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药神的指控和江澈的逼问，白夜凡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他所有的辩解，在绝对的权威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然而，他毕竟是屹立于仙界顶端数万年的存在，心性之坚韧，远超常人。
短暂的慌乱之后，他竟然又一次冷静了下来。
他缓缓抬起头，脸上不再有悲痛，也不再有伪装，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漠然。
“我承认，我用了锁魂草，也确实是想将她炼为药奴。”
他再一次，坦然承认了。
这惊人的反转，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律仙更是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昏过去。完了，他自己承认了，这案子没法洗了。
白夜凡却无视了所有人的目光，他死死地盯着江澈，一字一句地说道：“但是，我这么做，同样是为了救人！只不过，我要救的，不是她！”
“哦？”江澈眉毛一挑，“愿闻其详。”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复活我的师妹，我此生唯一的挚爱，云溪。”白夜凡的声音里，充满了偏执的疯狂，“当年，她为了保护我，死在了天魔手中。我发誓，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让她回来！”
“而清浅的‘无垢仙体’，是复活云溪唯一的希望！我需要用她的心头血，融合无垢仙体之力，才能重塑云溪的魂魄！”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云溪！为了我逝去的爱人！我何罪之有？！”
这个理由，虽然自私，却充满了“深情”的悲壮色彩。
为了复活挚爱，不惜与天下为敌。
这简直是标准的话本剧情！
江澈敏锐地注意到，直播间的弹幕，又一次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原来……是为了复活自己的白月光？”】
【“这么说的话，虽然手段残忍了点，但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一个用情至深的男人，唉，苏清浅也挺可怜的，成了牺牲品。”】
江澈心中冷笑。
来了，最经典的“洗白”套路。
用一段虚构的“深情”，来掩盖自己所有的罪行。
可惜，在他这里，不好使。
“说得真感人。”江澈鼓了鼓掌，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你说你用苏清浅的心头血，是为了复活你的师妹。这个过程，能给我们展示一下吗？”
“比如，你是怎么用她的血，去重塑魂魄的？”
白夜凡冷哼一声：“此乃我独门秘法，岂能示人？”
“没关系，你不展示，我帮你展示。”
江澈打了个响指。
“黄金总盟‘只想看乐子’打赏的【天机镜回溯】已到账！现在，让我们一起走进科学……啊不，走进玄学。”
法庭中央，一面古朴的铜镜凭空出现。
镜面光芒一闪，开始播放一段段清晰的影像。
影像中，是白夜凡在问心崖的密室里。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滴殷红的心头血，脸上带着狂热的表情。
然而，他接下来的动作，却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他没有用这滴血去施展任何复活法术，而是将它滴入了一个盛满了……黑色粘稠物质的坛子里！
那黑色物质仿佛是活的，在接触到心头血的瞬间，便疯狂地蠕动起来，将其吞噬。
紧接着，坛子中的血液，开始自动汇聚，在空中形成了一个个诡异的、充满了不祥气息的符文图案。
那图案，绝非仙道所有！
“这是……”直播间里，一个来自天机阁的长老，瞳孔猛地一缩，失声惊呼，“这是……与天魔交易的‘献祭契约’印记！”
天魔！
这两个字，如同九天惊雷，在所有仙界观众的脑海中炸响！
白夜凡，这位仙道楷模，正道的光，竟然……和仙界最大的敌人，天魔，有交易？！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个人恩怨了！
这是叛变！是整个仙界的丑闻！
“白夜凡！”江澈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如同万年玄冰般寒冷，“你用苏清浅的‘无垢仙体’心头血，不是为了复活谁。”
“你是在献祭！”
“你在用她的纯净之躯，与天魔做交易，换取你想要的力量！”
“你，这个仙道仙尊，背地里，却是天魔最忠实的走狗！”
图穷匕见！
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被撕得粉碎！