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家镇的青石板路被午后的日头晒得发烫,一辆乌木马车轱辘碾过,溅起细微的尘土。
车帘掀开,先下来两个穿青布短打的随从,身手利落地支起脚凳,随后一个身着锦缎长袍、面容微胖的中年男人迈步而下,腰间挂着块羊脂玉佩,手指上的金戒指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正是葛家大爷葛越。
他刚踏进葛府大门,管家就领着一众家丁迎上来,躬身喊着“大爷”,声音此起彼伏。
葛越眼皮都没抬,只“嗯”了一声,脚下步子没停,径直往正厅走,袍角扫过门槛时带起一阵风,满是久居上位的派头。
“都给我滚到前院集合!”刚进正厅,葛越就把马鞭往桌上一摔,瓷杯被震得叮当响,“我儿葛山失踪了七天,你们这群废物,连个人影都找不到?”
家丁们不敢怠慢,片刻就聚满了前院,黑压压跪了一片。
李太白混在人群里,靠着隐元术将气息压在搬血境,低垂的眼帘下藏着冷光。
他余光瞥见站在角落的柳英,那女人穿着水绿色的襦裙,鬓边插着支银钗,正趁人不注意,用那双含情目往他这边瞟,眼底还带着几分藏不住的慌乱。
葛越背着手站在台阶上,目光扫过众人,想着先谁开刀好。
最后目光落在李太白身上,像淬了冰:“你就是李太白?”
葛越虽然离开葛府多日,但是通过心腹传递消息,早已知道李太白是陈莲培养的姘头。
李太白故作惶恐,连忙躬身:“小人是。”
“听说你是我那好三娘陈莲抬进府的?”葛越冷笑一声,声音故意提得老高,“一个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也配站在葛家的院子里?我儿失踪,你日日跟在三娘身边,就没见着什么异常?”
这话明摆着是羞辱,李太白头垂得更低,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大爷明鉴,小人实力低微,每日只敢在三奶奶院外候着,从未见过葛山少爷……”
“哼,搬血境?”葛越上前一步,一脚踹在李太白脚边的石子上,石子弹起来擦过李太白的裤腿,“靠龙虎丹堆出来的境界,连气血都运不顺,也敢留在葛家?我看你就是个祸水,说不定山儿失踪,就跟你这狐媚子勾引得三娘不分心思有关!”
柳英在旁边听得脸色惨白,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甲都快嵌进肉里。
她是知道葛山死在李太白手里的,此刻葛越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她心上,生怕李太白露了破绽,连带着自己也被拖下水。
李太白眼角余光瞥见她的模样,心里冷笑,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无辜可怜的样子。
这时,陈莲的声音从回廊那边传来,带着几分慵懒的威严:“大爷刚回府,就这么大火气?跟一个下人置气,传出去也不怕丢了葛家的脸面。”
众人回头,只见陈莲穿着一身藕荷色的纱裙,裙摆绣着缠枝莲纹,乌黑的长发松松挽着,用一支玉簪固定,露出雪白的脖颈。
她走到李太白身边,伸手将他扶起来,指尖有意无意擦过李太白的手腕,眼神里满是护犊子的意味。
“太白是我带进府的,他是什么人我清楚。山儿失踪,该查的是外面的仇家,不是拿自己人撒气。”
葛越看到陈莲护着李太白,脸色更难看,但他忌惮陈莲的儿子葛武——那可是易筋境巅峰的野狼帮二当家,真惹急了,自己在清河县的生意都得完蛋。
他咬了咬牙,冷哼一声:“二娘护着他,我自然不敢多说。但山儿的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说完,一甩袖,带着随从去搜查葛山的下落。
等葛越走了,陈莲拉着李太白的手,指尖的温度烫得人发麻:“跟我回房。”
李太白顺从地跟着她,穿过抄手游廊,进了陈莲的卧房。
房间里燃着安息香,甜腻的香气裹着女人身上的脂粉味,让人头晕目眩。
陈莲坐在拔步床上,踢掉绣鞋,露出一双雪白的小脚,脚趾涂着蔻丹,像熟透的樱桃。
“过来,给我揉脚。”陈莲靠在引枕上,裙摆往上滑了些,露出一截丰腴的小腿,肌肤细腻得能掐出水来。
李太白走过去,单膝跪地,双手轻轻握住她的脚。
那脚小巧玲珑,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丝袜传过来,细腻的肌肤在指尖下微微发烫。
他指尖微微用力,从脚趾开始,一点点往上揉,指腹划过脚掌的纹路时,陈莲舒服地哼了一声,眼尾泛起潮红。
“力道再重点……”陈莲闭上眼睛,声音变得软糯,身体微微放松,裙摆又往上滑了些,露出大腿根部的蕾丝衬裙。
李太白的手顺着小腿往上,指尖擦过她大腿内侧的肌肤,那里细腻得像丝绸,微微颤抖着。陈莲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微微起伏,纱裙下的柔软轮廓隐约可见。
李太白的手继续往上,滑过她的腰际,停在饱满的臀部。
他轻轻揉捏着,感受着掌心下的弹性,陈莲的身体猛地一颤,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呻吟:“武儿……”
他俯身,嘴唇凑近陈莲的耳垂,温热的气息扫过她的耳廓:“夫人,还要吗?”
陈莲睁开眼,眼底满是迷离,伸手勾住李太白的脖子,想要将他拉下来。
可就在李太白的手快要握住她胸前的柔软时,陈莲猛地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他,呼吸急促地说:“不行……葛越还在府里,要是被他撞见,传到武儿耳朵里,他该更讨厌我了。”
她整理了一下裙摆,脸上还带着未褪的潮红,眼神里却多了几分警惕:“你先回去吧,等我需要时在唤你来。”
李太白心里冷笑,面上却装作失落的样子,躬身应了声“是”,转身离开了卧房。
走出房门时,他眼底的温顺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欲望和怒火。
陈莲这女人,既想利用他满足私欲,又怕担心自己的名声,真是虚伪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