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凡为“小黑”的成功而欣喜,并开始筹划下一步行动时,殡仪馆的工作并没有因为他的“内卷”而变得轻松。相反,一件突如其来的诡异事件,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这天下午,林凡刚主持完一场简单的告别仪式,正准备回休息室喝口水,后勤部的老周就火急火燎地找到了他。
“林凡!快!快去三号冷藏库看看!出怪事了!” 老周脸色发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三号库?怎么了周叔?您慢慢说。” 林凡心里一沉,三号库是存放非正常死亡、或者暂时无法确定身份遗体的地方,环境比普通冷藏库更阴森。
“是……是上星期送来的那具‘河漂子’!” 老周的声音都在抖,“今天早上入库记录还好好的,刚才我去盘库,发现……发现他……他的姿势变了!”
“姿势变了?” 林凡皱起眉头。遗体在冷藏柜里,因为低温僵硬,姿势一般是固定的,除非有人动过。
“不是人动的!” 老周激动地比划着,“是……是他自己动的!我记得清清楚楚,送来的时候,他是仰面躺着的,双手放在身体两边。可刚才我看……他变成侧躺了!还……还蜷缩着,像……像在睡觉一样!而且……而且他脸上……好像在笑!”
自己动了?还笑了?
林凡的寒毛瞬间立了起来!这听起来比苏雅那次还要惊悚!苏雅至少是因为横死怨气不散,属于“有源之鬼”。而这具“河漂子”,是从河里打捞上来的无名尸,浸泡多日,面目模糊,身份不明,连怨气从何而来都不知道!
“走,去看看!” 林凡没有犹豫,立刻跟着老周赶往三号冷藏库。
三号库位于殡仪馆最偏僻的角落,平时很少有人来。一推开厚重的保温门,一股混合着福尔马林、水腥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腐败气息扑面而来,温度也比外面低得多。
库房里排列着几十个巨大的冷藏柜,发出低沉的嗡鸣。灯光昏暗,气氛压抑。
老周指着最里面一个标着“309”的柜子,声音发颤:“就……就是那个!”
林凡深吸一口气,走到309号柜前。柜门上贴着标签:无名男尸,约40-50岁,打捞自东郊河道,死亡时间约一周,高度腐烂,身份待查。
他示意老周离远点,然后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了柜门!
一股更浓烈的、带着河底淤泥腥气的恶臭涌出,即使有【气息隔绝】,林凡也感到一阵反胃。他定睛向柜内看去。
果然如老周所说,一具肿胀、皮肤呈现污绿色、面部因为浸泡而严重变形腐烂的男性遗体,正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姿势侧躺在里面。他蜷缩着双腿,一只手枕在头下,另一只手搭在胸前。那模糊不清的五官,扭曲成一个似笑非笑、极其诡异的弧度,尤其是那双因为鱼类啃食而只剩下空洞的眼窝,仿佛正“看”着拉开柜门的林凡!
这绝不是正常尸体该有的状态!更不可能是人为摆弄的!因为尸体已经高度僵硬,强行改变姿势很可能会折断骨骼,但这具尸体的姿势却透着一股……诡异的“舒适感”?仿佛他只是在冷柜里睡了一觉,还做了个好梦?
林凡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这比张牙舞爪的厉鬼更让人心底发毛!
他强忍着不适,仔细检查柜门和内部,没有发现任何外力破坏的痕迹。他又查看了入库记录和监控(三号库内部没有监控,只有门口有),显示从昨天入库到今天老周发现异常,期间没有任何人进出过这个库房!
排除了一切人为可能,那么剩下的解释就只有……
灵异事件!而且是一种他从未遇到过、也无法理解的类型!
“林……林凡,现在怎么办?” 老周远远地站着,声音带着哭腔,“这……这太邪门了!要不要报告馆长?请个法师来看看?”
报告馆长?请法师?林凡嘴角抽搐。馆长要是知道馆里接二连三出这种怪事,第一个开除的就是他这个“招灾”的临时工!请法师?且不说有没有用,那笔费用谁出?传出去殡仪馆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不能声张!必须自己解决!
林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观察着这具诡异的尸体。他发现,尸体的姿势虽然怪异,但并没有散发出类似苏雅那样的阴冷怨气。反而……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死寂的“安宁”感?
他尝试着集中精神,用微弱的精神力去感知。
隐约间,他仿佛“听”到了一种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如同水波荡漾般的“声音”,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作用于意识:
“……回家……好冷……水里……好黑……想……晒太阳……”
这“声音”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种本能般的、简单的诉求。
回家?冷?想晒太阳?
林凡心中一动。难道这具“河漂子”的异变,不是因为怨气,而是因为某种……未了的、类似于动物本能般的简单执念?他漂泊在冰冷的河水里太久,渴望温暖,渴望回归土地(回家)?
