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灯光重新调回柔和的亮度，像是从暴风雨里走进了暖室。空气里残留着刚才的紧张，却在慢慢被一种更柔软的情绪取代。
苏清媛靠在林默怀里，胸口还在微微起伏。她的眼泪已经停了，但眼睛红得像小兔子一样。
林默抱着她，手稳稳地放在她的背上，动作轻得像怕弄疼她。
“哭够了吗？”
他低声问。
苏清媛一听，脸一下红了，赶紧从他怀里挣出来，低着头，手指捏着衣角。
“我……我不是故意哭的。”
林默看着她，嘴角轻轻勾起：“我知道。”
苏清媛：“你……你别笑我。”
林默：“我没有笑你。”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微红的眼眶上。
“我是在笑……你刚才抱着我的时候，很可爱。”
苏清媛：“……”
她的脸“唰”地一下红到脖子根。
“林默！！！”
林默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好了，不逗你了。”
他抬起手，把她额前被泪水打湿的碎发别到耳后。
那动作太轻，太温柔，太自然。
苏清媛的心跳“咯噔”一下乱了。
她下意识后退半步：“你……你别突然碰我。”
林默挑眉：“刚才是谁抱着我不放？”
苏清媛：“……”
她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那、那是因为我害怕！”
林默：“嗯，我知道。”
他说着，又往前一步。
苏清媛呼吸一紧：“你、你别靠太近——”
林默却突然伸手，轻轻捏住她的手腕。
那力度不重，却让她完全挣不开。
“清媛。”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又带着一点不容拒绝的认真。
“我问你一件事。”
苏清媛心跳得飞快：“什、什么？”
林默看着她的眼睛，目光深得像能把人吸进去。
“刚才……你抱我的时候，是因为害怕。”
“那现在呢？”
苏清媛怔住。
林默继续道：“你现在……还想让我抱你吗？”
苏清媛的脸一下红透了。
她连忙别开视线：“我、我没有……”
话没说完。
林默突然伸手，将她轻轻揽进怀里。
苏清媛惊得差点叫出来：“林默！！！”
林默低头，把下巴轻轻放在她的发顶。
“你没有否认。”
苏清媛：“我……我只是——”
林默：“嗯？”
苏清媛的声音软了下去。
“……只是……”
“觉得……在你怀里……很安心。”
林默的手臂突然收紧。
他的心跳明显加快了。
“清媛。”
“嗯？”
“你知道你这句话……”
“让我想亲你吗？”
苏清媛整个人僵住。
呼吸像被什么掐住一样。
“你、你、你——”
林默低下头，额头贴着她的额头。
距离近得只要再动一厘米，就能碰到她的唇。
“我没有说要亲你。”
他的声音低沉得像能把人融化。
“我只是说……我想。”
苏清媛的心跳已经乱成一团。
“你、你不要靠这么近！”
林默：“那你推开我。”
苏清媛立刻推他。
但林默根本没打算放开。
他像一座不会动的山。
苏清媛急得耳朵都红了：“林默！你——”
林默：“清媛。”
“嗯？”
“你喜欢我吗？”
苏清媛呼吸一滞。
她抬起头，对上林默的眼睛。
那双眼睛太深，太温柔，太认真。
像能把她的一切都看穿。
她的心跳得快炸了。
“我……”
她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林默没有逼她。
他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
“你不用急着回答。”
“我会等你。”
“等你愿意告诉我。”
苏清媛鼻尖一酸，差点又哭了。
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太危险了。
不是因为他强。
不是因为他狠。
而是因为……
他温柔得太有分寸。
太懂怎么让人安心。
太容易让人沉沦。
她吸了吸鼻子，小声说：“林默……你别这样。”
林默：“哪样？”
苏清媛：“就是……就是这样看着我。”
林默轻笑：“那我要怎么看你？”
苏清媛被问住了。
她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
“……不要太温柔。”
林默：“为什么？”
苏清媛的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因为……会让我误会。”
林默：“误会什么？”
苏清媛咬住嘴唇，不说话。
林默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看着他。
“清媛，你怕喜欢我？”
苏清媛的眼睛猛地一颤。
林默继续道：“还是……怕我喜欢你？”
苏清媛呼吸乱了：“我、我不是——”
林默靠近，声音低得像落在耳边的风。
“清媛，我喜欢你。”
苏清媛的心跳“啪”地一下，像炸开了。
她怔怔地看着他。
林默：“你不用急着回应。”
“但你要知道——”
“我不会离开你。”
“不会让你一个人。”
“更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苏清媛的眼眶又红了。
她突然扑过去，紧紧抱住林默。
林默愣了一下，然后轻轻回抱住她。
“清媛……”
苏清媛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
“林默……你再这样说下去……”
“我真的会……”
“喜欢上你的。”
林默的心跳猛地一顿。
他低头，把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
“那很好。”
苏清媛：“什、什么很好？”
林默轻声道：“因为我已经……喜欢上你了。”
苏清媛整个人僵住。
下一秒，她的脸彻底红透了。
她把脸埋得更深，声音细得像要融化在空气里。
“你……你不要再说了……”
林默：“为什么？”
苏清媛：“再说下去……我、我真的会忍不住……”
林默：“忍不住什么？”
苏清媛：“我……”
她羞得说不出口。
林默轻轻抬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
“清媛，你可以告诉我。”
“我在听。”
苏清媛的眼睛湿湿的，像有星光在里面。
她吸了吸鼻子，小声说：
“我……想再抱你一下。”
林默的心脏狠狠一紧。
他几乎是立刻把她抱进怀里。
紧紧地。
安稳地。
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苏清媛靠在他怀里，声音轻轻的。
“林默……”
“嗯？”
“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
林默闭上眼，声音低沉得几乎颤抖。
“清媛，我也是。”
病房里的空气，在这一刻变得温柔得像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