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性申请？”
主审法官那由时间法则构成的威严面孔，微微波动了一下。
原告席上，UpEG的法务天团也都是一愣。
他们预想过江澈可能会提出的所有辩护策略：是会垂死挣扎，辩称自己的行为不构成诽谤？还是会打感情牌，控诉UpEG的产品本身存在问题？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对方一上来，不谈案情，只谈“程序”。
“是的。”江澈脸上的笑容，人畜无害，“我方认为，本次案件，案情重大，影响深远，不仅关系到原告与被告双方的商业利益，更关系到全宇宙亿万消费者的切身权益。”
“因此，”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感染力，“我方在此，郑重申请，将本次庭审的全过程，包括所有证据的展示与辩论，向全宇宙所有智慧生命体，进行无差别、无延迟、完全免费的同步直播！”
“我方相信，阳光，是最好的防腐剂。消费者，有权知道真相！”
他这番话说得义正辞严，掷地有声，瞬间就将自己摆在了“为民请命”的道德高地之上。
UpEG的cEo奥瑞利安，那和煦的光影形态，在听到“免费同步直播”这几个字的瞬间，猛地收缩了一下。
上当了！
他瞬间就明白了江澈的意图。
UpEG之所以能横行宇宙，靠的不仅仅是强大的法务部，更是信息壁垒！他们可以花费重金，收买各大星域的媒体，控制舆论风向，将对自己不利的言论，扼杀在摇篮里。
他们原本的计划，就是在这场看似公开，实则信息可控的庭审中，利用法律武器，将江澈彻底击溃。事后再通过自己的媒体渠道，发布一份“官方通告”，宣告自己的胜利。
但现在，江澈竟然要求，全程，无死角，向全宇宙直播？！
这等于，是把UpEG，直接架在了舆论的火刑架上烤！
“我反对！”
概念偷换师那九张嘴，第一次，异口同声地发出了尖锐的反对声。
“本次庭审，涉及我方大量的核心商业机密！一旦公开直播，将对我方的知识产权，造成不可挽回的巨大损害！这不公平！”
“哦？商业机密？”江澈挑了挑眉，“比如说，你们那个0.0001%触发概率的‘神魂俱灭’惩罚条款？还是说，你们那个‘为了营造爽点而恶意延迟发货’的主角系统？”
“你……！”概念偷换师瞬间语塞。
“肃静！”主审法官的声音响起。
他那深邃的目光，在江澈和奥瑞利安的身上，来回扫视了片刻。
最终，他缓缓开口：“被告的申请，符合《宇宙阳光司法基本法》的原则。申请……予以批准！”
“轰——！”
随着法官的裁决，整个仲裁法庭的穹顶，瞬间变得透明。无数个信息流构成的“镜头”，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将法庭内的每一个角落，都纳入了直播范围。
UpEG的cEo奥瑞利安，脸色，第一次，变得有些难看。
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主场优势。
这场官司，已经从一场可控的“法律战”，变成了一场不可预测的“舆论战”。
“好了，既然已经全球直播了，那我的辩护，也可以正式开始了。”
江澈对着被告席前的全息投影设备，操作了几下。
被告席的背景，瞬间，从冰冷的法庭，变成了一个充满了科技感的、类似于苹果发布会现场的蓝色舞台。
江澈本人，则像变了个人似的，刚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充满了自信与掌控力的、属于顶级cEo的气场。
他拿起一个话筒，走到了舞台中央。
UpEG的法务天团，全员懵逼。
主审法官，也陷入了沉默。
全宇宙的观众，更是看得目瞪口呆。
这……这是要干什么？
“尊敬的法官大人，各位媒体朋友，以及，全宇宙正在观看直播的、每一位智慧生命体。”
江澈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乔布斯般的、神秘而自信的微笑。
“在开始我冗长的辩护之前，请允许我，利用这个宝贵的机会，向大家介绍一款，可能会改变我们所有人命运的、划时代的新产品。”
他身后的大屏幕上，“唰”的一声，出现了一行简洁而有力的大字。
【人生oNLINE · 开源版】
【你的命运，你来编码！】
“他们，”江澈伸出手，指向原告席上那群已经石化的UpEG高管，“给了你们一套，由他们设计好的、需要付费的、充满了bUG和后门的人生剧本。”
“而我们，宇瓜系统，”他张开双臂，拥抱着全宇宙的观众，“将把整个世界的源代码，把定义你们人生的每一个参数，把修改你们命运的最终权限……”
“免费，向你们，所有人……”
“开源！”
他高高举起拳头，用一种极具煽动性的语气，对着全宇宙，发出了振聋发聩的呐喊。
“现在，告诉我！”
“剧本，还是源代码？！”
“你们，选择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