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的突破到搬血境了?”
陈三刀看着李太白,脸上满是震惊。
他伸手按在李太白的肩膀上,感受着他体内涌动的气血,确认他确实突破到了搬血境,而且根基稳固,丝毫没有受到燃血草的影响。
“是的,教头。”李太白点了点头,语气带着几分兴奋,“多亏了那碗汤药,我才能突破。”
李太白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陈三刀。
他自然知道要藏拙,上一次三天突破养血境,就给自己带来了诸多麻烦。
但是面对传授自己武功,并且实力达到易筋境的陈三刀,自己根本没有隐藏的能力,索性全盘托出。
“多亏了那碗汤药?”陈三刀皱了皱眉,“燃血草对养血境武者来说是毒药,怎么会帮你突破?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李太白心里一紧,知道陈三刀看出了端倪。
但太白珠是他最大的秘密,绝不能轻易告诉别人。
“教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李太白装作茫然的样子,“我喝了汤药后,就感觉体内的气血沸腾,然后就突破了。可能是我的体质比较特殊吧。”
陈三刀盯着李太白看了一会儿,没有再追问。
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李太白不想说,他也不会勉强。
“不管怎么说,你突破到搬血境是好事。”陈三刀的语气缓和了些,“从今天起,我教你我的成名功法《风火斩马刀》。这是一部二流武学,威力很大,配合斩马刀,能发挥出搬血境武者的最大实力。”
李太白心里一喜,连忙道谢:“谢教头!”
陈三刀转身走进兵器房,拿出一把半截的斩马刀。这把刀虽然只有半截,但刀身漆黑,泛着冷冽的寒光,一看就不是凡品。
“这把刀名叫‘断岳’,是我当年在江湖上闯荡时用的兵器。”陈三刀将刀递给李太白,“虽然只剩下半截,但依旧锋利无比,比府里的普通钢刀好用多了。你就用它来练《风火斩马刀》吧。”
李太白接过断岳刀,只觉得入手沉重,刀身冰凉。
他能感觉到,这把刀里似乎蕴含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谢教头赐刀!”李太白躬身行礼,心里充满了感激。
陈三刀摆了摆手,说道:“不用谢我。我教你武功,给你兵器,是因为我看你是个可塑之才。我希望你以后能帮我一个忙。”
“教头请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不会推辞。”李太白说道。
“我当年被仇家打断左腿,武功大退,才来葛家养老。”陈三刀的眼神变得冰冷,“我的仇家是黑风寨的寨主,如今已是易筋境巅峰武者。我希望你以后能帮我杀了他,为我报仇。”
黑风寨,清河县最大的匪帮。
李太白毫不犹豫地说道:“教头放心,只要我有能力,一定帮你报仇!”
陈三刀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始教李太白《风火斩马刀》的招式。《风火斩马刀》共有三式,分别是“风起”、“火燎”、“斩岳”,每一式都刚猛无比,威力惊人。
李太白学得很认真,他的悟性很高,只用了一个下午,就将三式刀法的基础招式记住了。
今后只需要严加锻炼,相信很快便能掌握这门刀法。
陈三刀望着李太白收刀时稳如磐石的背影,浑浊的眼底终于透出几分真切的欣慰,甚至掺着丝压抑多年的激动——他本以为报仇无望,这辈子只能在葛府当个混日子的护院教头,却没想到竟能遇上这样一位悟性惊人的少年。
他喉头滚动了两下,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本泛黄发脆的小册子,封皮边角都磨出了毛边,透着股岁月的陈旧。
“这是《隐元术》,”陈三刀的声音压得低了些,带着几分郑重,“当年我从一个老盗墓贼手里抢来的,口诀诡秘,只是练了些皮毛,便能藏修为、掩气息。”
李太白双手接过小册子,指尖触到粗糙的纸张,能感觉到上面残留的旧墨痕迹。
封面上“隐元术”三个字是用古篆写的,笔画扭曲如盘龙,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有些字他得盯着看半晌,才能从记忆里的古籍残篇中辨出含义。
他轻轻翻开第一页,里面的口诀更是晦涩难懂,字句拗口不说,连运气的路径都标得古怪——寻常武道是顺经脉走气血,这《隐元术》却要逆着经脉引气,还要将气血往丹田深处“揉”,像是要把散在经脉里的力气,都拧成一股藏进骨头缝里。
“谢教头!”李太白指尖捏着小册子,指腹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懂这功法的珍贵,不仅是眼下能藏住搬血境的修为,隐约透着股超出凡俗武道的气息。
陈三刀拍了拍他的肩,语气里满是叮嘱:“你先回去练。《风火斩马刀》是根基,不能丢;这《隐元术》更要慢慢领悟,别急着求快。”
李太白点头应下,拎着断岳刀,小心翼翼地把《隐元术》揣进怀里,转身出了护院房。
一路回屋,他脚步都放得轻了,生怕小册子被人撞见。
刚关上门,李太白就迫不及待地坐在床边,把小册子摊在膝上,借着烛火仔细研读。
他先逐字逐句啃口诀,遇到认不出的古篆,就凭着往日读的杂书慢慢推测;碰到绕口的句子,就反复念诵,直到舌尖能顺过来。等把前半篇口诀记熟,他才盘膝坐好,试着按功法运转气血。
起初,气血刚要逆着经脉走,丹田就传来一阵刺痛,像是有根细针在扎,气血也跟着乱蹿,体表的气息不仅没减弱,反倒比平时更盛了些。
李太白皱紧眉,没急着再试——他想起陈三刀说“只摸到毛皮”,知道这功法急不来。
放松心神,他试着慢慢牵引气血往逆经脉走。
他屏气凝神,一点点将散在四肢百骸的气血往丹田收,像是用细网捞水里的沙子,既要捞得全,又不能弄出太大动静。
烛火一点点往下烧,李太白额角渗出细汗,后背的中衣都被浸湿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感觉到体表的气息猛地一收。
原本属于搬血境的雄浑气血,竟真的被压进了丹田深处,从外面看,他的气息微弱得像个刚入养血境、连气血都没练稳的新手。
他睁开眼,抬手按在自己的脉门,指尖只能触到极淡的气血波动,心里却没停——他总觉得口诀里还有没参透的地方。
刚才引动气血时,似乎有一缕极细的气息,顺着更隐秘的路径往脑海处走,像是能连修为的“根”都藏起来。
“这功法……远不止藏气血这么简单。”李太白盯着小册子上的古篆,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就压了下去——眼下先把搬血境藏好,在葛府站稳脚跟才是要紧事。但他悄悄记下了那缕隐秘的气息路径,指尖划过小册子上的口诀,眼底多了几分深算。
窗外的天渐渐泛白,李太白起身活动了下筋骨,体表的气息依旧是淡淡的养血境,可体内的灵力却在经脉里顺畅流转。
他握紧拳头,心里清楚:有了《隐元术》,他不仅能在葛府安心修炼,这门功法里藏着的玄奥,或许在日后会给自己提供意想不到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