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钊龙的“破妄”一指,凝聚了他对“万象归元诀”精神层面运用的最高理解,指尖压缩的内劲与精神力高度统一,力求一击必杀,破除幻影那诡异难缠的精神控制。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及那冰冷金属头盔的瞬间——
“嗡——!”
一种无形的、却沉重如山的压力,以陈钊龙为中心,轰然爆发!并非物理意义上的冲击波,而是一种更高级别的、作用于能量层面乃至精神层面的绝对掌控!
整个环形大厅的空气,仿佛在刹那间被抽成了某种粘稠的、近乎固化的胶质。所有人都感觉身体一沉,如同深陷无形的泥沼,每一个最微小的动作——无论是抬手、迈步,甚至是呼吸——都需要付出比平时多数倍的力量和意志。精英守卫们脸上露出了惊骇欲绝的神情,他们手中的武器变得异常沉重,连维持站立姿势都显得勉强。
这是陈钊龙在巨大的压力和对同伴安危的极致关切下,第一次在实战中,毫无保留地、全力展开自身修炼而成的“势”场!在他的精神感知中,以他自身为圆心,半径二十米内的球形空间,已经彻底化为了他的“绝对领域”!在这个领域内,空气的流动、能量的轨迹、甚至对手肌肉纤维的微颤和体内内劲(或类似能量)的运行,都如同清晰的数据流,映照在他的“心湖”之中,受到他意志的潜在影响和压制!
领域的威能·敌人的溃败
首当其冲的,正是与叶红鲤激战正酣的“冰霜”。她赖以成名的、操控低温凝结冰晶屏障的能力,本质上是依赖于对周围水分子和热能精确的微观操控。然而,在陈钊龙这充满了自身意志、扰乱了一切能量自然流动的“势”场压迫下,她周身那层湛蓝色的冰晶屏障,如同信号不良的全息投影,开始剧烈而不稳定地闪烁、明灭,结构变得极不稳定!
“就是现在!”
叶红鲤虽然也感到行动受阻,但她对陈钊龙有着绝对的信任,几乎是凭借着战斗本能,抓住了这稍纵即逝的战机!她强行克服领域的压制,手臂肌肉贲张,扣动扳机!
“砰!”
特制的破甲弹,这一次毫无阻碍地穿透了那层变得稀薄脆弱的冰晶屏障,精准地命中冰霜的右肩胛骨!
“噗嗤!”
血花混合着细碎的冰晶爆开!冰霜惨叫一声,整个人被子弹的动能带得向后踉跄跌倒,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痛苦与惊愕。她周身的寒气瞬间溃散大半。
另一侧,上官凝与“金刚”的战团。金刚那依靠纯粹肉体力量和某种未知能量强化形成的恐怖防御,在陈钊龙的“势”场中同样受到了极大的克制。那并非直接削弱了他的力量,而是领域的力量无孔不入地渗透、干扰着他体内能量的运转节奏,让他引以为傲的、协调全身力量发起攻击或防御的“韵律”被打乱了!他感觉自己像是穿着沉重的铠甲在深水中搏斗,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滞涩感,力量无法完美传递。
就在金刚因为动作比预想中慢了半拍,导致一个全力轰出的拳势用老,胸前空门微露的瞬间——上官凝动了!她如同不受水流影响的游鱼,古武身法在领域的辅助下(陈钊龙的势场对友方是识别性的压制,而非敌我不分的无差别攻击,他正努力精细操控),展现出惊人的适应性。她手中的短剑化作一道凄冷的电光,沿着金刚手臂防御的缝隙,悄无声息地切入!
“嗤啦!”
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从金刚的手肘一直蔓延到肩头,暗红色的肌肉翻卷开来,鲜血如同泉涌!金刚发出一声混合着痛苦与暴怒的狂吼,但动作变得更加笨拙迟缓。
而最凄惨的,莫过于正面对陈钊龙“势”场全力冲击的“幻影”。他赖以生存、操控他人于无形的精神力量,在陈钊龙这融合了自身坚定意志与“万象归元诀”本源力量的“势”场中,简直如同撞上了铜墙铁壁!不,更像是飞蛾扑入了无形的蛛网,越是拼命挣扎、释放精神力冲击,就越是被那粘稠而强大的领域力量束缚、缠绕、消磨!
“呃啊啊啊——!”
幻影抱头发出凄厉的惨叫,那声音不再是直接在脑海响起,而是从他喉咙里艰难挤出,充满了痛苦。他脸上那特制的金属头盔,因为内部精神能量的剧烈反噬和外部“势”场的恐怖压迫,开始过载,发出刺耳欲裂的爆鸣声,一道道细小的电火花在头盔表面疯狂跳跃!
“砰!”
