这是我们在东南亚雨林逃生时的暗号。
我数着他睫毛颤抖的频率,在布料遮蔽的黑暗里,用指甲在他胸口划出摩斯密码——“基因实验室要炸”。
法院钟楼传来整点报时声,我借着整理头发的动作,把微型引爆器黏在陈教授的公文包搭扣上。
他公文包侧袋的文件突然开始自燃,烧焦的骑缝章味道混着某种腥甜,让我想起冷冻舱里那些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实验体。
当曾家保镖逼近到三步距离时,我故意让系统切断自己的心率监测。
曾煜城瞬间煞白的脸色取悦了我,他颤抖着摸向我颈动脉的模样,和前世替我合眼时一模一样。
我舔掉他下巴溅到的蓝血,那来自三分钟前自毁的纳米机器人——它们刚刚把白氏集团的股权文件,同步到每个股东的智能家居系统。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成两道裂痕,我数着柏油路上沥青气泡炸开的次数,直到系统提示音盖过曾夫人的尖叫:【精神值归零倒计时:3、2......】曾煜城突然咬破舌尖喂给我血,他后腰的枪套擦过我大腿内侧的旧疤,那里纹着他亲手设计的二进制情话。
在彻底坠入黑暗前,我听见自己笑着说:“该给伯父准备降压药了。”曾夫人突然捂住心口的动作很美,她永远不知道今早那瓶深海鱼油里,混进了白家药厂最新研发的神经毒素——正好与她派人下在我咖啡里的,是同个批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