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片遥远的、未知的境外山林深处,那个破碎的山洞中。
王欣的身影踉跄出现,她猛地喷出一口带着冰碴的黑色血液,气息萎靡到了极点。身上的蓝色冰纹黯淡无光,邪念的气息也微弱了许多,但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中,偏执与疯狂却丝毫未减,反而因为这次失败而变得更加深沉。
她盘坐在冰冷的洞中,看着自己颤抖的、蕴含着不祥力量的手掌,发出了如同野兽般的低吼。
“力量……还需要……更多的力量……”
她闭上眼,开始以更极端、更危险的方式,汲取着周围一切可以汲取的阴寒与邪煞之气,甚至不惜燃烧所剩不多的本命元气。
仇恨的火焰与邪念的低语,在黑暗中再次交织。
国家灵能部门提供的基地隐匿于群山深处,外部是严密的现代化防御与伪装,内部则依据上古阵法改造,灵气充沛,环境清幽。对王寒而言,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新奇。
他住进了干净明亮的房间,睡在柔软舒适的床上,吃着营养均衡、味道可口的饭菜——这些都与山洞里冰冷坚硬的石地和生冷猎物的口感天差地别。陈凡的伤势在基地先进的医疗技术和自身强大的恢复力下,很快稳定下来。
白天,陈凡会带着王寒在基地允许的范围内活动。他们走过洁净的走廊,透过特殊的观察窗,王寒看到了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在操作闪烁着光芒的仪器,看到了龙影队员在训练场内进行着蕴含灵能的格斗演练,看到了库房里陈列的各种结合了符文科技与现代工艺的武器。
陈凡耐心地向他解释:“这些是科学家和修行者一起研究的成果,用科技的方式理解和运用能量,也能起到很好的效果。就像之前帮助我们脱困的武器一样。”
王寒默默地听着,看着。他看到有人用平板电脑快速查询资料,看到巨大的屏幕上演算着复杂的能量模型,看到无人机在特定区域进行灵能探测。母亲口中污浊混乱的世界,在这里展现出的,是另一种形式的、高度秩序化且充满智慧的力量。
他开始学习认字,从最简单的方块字开始。陈凡亲自教导他,一笔一划,耐心十足。王寒的学习能力极强,几乎过目不忘,很快就能磕磕绊绊地读一些简单的句子。文字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更广阔世界的大门,他通过书籍和影像,看到了城市的车水马龙,学校的书声琅琅,乡村的宁静祥和……这些画面,与他被灌输的危险、混乱截然不同。
沉默下的波澜与灵蛇的归来
王寒依旧沉默寡言,但陈凡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波澜。有时,他会对着窗外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有时,在接触到某个新事物时,他眼底会飞快地掠过一丝属于孩童的好奇,随即又被习惯性的沉寂掩盖。
陈凡并不催促,只是给予他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去消化、去适应。他带着王寒在基地的模拟自然区散步,那里有阳光、溪流和小片树林,试图用相对熟悉的环境缓解他的不安。
一天傍晚,父子二人在模拟区的溪边休息。王寒看着潺潺流水,忽然低声说:“它……还能找到我们吗?”
陈凡知道他说的是那条淡蓝色的灵蛇。他温和道:“灵性生灵自有其感应缘分的方式。如果缘分未尽,它会找到你的。”
就在这时,模拟区边缘的能量屏障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波动。一道蓝色的细小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穿透了屏障,迅速游弋到溪边,盘踞在两人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