最终,在一阵更加剧烈的电光闪烁后,头盔彻底报废,冒出一缕青烟,部分金属甚至出现了熔化的痕迹。幻影本人则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猛地跪倒在地,七窍中都渗出触目惊心的鲜血,眼神涣散,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茫然。
“不…不可能…”他抬起头,看着缓缓收指,如同君王般屹立在领域中央的陈钊龙,声音嘶哑,带着崩溃的颤音,“这…这是什么力量…‘混沌’大人…也未曾…”
陈钊龙缓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失去了最大依仗的敌人。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额角汗水密布,一次性支撑如此强度的“势”场,对他的精神和身体都是巨大的负担。但他眼神中的光芒,却如同寒夜星辰,冰冷而璀璨。
“这就是你们‘熵’组织一直追寻,试图通过歪门邪道来窃取、模仿,却永远无法真正理解和掌握的力量。”陈钊龙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直击灵魂的穿透力,“它不是来自于基因剪切,也不是来自于外力灌输。它源于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又点了点自己的额头,“和这里。”
他没有下杀手,只是俯身,右手食指轻轻点在幻影的额头上,一股温和却坚韧的内劲透入,暂时封闭了他的意识中枢,让他陷入了深度昏迷。对于这些拥有特殊能力的俘虏,活着远比死了有价值。
他直起身,目光扫向另外两个还在负隅顽抗,但已然胆寒的对手——肩胛中枪,脸色惨白的冰霜,以及手臂重伤,气喘如牛的金刚。
“还要继续吗?”陈钊龙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威严和力量余韵。
冰霜和金刚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无法掩饰的恐惧和绝望。连最强的幻影都在对方那种闻所未闻的力量面前瞬间溃败,他们再挣扎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两人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同时扔掉了手中的武器,艰难地举起双手,按动了身上表示投降的信号发生器。
战后的温存·掌心的涟漪
随着敌方最强的三个头目一昏两降,剩下的精英守卫也彻底失去了战意,纷纷放下武器投降。环形大厅内,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缓缓消散。
叶红鲤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散热服下的娇躯早已被汗水浸透,紧贴着皮肤,勾勒出惊心动魄的起伏曲线。她快步走到陈钊龙身边,没有先去查看俘虏,而是首先上下打量着他,尤其注意到他异常苍白的脸色和微微急促的呼吸。
“喂,你没事吧?”她伸出手,似乎想拍拍他的肩膀,又觉得不妥,最终只是用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结实的小臂。触手之处,一片冰凉的汗湿,但肌肉依旧紧绷,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她能感觉到,刚才那种如同神只临世般的“势”场展开,对陈钊龙的消耗绝对是巨大的。
陈钊龙感受到她指尖传来的、带着担忧的微凉触感,心头一暖。他顺势反手,将她那只因为长时间握枪和战斗而有些冰凉、却依旧柔软的手,牢牢地握在了掌心。
“怎么?”他侧过头,嘴角勾起那抹熟悉的、带着几分痞气的弧度,指尖却不安分地在她温润的掌心软肉上,极其暧昧地轻轻划动、摩挲着,带来一阵阵细微却清晰的电流般的酥麻感,“我们的叶大队长,这是在担心我了?”
那指尖的挑逗动作,大胆而直接,仿佛带着钩子,透过掌心的神经,一直痒到了叶红鲤的心尖上。
“少…少自作多情!”叶红鲤像是被烫到一样,脸颊瞬间飞起两抹红霞,比她之前剧烈运动后的潮红更加艳丽。她下意识地就想用力把手抽回来,这混蛋,刚打完架,这么多队员看着呢!
然而,陈钊龙的手却握得更紧了些,那力道不容挣脱,却又不会弄疼她。他指尖的动作依旧未停,甚至变本加厉地,用指腹在她掌心最敏感的位置,不轻不重地按压了一下。
“哦?不担心?”他压低声音,几乎是在她耳边低语,热气拂过她敏感的耳廓,“那刚才谁第一个冲过来的?眼神里的紧张都快溢出来了。”
“你…你胡说八道!”叶红鲤又羞又急,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脸上涌,尤其是耳根,烫得惊人。她用力瞪着他,但那眼神却因为心虚和莫名的悸动而显得毫无威慑力,反而水汪汪的,带着一丝罕见的娇嗔。
周围正在打扫战场、看押俘虏的队员们,虽然都刻意别过脸去,但那压抑着的、善意的低笑声和窃窃私语,还是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显然,队长和陈先生之间这“不同寻常”的互动,没能逃过大家的眼睛。
这让她更是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偏偏手还被那个无赖紧紧攥着,挣脱不得。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因为消耗过度而略显紊乱却依旧灼热的体温,以及那带着薄茧的指腹在自己掌心画圈带来的、令人心跳加速的痒意。
陈钊龙看着她这副又羞又恼、平时英气勃勃此刻却尽显小女儿娇态的模样,心头那因为过度消耗和激烈战斗带来的疲惫,似乎都消散了不少。他见好就收,知道再逗下去,这位警花恐怕真要拔枪了,这才依依不舍地、最后用力捏了捏她柔软的手心,缓缓松开。
手心骤然失去那灼热的包裹和暧昧的搔刮,叶红鲤心中竟莫名地闪过一丝失落,但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羞赧。她飞快地将手背到身后,仿佛那上面还残留着那个混蛋的温度和触感,狠狠地瞪了陈钊龙一眼,却换来对方一个更加灿烂、带着得意和促狭的笑容。
“好了,收拾战场,准备进入最后的主实验室。”陈钊龙收敛笑容,目光投向那扇紧闭的最终闸门,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深邃,“真正的秘密,就在那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