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合拢的瞬间,我听见乌木戒尺砸在金属门框上的闷响。
曾煜城后背抵着电梯按键面板,喉结上的汗珠滚进黑色衬衫领口。
“去b2停车场。”他掏出备用手机拨号,指尖残留着电击后的痉挛,“魏叔三分钟后……”
我掰开他的左手,染血的报警器硌在掌心。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耳膜深处震动:【检测到宿主精神力透支,建议开启节能模式】。
“不需要。”我咬破舌尖保持清醒,从爱马仕包里抽出文件夹,“还记得上个月收购的旧码头仓库吗?”
曾煜城用领带擦掉我腕间渗出的血:“你瞒着我和董教授做了三个月数据建模。”
“曾氏家族最缺的不是戒尺,是能让古董生意搭上新基建快车的方案。”我把智能物流中心计划书拍在电梯镜面上,冷光映出他瞳孔骤缩的瞬间。
黄管家带着家卫冲进停车场时,我正用口红在计划书封面画曾氏家纹。
老人唐装下摆还沾着电击棍爆出的火星,却在看到“智能仓储”四个字时猛地刹住脚步。
“钱有财走私的医疗器械,走的是曾家七十年代开辟的漕运路线吧?”我用鞋跟碾碎地面积水里的倒影,“这套系统上线后,货轮载货量能提升40%。”
魏保镖的防暴车撞开安全闸门,曾煜城突然捏住我后颈。
他拇指擦过我黏在唇边的发丝,语气像在点评红酒单:“你把曾家祖传的走私网改造成了跨境物流链。”
黄管家老花镜链子缠住了计划书钢圈。
远处传来海关巡逻艇的鸣笛,他身后举着电击棍的家卫开始偷瞄项目预算表上的数字。
次日财经头条弹出时,我正在给陈处长侄子的实习报告签字。
钱有财买通的营销号正刷屏#白幽然学历造假#,曾煜城却把平板电脑推到我面前——胡记者独家报道《知名企业家涉嫌操纵医疗器械招标》配图里,钱老板在海关扣留单上的签名比电击棍还扭曲。
“系统给的3d扫描仪不错。”曾煜城把玩着从钱有财保险箱复制的账本U盘,“连他情人指甲油颜色都拍清了。”
我按下发送键,云端立刻同步给十七家供应商。
落地窗外,钱氏集团大楼的LEd幕墙突然黑屏,跳闸的阴影里闪过无数撕毁合同的剪影。
胡记者第二篇跟踪报道刊发时,董教授正在给我演示物流系统的全息投影。
曾氏祖宅突然送来雕花请柬,曾煜城父亲最爱用的龙涎香熏得投影数据都扭曲。
“他们看懂了。”曾煜城用请柬边缘划开我手腕绷带,新结的痂落进他西装口袋,“老头子问你什么时候去改漕帮密码。”
我摸到系统新奖励的密钥U盘,冰凉金属表面浮动着曾家六十艘货轮的电子编号。
窗外暴雨初歇,钱有财公司官网挂出破产公告,首页飘着的白莲花恰好遮住他戴手铐的封面照。
曾煜城手机突然亮起,来电显示是二十年没换过的祖宅座机号。
他扣住我正要触碰接听键的手,我们交叠的掌心里,U盘指示灯开始规律闪烁,像某种古老船舶的密语信号。
(续写部分)
曾煜城的手悬在接听键上,指节泛着青白。
我听见听筒里漏出的苍老声音在念曾家祖训第三条,那些关于门第清白的训诫像铁蒺藜滚过磨砂玻璃。
“七叔公要把祠堂的戒尺拿到董事会去。”他挂断电话时,我注意到他西装翻领内侧沾着昨天溅到的血渍,暗红色凝结成半片枫叶的形状。
我抽出他口袋里的钢笔,在会议桌的便签纸上画出曾氏近五年的利润曲线:“顽固派去年投资的三家古董行亏损了六千万,你跨境物流试运营当月就填平了漏洞。”
落地窗外忽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魏保镖按住耳麦,皱着眉头说:“钱有财在保释期间失踪了。”
系统突然在我视网膜上投射出红色警告:【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建议开启防御屏障】。
曾煜城解开袖扣的动作停住了,他常年握枪的虎口有新鲜的擦伤:“黄管家刚送来新请柬,祖父要见你。”
我们走进曾氏祖宅时,二十七个雕花屏风在穿堂风里摇晃。
曾煜城的二叔攥着戒尺站在祠堂门口,他身后的投影仪正在循环播放我高中打工时在便利店的监控画面。
“白小姐知道曾家祠堂为什么供奉算盘吗?”七叔公把紫砂壶嘴对准我的眉心,“康熙年间我们靠这个坑过十三行。”
我掏出U盘插进投影仪接口,六十艘货轮的3d模型瞬间取代了便利店的影像:“现在靠这个能让海关查验效率提升三倍。”全息投影里的集装箱自动排列组合,拼成曾氏集团最新的股票代码。
曾煜城突然握住我发抖的手腕。
过度使用系统让我的体温降至危险值,他掌心的灼热透过绷带灼烧着我的毛细血管。
七叔公的戒尺砸在黄花梨桌案上,震碎了投影中的K线图。
“我娶定她了。”曾煜城扯开领带,露出锁骨下方被我咬过的旧伤,“要么让物流网覆盖整个南洋,要么继续守着发霉的檀木箱子数铜钱。”
暴雨砸在琉璃瓦上的声音像无数算珠坠落。
我摸到系统新解锁的电磁脉冲装置,悄无声息地粘在祠堂香案底部。
当七叔公举起戒尺要动用家法时,整座宅院的电子设备突然黑屏。
“祠堂的楠木柱子被白蚁蛀空了。”我在黑暗里轻笑,“需要我介绍文物修复专家吗?”
回程的车上,曾煜城把脸埋在我的颈窝。
车载香薰混合着他身上龙涎香的味道,盖过了系统警报的蜂鸣声。
他衬衫的第二颗纽扣硌着我的锁骨,那里刻着曾氏家纹的微型浮雕。
“如果我要放弃继承权……”他的喉结擦过我的耳垂,声音带着空调出风口的凉意。
我按下窗户按钮,让暴雨声淹没了他后半句话:“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拍卖会吗?”雨幕里,钱氏集团破产清算的横幅正在LEd屏上滚动,“你说过流拍的青花瓷才是真品。”
防弹玻璃突然出现蛛网状裂纹。
魏保镖猛打方向盘的瞬间,我瞥见钱有财那张扭曲的脸从对面货车的驾驶座闪过。
曾煜城用身体护住我时,我摸到他后腰枪套里的勃朗宁手枪还带着体温。
公司旋转门外的花盆碎了一地。
新入职的前台姑娘蹲在接待处后面发抖,她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匿名论坛的恐吓贴。
我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马克杯,咖啡渍在白色大理石上晕开成深褐色的航运路线图。
“白总,他们举着血书……”助理小跑着递来平板,监控画面里二十几个纹身男人正在喷泉池边烧纸钱。
火光映出他们后颈相同的蝎子刺青,灰烬飘到三十五层的高度还带着硫磺味。
曾煜城按住我启动系统防御程序的手。
他解下沾着玻璃碎片的领带缠在我腕间,手上的枪茧擦过我跳动的静脉:“这次让我来处理。”
我走到落地窗前,看见钱有财站在人群最后方。
他左手小指包着纱布,右手却牢牢攥着曾氏祖宅特供的龙涎香线香。
暴雨冲刷着燃烧的纸堆,升腾的烟雾在空中扭曲成曾家族徽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