这个猜测很大胆,但似乎是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释。
如果真是这样,那处理方式可能就和对付怨灵不同了。安抚、满足其简单的执念,或许就能让他“安息”?
林凡立刻对老周说:“周叔,没事,可能……可能是冷柜温度有点波动,尸体冻得有点变形了。我来处理,您先去忙吧,别声张,免得引起恐慌。”
老周将信将疑,但看到林凡镇定的样子,还是点点头,如蒙大赦般赶紧离开了这个鬼地方。
等老周走后,林凡看着冷藏柜里那具诡异的尸体,开始思考对策。
满足他“晒太阳”的愿望?显然不现实,尸体见光会加速腐败。
“回家”?连他是谁、家在哪里都不知道。
那么,能不能用象征性的方法,模拟出“温暖”和“归属”的感觉?
纸扎技艺!或许又能派上用场!
林凡立刻返回自己的小仓库(他现在几乎把那里当成了工作室),找来材料。这一次,他不需要制作功能复杂的造物,而是要扎一个带有“温暖”、“安魂”寓意的象征物。
他选择扎一个小巧的、封闭的“灵屋”,但不同于给小雅的那个小红屋。这次,他选用淡黄色的纸张,象征阳光的温暖。他在屋顶上,用金粉画了一个简单的太阳图案。在灵屋内部,他小心翼翼地放入了一小撮从殡仪馆后院松树下挖来的、带着泥土芬芳的干土,象征“归土为安”。最后,他点燃一小块特制的、带有安神香气的香料,让烟雾熏入灵屋内部,然后迅速封口。
一个简易的、象征“温暖家园”的纸扎灵屋完成了。
林凡捧着这个还带着余温的小灵屋,再次回到三号冷藏库,走到309号柜前。
他深吸一口气,将小灵屋轻轻放在了尸体的胸口位置。
“尘归尘,土归土……这里就是你的家……安息吧……” 林凡用低沉而平和的声音说道,同时集中精神,将一股安抚的意念传递过去。
就在小灵屋接触尸体胸口的瞬间,异变再次发生!
尸体那诡异的、似笑非笑的表情,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松弛、平复了下去!蜷缩的四肢,也极其缓慢地、伴随着细微的骨骼摩擦声,重新伸展成了平躺的姿势!
同时,林凡脑海中那断断续续的“水波声”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底的、深沉的宁静。
成功了!
林凡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这次应对,虽然没有激烈的对抗,但那种未知的、诡异的压力,同样让人心力交瘁。
他小心地关好冷藏柜门,又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离开。
回到仓库,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
【叮!宿主成功处理特殊灵异事件‘尸体的安眠’。事件类型:执念残留(低活性)。】
【评价:巧妙利用纸扎技艺进行象征性安抚,手段温和有效。】
【奖励:卷力值150点!纸扎技艺熟练度提升!】
【当前技能等级:纸扎技艺(基础) → 纸扎技艺(熟练)!】
【解锁新能力:可制作更具‘灵性’和简单功能的纸扎物;对低活性灵体感知与沟通能力小幅提升;制作成功率提高。】
技能升级了!还获得了150点卷力值!
林凡看着系统界面,【卷力值】一栏终于变成了正数:-180 + 150 + 300(之前纸蝙蝠奖励)= 270点!
虽然还是穷,但至少不是负数了!而且纸扎技艺升级到了“熟练”,这无疑是个巨大的提升!
然而,还没等林凡高兴多久,新的麻烦又接踵而至。
馆长把他叫到了办公室,脸色不太好看。
“林凡啊,你最近工作很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 馆长先肯定了一句,然后话锋一转,“但是,馆里最近有些……不太好的传言。说你值班的时候,仓库那边老是有些奇奇怪怪的声音,还有人说看到……不干净的东西。我知道年轻人不信这些,但咱们这地方特殊,还是要多注意影响。”
林凡心里一沉。看来他频繁使用仓库,以及可能泄露的一些异常,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卷得太狠,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嫉妒和猜疑。
“馆长,我明白。可能是我有时候练习主持词或者整理东西声音太大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林凡连忙保证。
馆长点点头:“嗯,你自己有数就好。另外,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西山殡仪馆那边,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你的名字,他们馆长亲自打电话过来,说想‘借调’你过去帮几天忙,说是他们那边有个重要活动,缺个得力的主持。”
西山馆?借调?
林凡瞬间明白了!这是西山馆看到他在东海馆“卷”出了名堂,想来挖墙脚,或者至少是来探探虚实!甚至可能不怀好意!
【竞争对手的怨念收集器】的数值,此刻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他。
内卷的副作用,开始显现了。不仅馆内有人眼红,连外面的竞争对手也盯上了他。
林凡感到一阵头疼。这地狱模式,真是步步惊心,一刻不得安宁。刚解决一个灵异事件,又要应对职场倾轧。
他这条卷王之路,注定是四面楚歌,危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