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我收了。”陈凡将青铜小鼎收起,这次没有拒绝。
离开台球厅,陈凡能感觉到,暗处窥视的目光又多了几道,除了王家和可能存在的其他势力,现在又加上了彪哥这边的人。他并不在意,这些都市中的灰色势力,有时反而能提供一些意想不到的信息和渠道。
回到小屋,他首先研究起那个青铜小鼎。神念全力冲击,也只能模糊感应到小鼎内部似乎有一个极其微小的空间,但被一层强大的禁制封印着,以他炼气三层的修为,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储物法器?还是另有用途?”陈凡若有所思。这鼎的来历恐怕极不简单,远非那灵石残料可比。他将其小心收好,留待日后修为提升再行探索。
随后,他利用彪哥支付的五十万诊金,再次光顾“百草堂”,购买了更多、品质更好的药材,同时也在“古韵斋”附近的其他古玩店流连,可惜再未找到蕴含灵气的物品。那块灵石残料和青铜小鼎,似乎只是机缘巧合下的幸运。
就在他采购完毕,准备返回小屋时,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他身边。车窗降下,露出李管家恭敬的脸。
“陈先生,冒昧打扰。家主让我来请您,有一位重要的客人,身患怪疾,想请先生出手。”陈凡目光掠过李管家略显凝重的神色,微微颔首。“带路。”
奔驰轿车平稳地驶离喧嚣的市区,穿过绿树掩映的盘山公路,最终驶入一片更为隐秘、安保级别极高的山顶别墅区。这里的灵气竟比城中浓郁少许,虽依旧稀薄,但已属难得。
车辆在一栋气势恢宏、融合了现代极简与中式禅意的别墅前停下。不仅李管家在门口等候,王振山竟也亲自站在门口,见到陈凡下车,立刻迎了上来,态度比之前更为敬重。
“陈先生,劳您大驾!”王振山拱手,压低声音,“里面是谢老,身份极为特殊,他这病……唉,折磨他多年了,国内外名医束手无策,连病因都查不明。我也是斗胆向谢家推荐了您,万望先生尽力。”
陈凡神色不变,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走进别墅,内部的氛围肃穆而压抑。几个穿着黑色西装、气息精悍的男子分散站立,目光锐利如鹰,显然都是保镖,而且不是普通角色,身上带着淡淡的煞气与一丝微弱的能量波动,似乎是修炼过某种外门硬功。
在宽敞的客厅里,一位坐在轮椅上、须发皆白的老者映入眼帘。他便是谢老,虽面容憔悴,眼窝深陷,但眉宇间那股久居上位的威严与历经风霜的坚韧却无法掩盖。他穿着朴素的中山装,膝盖上盖着一条薄毯。
旁边站着一位穿着香奈儿套装、气质干练冷艳的年轻女子,约莫二十三四岁,容貌极美,但眼神疏离,带着审视意味打量着陈凡。她是谢老的孙女,谢思思。此外,还有一位穿着传统旗袍、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是谢老的儿媳,李云。
一位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私人医生正在为谢老测量血压,看到王振山引着陈凡进来,尤其是陈凡那身道袍和赤足,眉头立刻紧锁。
“王老,这位就是您说的……神医?”私人医生语气带着难以置信的质疑,目光在陈凡身上来回扫视,充满了不信任。谢思思和李云的眼神中也满是怀疑,若非出于对王振山的尊重,恐怕早已出声阻止。
王振山连忙道:“谢老,思思,李云,这位就是陈凡陈先生,医术通玄,我的老命就是陈先生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谢老抬起浑浊却依旧锐利的眼睛,看向陈凡,声音沙哑:“小伙子,麻烦你了。”他并未因陈凡的年纪和打扮而轻视,这份气度让陈凡多看了一眼。
陈凡走到谢老面前,并未把脉,只是目光平静地注视着他。神念如水银泻地,无声无息地将谢老全身笼罩。
这一探查,陈凡心中微微一动。
谢老的病症,果然不简单!并非普通的器质性病变,也非简单的经脉淤堵。在他的心脉与丹田之间,盘踞着一团极其阴寒、粘稠的“气”,这气息充满了死寂与腐朽之意,不断侵蚀着他的生机,吞噬着他的元气。这并非寻常病气,更像是……某种阴邪的诅咒,或者是一种极其恶毒的功法残留!
《青囊药典》中有所记载,此为“蚀元阴煞”,非药石能解,寻常真气亦难驱除。
“看出什么了?”谢思思见陈凡久久不语,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耐。
陈凡收回神念,看向谢老,语气平淡却石破天惊:“非病,乃煞。心脉与丹田之间,有阴煞盘踞,蚀人元气,损人寿数。中此煞者,初时体虚力弱,继而五感渐失,最终元气耗尽,生机断绝。”
此话一出,满室皆惊!
“胡说八道!”私人医生第一个跳出来,“什么阴煞元气!简直是封建迷信!谢老的病症我们经过最先进的仪器全面检查,是罕见的神经系统退行性病变伴随多器官功能衰竭!请你不要在这里妖言惑众!”
谢思思和李云的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她们虽然希望有奇迹,但无法接受这种玄乎其玄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